由於昨晚獨自一人在山上回味了一番回家以來的經歷,不免有些感懷與激動,所以睡得很晚。本來今天早上應該睡個懶覺的,但是睡夢中的周宇還是被一陣陣低沉的轟鳴聲驚醒。
從炕上起來後拉開窗簾,發現天還灰濛濛的,根本沒有大亮。但是周家村方向不時地傳來低沉的鞭炮聲。周宇心裡一陣歡愉與欣喜,大年三十兒終於到來了。
節日的喜慶與興奮刺激着周宇,就是想睡個回籠覺也不可能了,況且今兒個可是有不少活兒要忙乎呢。
也顧不得吃早飯,周宇趁着路燈的光亮開始餵食山上的動物,以及半山腰的家禽。過了一會兒周定義幾個人也從家裡騎着自行車過來了,大夥兒一塊兒把活兒都做利索了這纔回去。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不多久一輪紅日徐徐升起,給這個清冷的早晨注入了一絲溫暖。鳳凰山依舊溫暖如春,雖然處在寒冬臘月的北方,但是這裡猶如俏麗的江南一般,花紅柳綠溪水潺潺。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兒,所有人晚上勢必要在家裡守歲的,鳳凰山這邊就不可能留人了,所以剛纔大夥兒把一天的吃食都給倒進豬圈和家禽圈裡了。至於棕熊一家子和鹿羣以及大紅哥倆和大驢二驢,周宇則準備把它們弄進空間裡過年。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周宇還是打算留下花花一大家子守山,因爲它們夠聰明,留在這裡看山自己也放心。
忙完了山上的活兒,把各種東西都規整了一番,周宇開着車下了山。
雖然鳳凰山上溫暖如春。可是到了山下立馬就變得乾冷乾冷的,仙浴灣也被冰封起來,在朝陽的照射下潔白的冰面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汽車順着柏油路緩緩駛進村子,平日裡寧靜無比的小村莊這時候是鞭炮不斷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都傳出快樂的笑聲。連空氣中都透着年味兒。
各家的院子裡已經支起了一杆杆準備掛燈籠的長木杆,孩子們手裡攥着一個個塑料袋,裡面裝着剛炸出來的地瓜甲地瓜條以及肉丸子等油炸食品在道邊上玩耍着,更有幾個調皮的小傢伙把小鞭和大地紅等拆開,然後拿着點燃的香一個一個放着。
老爺們則端着在外面冷凍的豬骨頭豬蹄子回到家裡化凍,待會兒就準備烀骨頭剔豬骨肉。然後再把豬蹄子進行熬煮做豬蹄凍,留着大年初一早上吃。女人們則圍在鍋臺邊用麪粉打糨子,待會兒好粘貼春聯福字……
在東北,貼春聯有兩個講究,一是在中午12點之前必須貼完,意味着在來年家人勤勉。不落人後;二是貼春聯的“糨子”(糨糊)必須是用自家麪粉自家水打出來的,這樣春聯才能貼得牢固結實。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是一塊兒貼春聯,誰家的春聯在門框上“堅持”的時間長,歷經風吹雨打也不脫落,甚至能保持到來年春節,就證明這家一定有個巧媳婦。
周宇到家的時候老爸在泡豬骨頭。老媽在打糨子,炕上堆滿了春聯福字以及各種顏色的彩。
看到兒子回來了,王桂蘭笑着說道:“小宇啊你先歇會兒,媽把糨子打好後你和你爸把春聯福字貼上,咱家是二層樓,所以樓上也得貼。
還有啊,你們爺兒倆得抓緊點,趁着大早上還沒下來風快點貼,鳳凰山上還有那麼多的房子呢。”
周宇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媽,山上就算了吧。那麼多的房子啥時候能貼完啊?還不得把人累死?”
“臭小子就知道說傻話,這大過年的只要是房子就得貼春聯福字掛彩,再說了房子多了還不好麼?媽還想從早上貼到晚上呢,關鍵是你有那麼多的房子麼?”王桂蘭成嗔怪道。
周宇無語了,既然老媽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好了。於是從炕上找來笤帚,把春聯和橫批分好,最後把各種顏色的彩按照五張不同顏色的分爲一組,這樣待會兒粘貼的時候能夠快些。
漿糊打好後周宇就踩着梯子在上面粘貼春聯橫批和彩,周定國在下面打着下手。至於王桂蘭則開始烀骨頭和豬蹄子,一家三口各有分工,幹得是熱火朝天。
要說貼春聯可不光是在主宅外面,像汽車或是牲畜車、雞架、豬圈、水井、梯子等上面也要貼上單聯。汽車上的就是車行千里,一路平安;雞架上的是金雞滿架;豬圈的自然是肥豬滿圈;水井是飲水思源;梯子上則是步步高昇。
另外一邊的王志江這會兒也和姑娘端出漿糊要貼春聯,看到外甥已經開始行動了,就隔着院牆打趣道:“哎呦呦,這不是我大外甥麼?話說咱都這麼大的老闆了還親自爬牆貼春聯?我要是你啊我就刷刷刷甩出去一萬塊錢僱幾個人過來幹。”
還沒等周宇反駁呢,終於回到家的姍姍也笑嘻嘻地說道:“哎呀爸你簡直太英明瞭,我哥現在這麼有錢就應該僱人幫着幹,那啥哥啊,要想僱人的話一定先僱我哈,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站在梯子上,周宇聽了這爺兒倆的話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姍姍,你咋變得和你爸一樣見錢眼開啊?真是的,舅舅一點也沒教你好的。不過妹子你放心,啥時候缺錢了就和哥哥說一聲,話說咱現在窮得就只剩下錢了。”
姍姍立馬就是一臉的崇拜,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放光,對着周宇甜甜地說道:“哥,還是你對我好,不像我爸就是個老摳門。想買檯筆記本就只讓我買個國產牌子的不準超過四千,那玩意功能也不行啊?而且這其中還有我自己賺到的三千塊錢呢,和着他就只給我添一千塊錢。”
這丫頭說完眨了幾下大眼睛又接着說道:“噯,哥啊,你說我怎麼覺得我爸就是周扒皮啊?”
“哈哈哈,姍姍啊。你這感覺沒錯,不過他叫王扒皮,而不是周扒皮。不過你也別爲這事兒鬧心,過完年哥給你買一臺蘋果的,保證是一萬塊錢以上的精品。你看行不?”
“哇,哥哥太好了,哥哥萬歲……”姍姍樂得手舞足蹈的,高興地不成個樣子。
王志江滿頭黑線,這兩個死孩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埋汰自己,這還了得了?於是虎着臉說威脅道:“好啊小宇、姍姍。你們兩個死孩子真是沒大沒小的,竟然敢埋汰我。今天是大年三十兒我就不和你們兩個計較了,你們倆給我等着,看我以後咋收拾你們。”
誰知道這話剛說完,兄妹倆立馬就眼淚含眼圈,可憐兮兮地大聲喊道:“媽。舅媽(大姑),舅舅(爸爸)欺負人啦……”
聽到這兩句話,王志江嚇得魂不附體,撂下手裡的東西就想往外跑,誰知道兩個女人更快,下一刻就急匆匆地推開房門衝着王志江大呼小叫的,把王支書說得是體無完膚。
王雲海老爺子站在大門口笑呵呵地看着這一切。至於周定國那是看得背後生寒,心裡爲小舅子感到深深的悲哀:自作孽不可活啊,有這兩個護犢子的母老虎在,得罪其中一個孩子那後果都夠嚇人的,更何況還是兩個同時得罪?這不是嫌自己命長活得不耐煩了麼。
看到王支書的氣焰被打下去了,兩個無良的年輕人哈哈直笑,這兄妹倆一邊貼着春聯一邊高興地嘮着磕兒,看得在下面打下手的兩位老爸是搖頭嘆息不已。
鞭炮聲漸漸地消散,只剩下零星的聲響,這應該是小孩子們把鞭炮拆開了單個放呢.
周宇和老爸把自家的春聯福字以及彩粘貼完後去了舅舅家。幫着把二樓也給弄完了。
這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兩家的廚房裡飄來陣陣烀肉的香味兒,周宇正打算和妹妹回家吃點拆骨肉呢,就見太公和三叔爺兒倆夾着一卷很寬的東西進來了。
“哎呦,老叔來啦。快進屋坐。”站在院子裡溜達的王雲海笑着說道。
“好,進屋,咱爺兒們進去嘮嘮。”說完老太公就帶着大夥兒進了屋裡。
“太公,不會是虎子聞到我們家烀肉的香味兒了把你們都忽悠過來好吃肉吧?這小子的鼻子真是比狗鼻子都好使。”一進屋周宇就開始埋汰人了。
“切,你才長狗鼻子呢。二狗哥,你還就別不服,咱就是命好,一到我二大爺家就能碰到好吃的,你說邪不邪乎?”周虎翻着白眼眼氣道。
誰知道這小子剛說完就被老太公拍了一下,老頭子不樂意了,黑着臉說道:“我說三驢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就瞎說六道的?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兒,什麼邪乎不邪乎的?不吉利的話一律不準說。”
“哎~我知道了,保證不再說不吉利話的就是了。”周虎哭喪着臉說道。
看着虎子的一張大餅子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旁邊的周宇和姍姍這會兒都快笑死了,周虎這會兒也不敢囂張,只是狠狠地瞪着這對幸災樂禍的兄妹。
但是姍姍哪會吃他這一套?先是張開嘴吐出小香舌氣了他一番,然後就摟着老太公的胳膊撒嬌道:“太公,你看虎子哥他來嚇唬我,哎呀我這心現在還砰砰亂跳呢。”
剛纔還一臉嚴肅的老太公一聽到姍姍的聲音立馬就滿臉笑容,露出了疼愛的神色,可是聽到姍姍說完後這臉色又沉下去了,沒好氣地對着周虎說道:“我說三驢子啊你小子有點出息好不好?有能耐對外人使去,對着自己妹妹發威那就是個完蛋貨,我和你說,要是你再嚇唬姍姍別說我抽你。”
周虎都快哭出來了,話說老頭子精明瞭一輩子咋就看不出這丫頭在裝可憐呢?自己欺負她?這話反過來說不好嗎?
但是虎子畢竟是虎子,可是比王志江有心眼的多,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訕訕地應了兩聲就不再吱聲了。
這時候周定國說話了,“老三,你和老爺過來這是有事兒?家裡的春聯和祭拜老祖宗的族譜都掛好了麼?”
“哦,春聯都貼完了,爺爺說你換新房子了地方夠大。就打算今年在你這裡祭拜。這不族譜我都拿過來了。”
周定國點了點頭,心想也是。這周家村姓周的足有一百多家,由於太公年紀最長而且又是族長,所以族譜就由太公掌管,每年的大年三十兒晚上其他分支都會過來祭拜祖先。
以前都是在老三家裡。由於地方有限,那真是人擠人人挨人,還真是有些裝不下。自己家由於是新蓋的房子外屋夠大,一下子來個二三十位都能跪下,所以在自己家裡供奉族譜還真是挺合適的。
接下來爺幾個把外屋的北牆打掃了一番,周宇哥倆到周定邦家把供桌和三嬸兒做好的貢品以及香燭等都拉了過來。佈置了一番後總算是把族譜的事兒弄好了。
這時候家裡又來了一幫人,以吳老二和水生打頭,後面都是十幾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把家裡的春聯福字貼完後就被家裡的大人派過來幫着周宇到鳳凰山貼春聯。
王桂蘭感慨萬分道:“小宇啊,你看看你這些嬸子大娘多好?人家都記得你在鳳凰山上有不少房子得貼春聯呢,偏是就你自己不知道。”
說完後又對着水生吳老二等人說道:“你們回家後幫我謝謝你們爸媽啊,待會兒把山上忙完後你們就回來。二嬸今兒個烀豬骨頭了,都過來吃剔骨肉,老香了。”
“必須的,二嬸兒,我就喜歡吃這一口,那啥你給我留點啊。對了,等下午我回家拿兩瓶酒送給我二叔嚐嚐。我感覺我今年交大運,這酒指定能釀成功的。”吳老二笑着說道。
虎子嘴一撇,這廝要是能釀出酒來母豬都能上樹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一把拉住了吳老二就往外拽,一羣年輕人嘻嘻哈哈地跟在後面上了車奔着鳳凰山而去。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六座別墅的春聯和福字以及彩在大夥兒的幫助下沒到十點半就貼完了,事後周宇一人送了一罈子上好的菊花酒和一小箱大櫻桃,把哥幾個美得喜笑顏開。
吳老二更是腆着臉說道:“二狗子,以後有啥活兒別忘了知會哥哥一聲。保證隨叫隨到,給你小子幹活這福利簡直沒得說啊。嘿嘿。”
“必須的,二哥、水生哥以及各位弟弟,你們以後閒着沒事兒就到我這裡玩兒,但是你們幾個上學的除外啊。現在還得以學習爲重。二哥今天在這裡給你們一個承諾,誰要是考上大學了每人獎勵一萬塊。”周宇笑着說道。
那幾個讀高中的年輕人聽了周宇的話後心中大喜,一個個暗自摩拳擦掌,打算過了年馬上就投入到學習當中,勢必要拿下這一萬塊錢。
接下來周宇讓虎子把這哥幾個送了回去,自己到山上把除了花花一家子的一干動物全都收進了空間,包括在空中飛翔的小雕和金剛雕以及大鷹小鷹。至此,鳳凰山上除了滿山的花草樹木就剩下花花一家子和山下的二百多頭大野豬。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下週宇了山,就見村裡和早上回來的時候完全變了樣,家家戶戶都貼着春聯福字還有那五彩繽紛的彩,院子裡豎起的長木杆上也掛起了一隻只大紅的燈籠。可以說現在的周家村就是一個顏色,燦爛的紅,絢麗的紅,到處都洋溢着過年的氣氛。
還沒到家門口呢周宇就有些餓了,要知道從早上忙到現在自己還沒吃東西呢。於是周宇加快了車速,只是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
中午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今年的大年三十兒老天爺真給面子,天氣好的不得了。
晌飯比較簡單,爲了省事兒兩家人在一塊兒吃的。大鍋裡做的酸菜豬肉燉粉條,同時還熱着一些饅頭和豆包。小鍋裡蒸了條龍鯉,然後又在液化氣罐上的炒勺裡炒了一個蒜毫燉了一個排骨凍豆腐。當然還有一大盆早就從烀好的骨頭上撕下來的剔骨肉蘸蒜醬。
菜的樣式不多但是絕對地道,王雲海和兒子女婿都喝了一點酒,姍姍湊到周宇跟前一個勁兒地給他夾肉吃,自己則是一個勁兒地吃着那條紅豔豔的大龍鯉。
在東北這嘎達年三十兒的晌飯不重要,由於有很多事兒要忙乎,所以大多數家庭只是簡單的對付一口。真正重要的是晚上這頓年夜飯。
這是一年當中最重要的一頓飯,應該說家家戶戶把這一年的豐收和喜悅全都注入到這頓年夜飯裡了,都會精心地準備好這這頓年終歲尾的大餐。
吃完晌飯後三嬸兒就過來幫忙了,晚上的這頓年夜飯兩家人一直都是在一塊兒吃,然後就開始請神祭祖。這些可都是大活兒,一個人可是忙不過來,所以每年都是妯娌倆一起忙活。
至於王志江一家子則是吃完晌飯就都回到自己家忙乎去了。倆家人再怎麼好那也是兩個姓兩個祖先,這個可不能在一塊兒吃年夜飯和請神祭祖。
按照老傳統,東北地區的除夕夜的一項重要活動就是祭祖,這個活動可不能說成是“封建迷信”。過去是農業社會。老百姓只能憑着雙手去從土地裡刨食,人丁越多就越能保證整個家族的過得好、豐衣足食。所以人丁興旺、家族和諧非常重要。老百姓在一年當中最重要的一天追思祭祖既表達了對祖先的感恩與尊崇、同時也是告訴祖先他們後繼有人。所以說年三十祭祖那是有一份濃濃的情感在裡邊的。
除了祭祖之外,還要接神。傳說這天晚上,天上諸神要下界,臘月二十三上天的竈王爺今天也要回來。所以人們就會擺上供桌,在屋外燒起一堆火迎接諸神的到來。同時也好保佑自己一家來年平平安安,風調雨順……
下午的時候周宇被虎子喊走了,哥倆一塊兒賊頭賊頭地出了家門上了車就奔着太平鎮狂奔而去。
坐在車裡周虎興奮道:“二狗哥,今年咱可沒少賺,今晚這場煙花爆竹可不能差了,放得越多咱來年越會紅紅火火。
對了,你還記得咱倆小時候發過的誓言麼?”
周宇感慨地笑了笑。“咋不記得呢?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記得小時候每到過年時,由於那時候也沒有什麼閒錢,老爸和三叔還得照顧那些孤寡老人,所以老哥倆最多也就給小哥倆買兩掛小鞭兒。至於竄天猴和花炮那就更不要想了。
但是那時候鞭炮的種類也不算少,小鞭有紅的也有綠的,五十響、一百響、二百響、三百響,大多沒有包裝紙,一排排看起來很誘人的。當然也有成千上萬響的,還有十響一咕咚的。
自己哥倆買不起,可是別人家的孩子還是有幾種的。加上倆人都是男孩兒。對這個可是眼紅的很,可是無論怎麼求父母,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錢。
就這麼點的小鞭那也不夠放啊,於是哥倆就把成百響的小鞭兒的捆線拆開,啪、啪的。一個一個點着了扔着放。有時候哥倆還跑去爭着撿別人放過的裡面沒炸響的鞭,從中撅斷,露出火藥,用香點着,拿在手裡看着往外嗤嗤噴火,竟也是那樣的開心。
終於有一年過年的時候哥倆沒忍住誘惑,各自偷了家裡五塊錢,哥倆買了些大地紅和二踢腳以及花炮玩了個盡興,可是當天夜裡還沒過十二點呢就被大人發現了,一問才知道這兩個孩子竟然偷錢買鞭炮,哎呦哥倆挨的這頓揍啊,大年初一的時候屁股還不敢坐炕呢。
從那時起哥倆就發下一個誓言,等長大了自己賺到大錢後一定要花巨資買來無數的鞭炮,舒舒服服地放他一宿。
所以在臘月二十八那天虎子就到鎮裡的鞭炮專賣點查看了一番,回來後就和周宇說起了這件事兒。但是當時由於害怕買多了老人心疼錢再讓自己退回去,所以這才趕在年三十下午去買。等買回來後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想退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