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三層戲樓,並完成裝修,而且還要做桌椅等傢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常在一直做到天色凝結成烏黑,都沒將戲樓修成,還在戲樓三樓雕刻一些戲子人物圖案。
司夏去農家院下了一碗麪,端到戲樓之下,衝他喊道:
“何常在,我給你下了一碗雞蛋香蔥面,你下來吃吧,還熱乎呢!”
何常在瞅了司夏一眼,說道:“姑娘,謝謝了,修不成戲樓,我可沒心思吃飯,你吃吧!”
司夏見何常在不吃自己幸苦做的面,努了努嘴,神色有些不悅,喊道:
“何常在,天色這麼黑,你能看得見嗎,用不用我找楊偉給你溜個燈呀!”
何常在沉聲道:“不用,我眼神挺好的,能看的見,晚上天冷,你早點回去睡吧!”
“好吧,那我回老宅找美娟姐姐了,麪條我給你放戲樓下了,你要是餓了,就下來去農家院熱一熱吃!”
司夏將碗放在戲樓之下,腳步輕快,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不多時,陳豔嬌拿着一個手電筒上了樓,給何常在照明。
何常在見是陳豔嬌過來了,心裡很是複雜,稍稍愣神之後,說道:
“陳豔嬌,這大冷天的,你回去吧,我眼神很好的,不用照明,也能幹活!”
陳豔嬌一聽何常在攆她走,不由心頭一涼,感覺很不是滋味,語氣有些哽咽道:
“常在,你還不肯原諒我是不是!”
何常在一邊幹活,一邊說道:
“陳豔嬌,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了,你之前的所作所爲,已經在我心上紮了一刀,想要彌補,是不可能了!”
陳豔嬌聽到何常在如此絕情的話,一時之間,眼眶有些紅了,她伸手一指樓下,目露堅定之色,認真道:
“常在,你要是不原諒我,那我今天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何常在冷聲道:“陳豔嬌,你別在這裡惺惺作態,演戲了,我看見你這副模樣,就感覺很是厭惡!”
陳豔嬌踱步走到了樓邊,看了一眼十幾米高的戲樓,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
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所向往那種富貴人家的優越生活,就像這三層戲樓一般,高處不勝寒。
到頭看,自己還是一個勞碌命。
陳豔嬌看向何常在,很不甘心,她慘笑一聲,咬了咬牙,決定賭上一把,擡腿越過整塊木板做成的欄杆,閉上眼睛,跳下了樓。
“這個女人,瘋了嗎!”
何常在雖然打心底對陳豔嬌恨之入骨,但還是不願意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他雙腳發力,縱身越過欄杆,飄然下落,凌空抱住了陳豔嬌,緩緩落在了地上。
陳豔嬌感受到何常在的懷抱之後,喜極而泣,一臉激動道:
“我沒死,常在,你救我,是不是原諒我了,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何常在將陳豔嬌放在地上,漠然道:
“陳豔嬌,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我這戲樓還沒有建好,你就死在了這裡,不吉利而已!”
陳豔嬌一聽這話,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常言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就算你心性大變,變成溫柔善良的模樣,我們兩個也回不到從前了,你就死了這一條心吧!”
何常在可記得陳豔嬌是怎麼一把接着一把將自己推出屋門,和李大壯兩人串通起來奪他房子的,他又怎麼可能心生憐憫,和這種女人重歸於好。
他冷笑一聲,縱身一躍,扶搖直上,身子輕盈的跳上三樓,用手中刻刀繼續雕刻了起來。
深秋的風很是涼,吹在陳豔嬌身上。
她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感覺自己衣衫單薄,很是無助。
陳豔嬌擡頭望着何常在站在三樓雕刻一些環肥燕瘦,容貌不一,爭妍鬥豔的戲子。
呆呆的看了好大一會,這才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了。
誰知,陳豔嬌剛出戲樓院落之外,便被一個身穿西裝,背後揹着一個長方形包裹的光頭男子從身後抱住,並捂住了嘴巴。
光頭男子挾持着陳豔嬌進了戲樓,衝何常在喊道:
“我聽我們四季山莊的頭牌花魁樑玲說你強行非禮了她,我喬慶棠今天過來,是特意爲她討一個公道的!”
何常在將手中刻刀別在腰間,對光頭男子道:
“你別在這裡講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我是不會對一個風塵女子產生半點興趣的!”
喬慶棠冷聲道:“我四季山莊的人說有,那就是有了,今天你若是給我一千萬,外加修好我背後這一把琴,我可以對你的所作所爲既往不咎,不然的話,我就掐死懷中的這個女人!”
何常在面色平靜,淡然開口:
“我現在身邊不缺女人,你以爲我會在乎這一個紅杏出牆,綠了我女人的死活嗎,還張口跟我要一千萬,你也太高估她了!”
喬慶棠伸手抓住陳豔嬌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陳豔嬌瞬間面色憋的通紅,雙眼圓睜,手腳亂蹬了起來。
何常在口中念訣,施展隱身術,身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慶棠見何常在突然消失,頓時面色一變,他一臉驚疑不定的望着四周,大聲喊道:
“小子,沒想到你還懂一些道法,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招,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一定第一時間掐死懷裡這個女人!”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何常在怕失手了,將體內真氣匯聚於拳頭之上,身影一閃,一拳打在了喬慶棠面門之上。
霎時間,他面露驚詫之色,腦子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陳豔嬌脫困之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何常在口中念訣,現了形。
陳豔嬌看到何常在憑空出現,面露震驚之色,隨即,扒拉開喬慶棠還抓着她脖子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到他懷裡,痛哭了起來。
何常在下意識的想推開陳豔嬌,但心想她是因爲自己,才被喬慶棠抓的,心頭一軟,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在陳豔嬌抱着自己埋頭痛哭之時,掏出手機,從五通神那裡買了一張篤信符。
過了一會,等陳豔嬌抽噎聲漸小,何常在乾淨利落的一把推開了她。
然後,踱步走到喬慶棠身邊,將篤信符貼到了其背後,等到符咒消失,踢了他一腳。
喬慶棠醒來之後,何常在叮囑其一些事,讓他離開了。
“陳豔嬌,人嗎,知足常樂就好,不要妄想太多,天兒冷,早點回去睡吧!”
何常在猶豫片刻,伸手拍了一下陳豔嬌的肩膀,縱身一躍,上樓,抽出腰間刻刀,繼續雕刻。
陳豔嬌今晚看到何常在一些通天手段,隱隱明白了兩人之間如今的差距,有些落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