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在在阿貴的帶領下,走進了金爺的辦公室之中。
阿貴一進辦公室,對金爺介紹道:“金爺,這就是梨園新來的金主,他一共打賞了一億五千萬,更是打敗了陳玉樓手下的化勁宗師周衍,獲得了和西子聊天的機會!”
金爺一聽何常在打賞了這麼多,面色一變,知道他所圖的肯定不僅僅是一個聊天的機會。
稍稍愣神之後,他起身迎了上去,陪着笑臉道:
“小爺您來了,快坐我位置上,我給您倒茶!”
何常在坐在身旁一把椅子上,說道:
“你那一個位置太過拘束,我還是喜歡坐的隨意一點,你快讓人去把西子找來吧!”
金爺面露爲難之色,沉聲道:
“小爺,常言道戲子無情,人走戲終,一個習慣了僞裝,看慣了人走茶涼的女人,怎麼值得您去喜歡呢……您若是想要女人,我這就去吩咐阿貴將梨園新收的兩個年紀不大,模樣水靈,未開苞的丫頭帶過來!”
何常在將手放在椅子靠背的一個角之上,一下子掰下來一塊,他上下打量了金爺一眼,沉聲道:
“你說的那兩個人,值一億五千萬嗎?”
金爺看到何常在硬生生掰斷椅子這一幕之後,面露駭然之色,連忙對阿貴道:“快去把西子帶過來!”
“是,金爺!”
阿貴說了一句,躬身退了出去。
何常在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盯着金爺道:
“你放心,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只和西子聊半個小時,她若是不願意走,那我絕不強求!”
一聽這話,金爺頓時面色變得很是難看,嘴脣顫抖道:
“小爺,您實力這麼強,若是你威逼利誘的話,這對於我,對於梨園來說不公平呀!”
何常在面露笑意,一臉正色道:
“公平,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這個世界上,只有弱者纔會去談公平……當然我可以給你一個所謂的公平,你就留在屋裡看吧,我讓你看看我不用你所說的手段,是怎麼帶西子走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金爺心想梨園的臺柱子西子要是走了,這梨園恐怕以後會生意慘淡,開不下去,要想再培養出來一個能撐得起場子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咂摸了一下嘴脣,感覺滿是苦澀。
不多時,阿貴帶着穿着戲服的西子走進了辦公室中。
金爺看到西子,想挽留,打起了感情牌,說道:
“西子,你別忘了,你以前跟我說你喜歡唱戲,你不應該當那籠子裡的金絲雀,梨園纔是那一個能令你備受矚目,綻放萬丈光芒的地方!”
西子衝金爺點了點頭,一臉篤定道:
“戲子,本就是應該唱到不能唱,才下臺的,我記得自己一路走來,吃的苦,是不會離開的!”
一聽這話,金爺面露欣慰笑容,朗聲開口:
“好,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西子,我沒有看錯你!”
何常在看向西子,一臉認真道:
“有時候格局,決定一個人的高度,當你站在一個小土坡之上,你看到的只有周圍這一片風景,當你站在萬丈高峰上時,看到的便是整個世界!”
西子壓低眉頭,咕噥,“我能從一名小角,爬到梨園的臺柱子,已經很知足了,你的世界可能很好,可它不屬於我!”
“我剛在鄉下,搭建了一個戲樓,那裡青山綠水,風景很好,在那裡,你將會唱的越來越好,名動天下的……我先給你唱一首,唱完之後,去留任你決定,我絕不強求!”
何常在掐滅煙,扔在了地上,說了一句,神情儼然,唱了起來。
“風和沙糾纏到天涯亦落下,你和我分手在街口湮滅了繁華,恍如隔世的煙雨樓臺呀,青衣顧盼流離寒鴉,光和影在歌榭亭臺蜿蜒遊離扭曲……”
金爺聽到何常在唱的歌之後,目露驚詫之色,實在沒想到他會唱的這麼好,就算比之西子,也要好上太多。
打心底有些怕,衝一旁怔怔出神的阿貴使了一個眼色。
奈何他陷入歌曲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金爺咳嗽了一聲,喊道:“阿貴,我的煙沒了,你去給我買一包煙吧!”
“金爺,我這就去,這就去!”
阿貴回過神來,明白了金爺的意思,衝他點了點頭,眼眸中閃出一抹寒光,躬身離開了。
從七歲學戲,到如今成爲梨園臺柱子,一向心高氣傲的西子,打心底從來都沒服過誰,但她聽着何常在唱的歌,直接迷進去了。
恍惚之間,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臆想當中那一個一襲盛裝,風華絕代,大青衣的形象,看到了何常在所說的那一座高峰。
不多時,聲音戛然而止。
何常在凝神看向西子,問道:“西子,你願意跟我走嗎?”
西子毫不猶豫開口:“願意,我從你的歌聲中,感覺你成了戲中人,那一個大青衣!”
“作爲一個戲子,入戲太深,能唱出好戲來,但身陷其中就不好了……走吧,西子,我帶你走!”
何常在伸手抓住西子的手,往辦公室外走。
就在這時,金爺走到桌前,拿起一個青瓷茶杯,摔的稀碎,冷聲道:
“想走,你以爲你們能走的了嗎,我培養了西子十幾年,梨園更是我一生的心血,我怎麼可能讓它說散就散!”
霎時之間,藏在門外的阿貴帶着一羣拿着沙噴子的人衝進房間,將何常在和西子團團圍住。
西子見阿貴帶着一羣手中拿着沙噴子的人進來,面色驚惶之色,躲到何常在身後,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
金爺踱步走到何常在身邊,面色陰沉道:
“小兄弟,我叫你小爺,是給你面子,可你做事不要太過分,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帶走西子的,你要是強來,我手下手中的這些沙噴子可是沒長眼睛,要是傷了你,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何常在掃視了阿貴帶來一羣手中拿着不知道從那個地窖挖出來,依稀可見上面鏽跡的沙噴子的人,淡然笑道:
“我說金爺,你不會以爲,讓手下拿幾個破鐵疙瘩,就能嚇唬到我了嗎?”
阿貴陰惻惻道:“小子,我承認你修爲很高,比化勁宗師要厲害,有可能不怕沙噴子,但我們有這麼多人,這麼多沙噴子,你就算能護住你自己,能護住西子嗎,你要是強行帶她走的話,恐怕帶出去的,只是一具死屍而已!”
“是嗎?”
何常在說了一句,一把攬住西子纖細的腰肢,縱身跳出了一行人的包圍之中。
金爺見兩人要走,面露情急之色,聲音急促道:“快……快開槍!”
一行人反應過來,紛紛將沙噴子對準何常在和西子,準備扣動扳機。
就在這剎那之間,何常在一揮衣袖,真氣浩然而過,將這些人都掀飛了出去,他抱着西子瀟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