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天空下了一場料峭小雨,冰寒溼冷。
何常在出了酒店,開始修第五座農家院。
不多時,胡中孚和一個身穿紫金道袍,高高瘦瘦,留着一撮山羊鬍子的老者御劍到了何常在正在修的第五座農家院外,落在了地上。
兩人均是收了劍,將其插在背後劍鞘之中。
老者看向樓上正在修房的何常在,沉聲道:
“小子,就是你搶了我女徒弟,你下來,我要和你決鬥!”
何常在從樓上跳了下來,淡然笑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只是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是你徒弟楊萱自願跟在我身邊的,要怪,只能怪你不行了,這怪不到別人的!”
老者面露怒色,對身邊的胡中孚道:
“中孚,你先去試一試這小子的深淺!”
“這個……好吧!”
胡中孚眉頭微皺,拔劍朝何常在衝了過去。
何常在沉寂心神,身影瀟灑的躲閃着胡中孚的進攻。
老者看着何常在,伸手捋了捋鬍子,開口道:
“這小子,果然強,有老夫當年的風範!”
胡中孚見何常在身影飄忽不定,自己的劍根本觸碰不到他一絲一毫,從兜裡掏出一顆丹藥,張口吞服之後,整個人實力暴漲,持劍朝何常在展開了一波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
何常在身處雨中,感覺自己的心很靜,忘記了眼前的胡中孚,忘記不斷劈砍而來的劍,更忘記了他自己。
胡中孚感覺自己的進攻顯得很是綿軟無力,於是,從懷中掏出一把藍色符咒,拋到了天空,他口中唸咒,這些符咒紛紛朝何常在激射而去。
何常在一揮衣袖,一道真氣席捲而過,這些激射而來的符咒一個個自空中炸響,發出一聲聲爆鳴之聲。
下一刻,他縱身躍起,猛然一掌將胡中孚拍的腳步踉蹌,接連後退幾步。
胡中孚感覺胸腹翻涌,喉嚨一甜,一個沒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老者踱步走到胡中孚身邊,問道:“中孚,你不會是爲了保存實力,故意受傷,吐的血吧!”
胡中孚搖了搖頭,說道:“這人確實很強,你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讓爲師來試一試這小子的深淺!”
老者拔劍,氣貫長虹,朝何常在發動進攻。
何常在面對老者真氣浩蕩的劍,沒了之前那種輕鬆隨意,感覺對方的劍很是凌厲,兇險。
老者將何常在打得連連後退,面露得意之色,笑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今天必敗無疑,楊萱還是要跟我回去修行的,我唯一一個女弟子,怎麼可能讓給你!”
何常在口中念訣,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運轉真氣,將其全部匯聚於手掌,衝到老者身邊,一掌將他拍飛了出去。
老者飛出去七八米遠,這才堪堪穩住身形,他感覺胸腹翻涌,喉嚨一甜,一口鮮血被其硬生生嚥了回去,打量四周,冷聲道:
“小夥子,身爲道門中人,你搞出手偷襲,覺得合適嗎!”
何常在淡然一笑,身影一閃,掠至老者身旁,一記鞭腿,將他踹飛了出去。
老者倒地之後,單手扶地,站了起來,他冷笑一聲,伸出兩指,口中唸咒,往眼上一抹,開天眼往四周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面露震驚之色,呢喃開口:“這怎麼可能!”
何常在說道:“老頭子,我勸你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老者內心不忿,將手中的劍拋到了天空。
他口中唸咒,霎時間,天空中的劍幻化成無數道劍影,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何常在怕這些劍影弄塌周圍房屋,揮袖接連阻擋,一道道真氣浩然而過,他攔截了一些對周圍建築有着極大破壞力的劍影之後,一個不慎被一道劍影穿過了肩胛骨,頓時鮮血流了出來,面露痛苦之色,出了一頭冷汗。
這些建築在剩下劍影的激射之下,只是有所受損,算是得以保全。
胡中孚避閃不及,大腿和胸口均是中了一道劍影,他一臉痛苦表情,很是鬱悶道:
“師傅,我被誤傷了,別沒教訓了這小子,反而是我先死在你的劍下了!”
老者笑道:“中孚,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猜這小子肯定也受傷了,我們這就去紅袖坊中找楊萱,帶她走吧!”
何常在受傷之後,沒有購買丹藥療傷,而是直接朝老者衝了過去,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霎時間,老者被打的鼻青臉腫,奈何他又看不到何常在,很是憋屈,只好沒有任何章法,對着周圍空氣就是一頓亂打,以免何常在再對他暗中出手。
見此情景,何常在退到了一邊,默默的掏出了兜裡那張篤信符。
待老者精疲力盡,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之時。
他身影一閃,欺身至老者背後,將篤信符貼了上去。
老者感到一隻手貼到了他的背後,下意識的持劍往背後砍去,不過被何常在事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不一會,篤信符消失,何常在口中念訣,現了形,對老者道:
“你把我南山下的好多建築都給弄壞了,就在這裡幫我修一下,並順便建設一下農家院,沒意見吧!”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沒意見,這是我應該做的!”
胡中孚看到這一幕之後,直接就愣住了,心想這回算是完了,連師傅都搭進去了。
何常在將目光轉向胡中孚,問道:
“你師傅弄壞了我南山下的建築,我讓他留在這裡幹幾天活,你沒意見吧!”
胡中孚心想若是道門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人聽說了自己師傅被人控制,奴役的消息,恐怕一個個會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呀!
不過,這種有損天目洞,和師傅臉面的事情,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稍稍愣神之後,胡中孚說道:“沒有意見!”
“你可以走了,若是膽敢過來找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何常在衝胡中孚擺了擺手,叮囑老者在原地等着,然後,踱步朝酒店走去,準備治療一下身上的傷。
“一定的,一定的!”
胡中孚看着何常在的背影,連連點頭,他伸手拉了一下自己師傅,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奈何對方卻是將他扒拉到了一邊,目光堅定的等在原地,他只好無奈的御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