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林水酒廠重新建立起來,生產出了第一批孔伊人代言的林水藥酒。
陳青牛開着三輪車,帶着一批藥酒,到了顧容的愛琴海酒吧門口停下,從車座下拿出一瓶酒,踱步走了進去。
他走到暗紅色燈光的酒吧之中,聽着裡面舒緩的英文音樂,整個人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陳青牛徑直走到了吧檯前,對一個穿着時尚,扎着髒辮,面容精緻,名叫顧菲的女子問道:
“你們顧老闆呢,我之前跟他說了,過來給他的酒吧送藥酒!”
顧菲上下打量了陳青牛一眼,面露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奚落道:
“小子,你看看我背後貨架上的,都是洋酒,……我哥開的這可是酒吧,不是養生店,你來酒吧賣藥酒,這不是驢脣不對馬嘴,狼股不對狗腿嗎,再說了,我哥可是大人物,怎麼會認識你這種草芥之人呢!”
陳青牛沉聲道:
“姑娘,來一杯百事吉!”
顧菲瞅了陳青牛一眼,輕笑一聲,用貨架之中取出了一瓶百事吉,打開瓶蓋,給陳青牛倒了一杯,遞給了他,嗤笑道:
“小子,你別打腫臉充胖子,這酒一杯要一百七呢,你小心沒了回鄉下的路費呀!”
陳青牛掏出手機,付錢之後,端起酒杯,搖晃了一下,抿了一口,說道:
“姑娘,我開三輪車來的,回家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你看百事吉這酒的外表簡單,內涵就不一樣,……葡萄所處的地帶附近的植物不同,它產生酒的味道就不同,細細的品一下,你會嚐出來一種煙燻的味道,那是因爲盛放這種酒的橡木桶取材於一種叫雷蒙讚的橡樹,劈成木板以後露天放上三年以後,烘烤而成,所以會帶着一種煙燻的味道,其實世間萬物都一樣,表面簡單,背後就複雜,我說的意思你懂嗎,你不相信我,可以打個電話,問一問你哥顧容,就說一個姓陳的小夥子給他送藥酒來了!”
顧菲見陳青牛一副自信從容的模樣,嘀咕道:
“我見你還是挺懂酒的,說話還有那什麼幾分哲理,……我哥曾經說,以前的時候,狼是狼,羊是羊,一切清晰明瞭,現在可就不一樣了,現在狼都喜歡披着羊皮,鑽進羊羣裡冒充羊,結果那不是一叼一個準嗎,而羊呢,怕被狼吃呀,它披着一張狼皮,鑽進狼羣裡,冒充狼,這不是裝大尾巴狼嗎,有的羊裝着裝着,自己都感覺自己是一匹狼了,人這種自欺能力是可怕的!”
陳青牛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裝大尾巴狼嗎,……我告訴你,我這人只爲自己而活,除了在媳婦要表現的乖一點,從來都是真我!”
顧菲聽陳青牛連真我這種高端的詞都說了出來,而且面色如常,感到有點迷惑。
覺得他是有點東西的,但又感覺他整個人與上流社會人身上自然而然高人一等的氣質不同。
氣質平凡,質樸,言談舉止之間很是自然隨意,毫不做作!
她稍稍愣神之後,掏出手機,打通了自己哥哥顧容的電話,問了一下他這件事。
對方讓她好生招待陳青牛,說馬上就過來。
顧菲看向陳青牛,面經驚詫之色,說道:
“沒想到你還真認識我哥,你不是狼,但更不是羊!”
陳青牛微微一笑,“庸者窮計,智者養性,……活成自己心中想要的樣子,是很累的,那是活給別人看的,活成自己有原本的樣子,這樣於人於己,都很不錯!”
顧菲感覺陳青牛修養很好,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由衷道:
“不好意思,陳兄弟,是我眼拙了!”
陳青牛讓顧菲拿了一個酒杯,打開自己帶過來的藥酒,給她倒了一杯,說道:
“姑娘,你嘗一嘗這藥酒怎麼樣!”
顧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面露驚奇之色道:
“這一種藥酒剛喝下去,有一種麥芽糖的香味,…仔細咂摸之下,還有一種中藥淡淡的苦味,還有點甜,嚥下去之後,感覺很潤,小腹熱熱的!”
陳青牛開口道:
“一般的酒人喝過之後,不僅容易讓人醜態百出,傷身體,而我的藥酒,不僅讓人喝着舒服,而且有滋陰補陽的養生功效,這可是好東西呀,我相信愛琴海酒吧中的顧客,會逐漸喜歡上這藥酒的!”
就在這時。
顧容和劉勇走進了愛琴海酒吧,兩人走到了吧檯,他對陳青牛一臉熱情道:
“陳兄弟,你過來了,你也知道,我這酒吧的人,喝慣了洋酒,能讓我嘗一嘗你的藥酒嗎?”
“當然可以!”
陳青牛示意顧菲遞給自己一個酒杯,給顧容倒了一杯,遞給了他。
“謝謝!”
顧容抿了一口藥酒,頓時面露驚奇之色,呢喃道:
“這酒,很香,很潤,還帶着一種藥材的味道,很不錯,不知道陳兄弟這藥酒賣多少錢呀!”
陳青牛說道:
“我這藥酒,是上好的人蔘釀製的,一瓶要999,……我這次用三輪車帶過來了兩千瓶,放在顧老闆這裡賣,可以給你三成利潤!”
顧容面露一絲恍然之色,咂摸了一下嘴脣,沉聲道:
“哦,我也說呢,這酒裡有一種藥材味,原來是人蔘,陳兄弟,你這藥酒也太高端了吧,我擔心一千塊一瓶,不好賣呀!”
陳青牛淡然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我這藥酒是滋陰補陽的好酒,怎麼能賤賣呢,你要是賣不出去的話,可以退給我,對你來說沒什麼損失!”
顧容微微思索,加了一下陳青牛的微信,對劉勇道:
“你帶着酒吧裡的幾個人,跟着陳兄弟一起去酒吧外卸酒!”
“好!”
劉勇說了一句,招呼了店裡幾個男服務員過來,和陳青牛一起去愛琴海酒吧外卸酒了。
顧菲望着陳青牛的背影,對顧容道:
“哥,你覺得這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呀!”
顧容望着陳青牛的背影,沉思了一會,說道:
“他是一個講究人,現今社會,這種人很少了!”
顧菲抿了抿嘴脣,認真道:
“我倒是覺得這人活的很真,不像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樣,羊不像羊,狼不像狼,不僅自己累,別人也累!”
“妹妹,人跟人不同的,有的道理在不同的人身上,是行不通的,我去跟陳兄弟招呼一下搬東西啊!”
顧容說了一句,朝愛琴海酒吧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