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直到地上的人可憐兮兮地趴着,張闕海才覺得解恨,站直腰身望着他。哼,活該,連老子你也敢上,連老子你也敢喚作媳婦。沒錯,他除了是聞名海外張氏集團的五公子,更多道上的人知道他曾是黑道上的目頭。他的兇暴,他的殘情,他的手段,只有不瞭解他的人才肆無忌憚地與他接近,與他作對。如,自目魚一樣的四哥,這隻正屬**期的公牛,要不是在養傷時期強硬上了自己十來次,他不至於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纔可以行動。
不屑地用託鞋踢了下他,“喂,起來,別裝死。……我餓了,做飯去。”
李大牛顫顫地站起來,指着自己青黑紅腫的臉,“媳婦,俺的臉可能要破相了,你打得太用力了,俺要親一個來補償。”
厚實的嘴脣湊近自己的嘴,反射性的揚起手,卻在看到他被打得這幅模樣還是無怨無悔的神情,拳頭在空中停下來了,任他□□一遍自己的薄脣。
蹙緊眉望着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手指放在脣上,半刻後暗自地說:行,只要你不怕死,你就放馬過來,我也豁出去一次。
!!!
頂着一路上被點點指指,或直接來問他的臉是怎麼回事,迴應了多人之後才走到蔣末家。李大牛家與蔣末家也不算遠,都是在村尾,也就是靠近山邊。村尾的人家少,一般聚在一堆閒聊的村民都在村頭的小部賣,或者村中心的小廣場上。李家村的孩子去上學,要翻過一座山到隔壁謝家村去,那裡纔有一個小學。初中高中在縣城裡,而大學這裡的縣城沒有,要麼到鄰縣或市裡纔有。
將末在自家門前、用竹杆圍欄的圈內正拔着一隻看有五六斤的公雞的毛,雙手利索,只有多做這樣的活才能顯如此熟能生巧。
“蔣大哥,殺雞呢,嘿,俺帶了一條魚給你。湊巧了,一天內你也吃不了這麼大一隻 ,這魚俺先幫你用水活着。”
擡頭見大牛一臉青腫,便知道他的目的了,瞭然點頭,“放在牆邊沒有耳掛的那個桶裡,那桶不漏水。”
處理好這隻雞後,洗淨手入屋拿一瓶白色膏藥給他。“一天抹兩次,早上洗了臉後抹一次,晚上睡覺時也抹一次,三天內完全會消腫。只要在期間不會有再嚴重的拳傷。”
接過膏藥,聽了蔣末最後的一句話顯得有些尷尬了,這個赤腳醫生真厲害,被拳頭打也能看得出,他只跟來問的人說是下山時摔倒的。“嘿嘿,沒事,也不是很痛,腫了俺抹這個就沒事了。”
蔣末雙手抱在胸前,不知該不該將那人的事說給這個粗佬聽?“大牛,張闕海不僅是打架很厲害,人……額,我是說他做人也很厲害。你明白嗎,如果你只是單單想找個男人做媳婦,我幫你介紹一個,張闕海你惹不……”起。
可惜沒說完被大牛打斷了。“蔣大哥,俺不是懵懂少年仔,你就不用像俺爹媽一樣勸俺了。對了,你認識俺媳婦嗎,你咋知道媳婦他打架厲害?至於你說他做人方面的,嘿,俺也覺得他不簡單,不過,俺喜歡就行。啊,你們在哪認識的,沒見你們過見面啊?”
勸人無能的蔣某人嘆了個氣。“我不認識他,那什麼,我不是一直看人都很準的嗎,我能看得出你臉上的腫是他打的,當然也能看得出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看來以後要多準備一些塗傷抹腫的膏藥,賴上他你只能吃癟的份。
知道蔣末是在敷衍他,也不再問。“蔣大哥是神人了,俺謝過神人賜予神藥,哈哈,俺先回去了。”
蔣末朝他擺擺手。臉上的微笑掩去,換而是一張落寞的臉龐。像有一個李大牛這樣的人,他是挺羨慕張闕海的,鬥打、爭權,過了人生的三份之一,有一個落腳的歸宿也是一個男人最棒的選擇。而他,呵,落腳的地方是有了,不過,不會有像李大牛那樣的人無功無利全心全意對自己好。
看了偏向西邊的太陽,咋他的爹媽還不回來,正屋內的掛鐘正響十五聲,已經三點了,不放心兩老,跟媳婦打了聲招呼,再次去田裡。剛走到半路,便見他們一臉沉重地擔着農作物回來。直接越過自己,連打聲呼招也不迴應,李大牛納悶了,他不就是想媳婦早點回家了,也不至於擺個臭臉色給他吧。
“媽,你們咋了?有啥話說開來。”
走在後面的李爹稍停下腳步,對着兒子說,“沒啥事,過幾天后如果有事俺們會跟你講的。”
接下來幾日,爹媽的確沒啥話要跟大牛說,只是有時看了看大牛,再看了看張闕海,然後自己搖頭嘆氣就走開。
許是最後觀察夠了,或是忍耐不住,兩老扯大牛在院屋的角落裡低聲說話。其實是怕的就是在院庭乘涼的張闕海聽到。
李爹在一旁悶不吭聲地抽菸,大多都是李媽在說。望着將有三十歲的兒子,李媽一臉感慨的同時又是慚愧,“大牛,你接下來想做什麼事,大東都跟我說了。”
“啊?”什麼事?大牛眼視線朝下斜,回想大東會跟爹媽說的是什麼,最後想到了。呵呵,大東是怕自己真的會和媳婦奔私吧,也不想想就算自己願意,媳婦這個性格的人也不會同意的啊。看來自己的事不少讓家人和關心自己的兄弟擔心,這點讓大牛很是感動了一把。並沒有怪責大東向自己爹媽私下通實的事。
“是,婚姻大事,人生大事,在舊時是由母父作主。也許現在時代變了,不管是婚姻還是人生,這些都是你個人的。可是大牛,你怎麼說也是俺兒子,是俺身上的一塊肉,你這樣做實在是讓俺們傷心。”
“媽,現在還沒到那一步不是,就算到了,俺也只是讓你們靜下來想一想,不會真的離開你們。爹,媽,這裡是俺永遠的根,無論如何最後還是會回來的,你們別爲俺亂操心了。……再說,媳婦他好像不屬於這裡,俺總覺得有一天他會離開家裡,離開這個村子。”回屬於他的世界,這裡,不過是他人生的一個過客。電視都這麼演戲的,李大牛鬱悶了,他少年時看過一部戲,一個貴公子落難於在貧窮的少女家裡,兩人日久生情,偷吃禁果後,貴公子屈服在家裡長輩的權勢下,拋棄懷着孕的少女回到他的世界娶一個美貌驚豔身世相當的女人……
“俺絕不允許!”
大牛一聲吼,嚇着了兩老,李爹又被菸頭燙到手指,李媽身體一陣哆嗦。兩人四目疑神疑惑大牛怎麼突然發瘋。
“厄,爹媽,俺沒事,就抽了一下風。俺們都說到哪了?”大牛窘然地說。
李媽頓時有種對兒子無力的感覺,頭髮白了半頭,大多都是這幾年爲兒子操這心操那心,現在他卻來個大意外!“俺們要說的是,以後你的事,俺們都不管了。反正在早些年俺們家的臉皮都被你丟光了,只要你……”說到這裡李媽抽咽了下。“只要你別做傻事,俺們不怕村裡人笑話,不怕村裡人唾棄,只要你……嗚咽,真是作孽啊,活了一輩子這種事竟然發生俺兒子的身上。”
在李媽抽咽那會,大牛就已攬着她輕拍安慰。
即使兩老答應這荒謬的事,可對張闕海還是很不待見的。原因無他,就是這兒媳婦,不,這男人太不知禮恥了,在這個家裡沒大沒小的,完全不把他們長輩放在眼裡。
就像今晚,菜餚是兩盤魚,三盤青菜,要是在往時,他們只能煮食一盤兩條魚。可現在一晚煮四條魚,這是麼的奢華……
“李大牛你在搞什麼,我有說過不要再吃魚,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天天都是吃魚,見到人都聞到他們身上的魚腥味。
“啊哈哈,吃魚對身體好……”呃,看到媳婦怒瞪了眼,立即隨着他話,“那媳婦吃青菜,先吃着,明天晚上俺去買豬肉,不吃魚了。”
“買豬蹄,我要吃香辣豬腳,明晚你做這道菜。”
“豬蹄?!好哇~嫂子嫂子你要哥買豬前腿的……呀。”聽到可以吃豬腳的二牛雙大圓眼馬上冒閃星星,豬腿啊,只有過年家裡買的肉啊,嫂子真酷!不過在他興奮時,被自己的媽在桌下踢了一腳。
香辣豬腳?大牛爲難了。“媳婦,俺不會做香辣豬腳,要不,換一樣吧?”連見也沒見過的菜譜,單憑菜名他是做不出來的。
李闕海眉頭皺了下,“那換一道,就紅燒豬蹄,不會?那啤酒豬腳?……”
“你夠了!俺們家吃不起這些,你要想吃,自己去城裡吃去,俺家沒錢買!”看不過去的李媽出聲喝止住了,太不像話了,在別人家怎敢這麼毫無顧慮提出要求?!看自己的兒子還有應必求的模樣,真是氣死她了!要真娶這樣的媳婦回家,家裡遲早有一天會敗在他手裡,現在李媽後悔之前答應大牛不管他們的事。
“哦~吃不起啊,那我……”
“媳婦,吃飯。”預料到他要說的是什麼話,大牛不想看自己媳婦和自己的媽吵架,先出聲阻止了。“媳婦來,這個波菜很嫩的。”
瞧着李大牛目光的,明白的他意思,也算是給他面子,不出聲頂回李媽。
晚上,燈熄夜靜後,某個房間裡,牀上,兩個赤/裸上身的男人在搏鬥。
李大牛先佔上風,對被壓在自己身下的男人嘿嘿笑了。“媳婦,俺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平時嘛都是讓着你來的,但在關鍵時候俺就不能再讓了。你傷好到現在,俺們都沒有做了,嘿嘿,咱們做吧。”
迫不及待地吻上他的雙脣,剛入深入時,視線360度轉換,被媳婦推倒了,現在的他躺在下面。
雙手扣緊大牛的手,兩腿壓着他的下身。翹起陰柔剛毅併兼的俊臉,右嘴角向上魅然一笑,“所以說牛隻會做苦工活,打架只會蠻力打,這樣沒有技巧的鬥毆,即使你再有力氣也會輸在技巧上,知道嗎?”
被推倒的大牛沒有沮喪,因爲媳婦現在比之前跟他說話都多了,也不再是冷漠的語氣。“那媳婦你改天教我技巧?”學好了後再壓你。
哼,就你這樣就算學好了也壓不了我!張闕海看透某笨牛的心思也在心裡暗說。“教你技巧?行,先教學費錢,嗯,看你這麼窮,一天只收你五百塊就行。”
“哇,媳婦你坑錢啊,俺要捕五次魚批發出去才賺來五塊百塊吶,媳婦咱打個商量,俺每天讓你舒服,你免費教俺?嘿嘿”
批五次出去才賺五百塊錢?不可能,一次捕多少魚批出去他有看過,但沒想到是這種價錢,肯定有錯的地方。看這頭牛笑得一臉猥瑣的樣,你已經被坑了,傻樣。
“打不過我,你就別想動我。現在,睡覺。”轉身躺在自己的位置,閉目入眠。
感受着他一淺一深地鼻息聲,大牛輕聲地說,“媳婦,這麼快就睡着了。媳婦,你看,俺們相處得挺好的,你……能留下來吧?”
……
良久,在大牛以爲他真睡着了,聲音磁柔地響起,“好。……暫時留下。”
耶!就算暫時留下李大牛也嗨翻了,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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