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漁夫
一個月的時間,張闕海的身上所有的傷勢完全複合,胸口離心臟相差甚少距離的至命傷也恢復得也剩下一道淺顯的疤痕。走出房外第一次正式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一面正屋,正屋側部另建了個房間,就是李大牛或者他現在住的,而側屋相隔一個光天院屋的對面就是廚房。眉頭緊收地望着屋裡的上上下下,不是他要嫌棄,這種房屋真能住人嗎?除了圍院天井的圍牆是用白沙磚砌成,其餘的都是泥土磚瓦,連地上也是泥土,沒有水泥,沒有光滑的拋光瓷磚,他熟悉的一切在這裡都沒有。
現在大門關上,估計都幹活的幹活,上學的上學去了,整個家裡顯得清靜和無法言喻的舒適感。靠近圍牆的一處地用竹篾織成的圍欄裡圈養有十來只大雞和小雞,偶爾還聽到屋外小孩的哭喊聲,婦女教訓孩子的聲音,還有狗叫聲音。這些都是前所未有聽到過的,猶如畫一般的場景讓他徹底放下警備的心,至少,在這裡的短時間內允許自己放縱一下也行。
掉下山時他的錢包不什麼時候掉出口袋,手機在逃出命的那會剛打了個電話,驚亂中也落下在車上,現在應該只剩下一攤灰燼。而這個簡陋的家,和只願吃飽穿暖老婆熱炕頭,不願爲更富裕的生活到處奔波窄小思想的農民,他們更是沒有所謂的手機。
養傷那期間,不少聽到李大牛的自徑地叨嘮介紹起李家村的一些要事。真正出去讀書、打工或拼搏的人不多,村人使用到手機的機會更是渺少,整個村只有在村頭的一個小賣部裡有坐機電話,當然要打電話還得付話費。這裡的人也主要以耕種爲主,張闕海一直想不透他們爲什麼甘願一輩子呆在這個山旯旮裡,外面的世界雖很浮華奢侈、燈紅酒綠、有壓力,可這些年輕人難道就沒有想過要見識嗎?做爲一個男人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闖蕩一翻嗎?爲了生活也要迫不得已落入大染缸內,至少,他就是這樣一路過來。
來在屋院中間,先是伸展了一個多月沒有健身的肢體,每伸展一個動作,細聽都能聞到其骨骼的脆響聲。最後一個動作狠狠地用手掌按下另一隻手掌的五指,“咯咯”,李大牛你的死期到了!竟敢在他無力反抗時期,違願他,強上他,一輩子最大的侮辱就是李大牛!
但人現在還沒有回來,沒法對他施展一切暴力行動。閒餘時,來到了正屋裡,與門對面的是一張高腳八仙桌,桌上擺放的就是那臺陣舊外表,內裡只有黑白兩色的電視。想去開電視,看新聞有無報道關於自己的事,可是,他怎麼也找不到遙控器在哪裡。
李二牛中午放學回來就看到可以走動的男嫂子在電視機前東找西摸的,立馬想到他的嫂子應該是想看電視卻又會不開。連書包都沒放下便興珊珊地上向說嚷了,“嫂子,你是要開電視吧,俺來教你。要先插上這邊插座,再按電視這個開關,要看哪個臺就扭這個轉頭就行。嫂子,學會了嗎?”
嫂子?張闕海臉色頓時佈滿黑線,大的叫他媳婦,小的叫他嫂子,老的是不是要叫他兒媳婦?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賣身給他們了,還是說,他們救自己一命,自己就得做他們的家人?簡值是無稽之談!
不過瞧這個愣頭愣腦天真無辜的牛犢小孩,想必這稱呼也是那該死的大粗佬所爲的吧!真想一掌拍飛這個小屁孩……
“嫂子?嫂子嫂子有沒有聽到俺說話。”
“閉嘴!”滿意地看到被自己冷聲嚇到的人。“把電視轉到經濟臺。”
二牛的確被嚇到了,一指令一個動作聽從這個威嚴十足的男嫂子的話,不過……“嫂子,俺們的電視沒有經濟臺。”
……
最後轉到中央的某個新聞臺,就着畫面只有黑白兩色的鏡頭,雪花點點的屏幕,張闕海黑着臉眼睛十分用力注視才能看清裡面播放的是什麼。
“請問四公子,張氏集團能與您實力相提並論的五公子現已去世一個多月,那麼您認爲您的父親也就是董事長張世老爺子,他會直接讓您掌管世家的企業嗎?還是說要等找五公子的屍骨之後才確立?”一堆記者圍繞着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提出犀利的問題。
幾個保安攔截着洶涌的記者們,那名四公子撇嘴一笑,“能與我爭鋒的就是我的弟弟,不過他命不幸啊,有福氣無命享,竟然酒後駕車……唉,雖然很痛心失去一個弟弟,但公事歸公事,私歸私,我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至於老爺子會不會承位讓我掌管公司,我想這問題你們最好去問他本人才更清楚。我相信,有能力的人,老天不會埋沒他的。”說完,沒再給記者發問的機會,上車疾馳而去。
下一鏡頭,“炎律師,您是五公子的私人律師,現在五公子突然因災禍而亡,而屬於他的股份該怎麼處理?據所周知,五公子手裡的股份只要一到四公子手上,那麼張氏兩王最大的勝利者就是四公子了。還是說他的股份老爺子會收回?麻煩你跟我們告知一下,也好讓你們公司的股東們好了解其的情況,我們相信只要瞭解清楚,你們會有更多的股東會大力支持與繼續合作。”
“現在沒證實他真正是否死亡,五公子的股份誰也拿不走。抱歉,我能告知的就是這麼多,請讓一讓。”從頭到尾這名男了都不拘言笑,從容不迫簡明地回答記者的提問。
張闕海揉了會自己的眼睛周圍,再多看會恐怕他的眼睛會因用力過度而降低視力。
去世?呵,胡扯一通,你還真只有這點能耐,你應該不知道,就算我真的死翹,你永遠也不會有可能得到我手上半絲毫的股份!
依照老爺子各子女持有的股份,他們沒理由會讓給他,就算大多人數擁有股份而不在張氏立足也不會轉給一個如此低智商的人。低能的四哥,你還看不清自己的狀況嗎,真的以爲只要得到我的股份就可以在張氏集團稱霸?笑話!只有得到老爺子真正的向外宣佈,你才能成功。
在桌椅上做作業的二牛看着自家嫂子走出正屋後,再去關上電視。嘖嘖,嫂子真厲害,在看新聞唉,其他家人的嫂子只看肥皂劇,一看就哭哭啼啼的,哪有自己家的嫂子酷。二牛一副與有榮焉的得瑟表情,咋看咋可愛。
在田裡幹活的大牛因直掛念一個人在家的媳婦,摘菜連根拔起,鋤草連鋤斷四棵幼小白蘿蔔,還差點鋤到自己的腳。兩老終於看不下去了,特別是李媽。
“俺說你這點出息,想個男人都想成這樣,連命都不要了是吧?!沒心幹活就回家去,二牛也該放學了,回去給他煮菜吃粥。”
大牛得到撒令當然寬心一笑了,“嘿,俺不僅給二牛煮菜,也給爹媽你們煮好留着。俺就先走了,你們也不要幹太久活,早點回來。”主要是看剩下的活也不多了,大牛纔回去。
李大牛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去沒多久後,李大東心事疑重猶豫不決地走近李爹李媽的身邊……
“哇,媳婦,你可以走路啦?腰上的傷沒事了嗎?俺看看……啊……”
“卟”一聲,高個大肢的李大牛就這樣輕易被張闕海一個過肩摔,後背着地上,不可信置地睜大眼望着自己的媳婦。他的氣力突然好大勁,動作也快,摔在地上的大牛被媳婦突如其來的熟練輕巧鬥術驚得連痛也忘了。“媳婦你、你怎麼要摔、摔俺?”
張闕海一把拉起地上的人的手臂,等他起身後,自己一個轉身,手肘用盡全力毫無留情的撞向他的胸口,不等他有喘息的機會,大腿一掃他的腳下同時雙手拽住他的兩肩膀向外拋。
聽到哥的痛喊聲,二牛好奇地出來瞧瞧是發生什麼事,豈料,他剛好看到嫂子將他哥摔飛在一米外。“哥!你咋樣了,是不是很痛?”看哥捂着胸口痛苦地□,知道自己是白問了。不過,嫂子爲啥要打哥呢?
“嫂子,哥是你的老公,你不能打俺哥的……啊~嫂子你幹啥!”
大手一攬,把二牛扔在大牛的身上,行,兩隻牛疊在一起了。李大牛原本身上被摔痛撞痛,現在加上二牛被極不溫柔地扔在自己上身,痛,雪上加霜啊!他的媳婦怎麼變得這麼猛了?真的像一隻豹子了,病傷時倔強地吼叫,傷好了更是對人不善。
“哇啊,嫂子你咋連俺也打,俺沒有做錯事啦。”疊在大哥身上的二牛看嫂子還是冷硬的一張臉,也不敢擅自起身,但他真沒覺得自己做錯事,他是冤屈啊。
“媳婦,有啥事好好說商量,爲啥要動手打人呢,俺被你摔得好痛,說不定斷……”
“都給我閉嘴!”張闕海沒耐心聽他們的廢話,居高臨下傲慢地望着地上掙扎的一大一小,最後目標指向大隻的某牛。“打你,是因爲你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對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在沒將你撕碎是你的萬幸,聽好,從這刻起,不許再叫我作媳婦,聽到沒!”
“還有你,小犢牛,要是再聽到一聲嫂子,我拿刀把你舌頭割下來丟去喂狗。明白!”並不是問句,而是鐵鏘的聽從。
二牛雙手趕緊捂住自己嘴巴,嚇得直搖頭。作墊的大牛惦量了媳婦的話,覺得不可行,要是不叫他作媳婦的話,別人就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媳婦了。篤定眼神不畏懼地直朝媳婦說,“不,你一天是俺媳婦,便一輩子是俺媳婦,就算死了作鬼也是俺媳婦!”
也許聽了大牛的話有底氣了,二牛放下手,學着大牛的話,幼腔正圓一字一擲:“嫂子,你一天是俺嫂子,便一輩子是俺嫂子,就算死了作鬼也是俺嫂子!”
好啊你們兩隻臉厚無恥不要命的公牛!張闕海先把小的牛一手將他掀翻身,在那肉墩墩的股上扇上幾大手掌,再一把扯開他。主要下手的是這隻大公牛,在他的驚喊下,拳手朝往他的厚臉招呼。
二牛抱着自己的書包,雙圓眼盈滿淚水。“哥,俺去大虎家吃粥,再跟大虎去上學。哥,俺走了,你自己保重!”
男嫂子太鏢悍了,屁股上的巴掌遠遠比媽打的要痛得多,趁嫂子目標轉向哥,自己先溜了。不是他沒義氣,看看地上的哥,躺在地上任人打都不反抗,估計要反抗也打不過強悍的嫂子,他還是保命要緊。說完,一溜煙跑出去了,當然沒忘關上門,不然被別人看到自己的哥被嫂子打臉青鼻腫,他這個做弟弟也會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