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宮裡一片紅燈,遠遠望去,曲曲繞繞,紅得朦朧。
燭火將金黃的宮殿照耀的更加奢華,宮女們紛紛託着木盤在寶殿中進進出出,裡面一片歡歌熱舞,大殿二邊全坐滿了朝廷命臣,他們都趁着皇上還沒有來的時候暢聊着,蘇小七跟着夏權也進來,雖然宮裡來過幾次但是像這樣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倒還是其次。
“爹,我先四處看一看了。”她拉了拉夏權的衣袖。
夏權寵愛的對她一笑:“去吧,記住,若看上了哪一位公子就跟爹說一聲。”說完給她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蘇小七頓時石化。
外面和殿內的喧譁熱鬧比起來冷寂多了,站在廣場上的時候能仰望到漆黑的蒼穹,還有漫天的璀璨煙火,蘇小七一個人站在外面欣賞這寂寞而又美麗的景色,風很大,她不禁伸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舒院士,你也來了呀!”不遠處傳來幾個人的招呼聲,蘇小七聽到“舒院士”這三個字時心猛得一震,回首時眼淚幾乎是瞬間就要奪眶而出了。
大紅色的燈籠上正站着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白衣似雪,他正和幾個大臣打着招呼,他似乎……瘦了,空蕩的衣罩着他削瘦的身材讓人看了鼻子酸酸的,說話間聲音和神色永遠都溫和有禮。
“那我們幾個就先走了,呆會兒多喝點酒呀。”那幾個人說完大笑離開。
舒晏亦和他們告別,告別之後突然咳嗽起來,咳得有些厲害。
蘇小七心一緊,他,受了風寒麼?本來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去找他,不要去,可是不知不覺間自己卻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你,還好麼。”只是四個字卻已經讓她的視線都模糊了。
舒晏聽到熟悉的身體混身一震,倏然擡眸對上那一張柔美嬌俏的臉,黑髮碧衣,只是黑白分明的眸中噙着淚,似破碎的琉璃令人心疼,他幾乎是立刻便朝她走近:“娘子。”
他還是喊她,娘子。
蘇小七低下了頭,淚從眼角淌流,她擦了擦輕笑:“想不到舒院士也來了,真巧。”對不起,舒晏,我不能喊你相公,如果被有心人聽到一定會說對你不利的話,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在心裡喊你一聲,相公。
“……娘子。”聽到她喊自己相公,舒晏的臉色瞬間蒼白了,想要觸碰她的手指也頓在了半空,溫潤的眸中含着痛苦糾結之色:“娘子,你在怪我麼?”
蘇小七默不作聲,她不能開口,她若開口聲音必是哽咽的,那樣只會讓他更難過。
“娘子。”他又喊了一句,面上含着憂傷的笑,聲音溫和:“不管你還會不會喊我相公,在我心中你始終都是我的娘子。”
蘇小七眸中退去的淚又洶涌而出,瘦弱的肩膀抽搐着,不停發抖。
舒晏柔情凝視着她:“你離開後,每天,我都有想你,和你在的時候一樣。所以,我不曾感覺你離開,彷彿你還在身邊一樣。”剛說完便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心頓時抽疼,他心疼的伸手爲她擦着臉頰,手指觸碰到淚的那一刻在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聲音沙啞:“娘子。”
蘇小七正準備擡手環抱他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滿含譏諷的聲音響起。
“喲!這是唱的那一齣戲呀!”
舒晏眉皺了一下,一看,眼前正是李斯如還有幾個大臣的兒女和……李韻,當他看到她的那一刻看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心緒正紛亂間卻見她對他淡淡一笑,有着安慰,似在說別怕我不生氣。
蘇小七立刻推開舒晏擦了擦眼,一看,眼前說話的那個可不就是林尚書的女兒,另一個是王將軍的女兒,都是她身體的主人夏小七曾經的朋友,卻不是她的朋友,另二個則是李韻還有……李斯如。
“真是不要臉,都已經被人休了還纏着人家不放。”紅衣女子輕嘲道,她正是王將軍的孫女。
蘇小七眉蹙了蹙,想說什麼終就還是壓在了心底,她不能讓舒晏因她而爲難,因爲,他新娶的妻子就在那兒。
“是我主動找她的,你們有什麼不滿對我說就是了。”舒晏護在她身前,一向溫和的聲音裡也有了慍怒,蘇小七心裡一陣感動,擡起溼潤的眸看着他。
藍衣女子立刻出來打圓場:“哎喲!舒院士別生氣呀!只是在怎麼說她已經是你休了的人,你也要顧忌一下我們李韻的心情對不對?她看到你和別人摟摟抱抱在一起難道不會傷心嗎?”說着朝蘇小七狠狠瞪了一眼:“而且,只有狐狸精纔會專對有家室的人下手。”
“你說什麼!”任是舒晏這麼好脾氣的人也怒了,蘇小七暗中拉了拉他袖子示意他別說話。她主動道歉。
“抱歉,我走了。”說着便要匆匆離開,她不想在讓舒晏爲難了。
誰知紅衣女子攔住她:“哼!想走!想走也要跟我們的李韻道歉之後在走!”蘇小七擡眸冷冷看了她一眼,紅衣女子有些心虛可是一看到李斯如在旁邊又不怕了,藍衣女子也攔住她不讓她走。
舒晏想開口勸,可她們全是女子,他一個男子去插入其中似乎不太好,於是朝李韻望去。李韻也覺得這樣下去不好想開口勸時李斯如卻在她耳邊淡淡道:“她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別去管,這兒是皇宮,出了什麼事的話皇上的脾氣你不是不懂的。”李韻一聽只好不作聲,她明白表姐全是爲了她好在這個宮裡必需學會明哲保身。
“請你們請開。”蘇小七已經是很好脾氣的在說話了,一雙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紅衣女子故意氣道:“就不讓開你怎麼了?”說着還用力推了蘇小七一把,蘇小七整個背撞在石柱之上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沒反應過來時藍衣女子又上前狠狠在她腳尖上用力踩了幾腳,蘇小七忍無可忍便要還手可是手卻被紅衣女子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