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七!你這個狐狸精!搶了我家的表姑爺又搶我家姑爺!還要罵我!你不得好死。”她一罵蘇小七,罵她的人更多了,本來還想着上前去找蘇小七打架的結果被人圍得團團轉動都動不了,馬車更是被擠到了小溝裡面摔他稀爛。
緋色氣得面色鐵青,火冒三丈,手緊緊握成拳頭看着遠處二個離去的身影,心裡暗暗發誓!夏小七!此報不報我便不姓緋!
哼,你,等着吧!!!
白馬寺,香火鼎盛。
佛堂之內端坐菩薩,威嚴神聖,前面放着幾個蒲團。桌上則擺放了供口還有香,冉冉青煙下是虔誠求佛的人們。
蘇小七和舒晏二人分別跪着磕頭求佛,又燒了香紙,弄完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佛堂裡的人還專門要留他們二人吃飯,但被他們婉言拒絕了。
蘇小七一走出白馬寺便站在臺階上看羣山起伏,河流蜿蜒,絢麗的晚霞鋪滿天邊一片桔黃,心裡不禁生出一股壯烈感慨的情緒。側過臉看着身邊溫潤如玉的男子:“相公,你剛剛向菩薩求了什麼?”
舒晏遙望天際,脣角浮現淡雅笑意:“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說完手不動聲色握緊了蘇小七的手,十指緊扣。
心,微微有暖流注入融化成柔軟的雲朵飄起。
蘇小七一瞬間幸福的有些不知所措,將頭輕輕倚在他肩膀上出神望着遠方。
“那娘子呢?娘子許的願又是何願?”他微笑望她。
蘇小七眼神中的雲朵散開幻化成了一個人的臉,狹長的狐狸眼中滿是似邪非邪的笑,可是對望着她時總是那麼專注,深情。手不禁握緊了舒晏的手一些,心亂如麻。她如何告訴舒晏她剛許的願便是希望身在戰場的舒靖可以平平安安,凱旋而歸?
爲何,爲何會許下這樣一個願望?
爲何,爲何許的願不是和身邊男子有關?
或許,她欠舒靖太多太多,無法用感情來還,那麼,就用關心來還吧……
見她一直髮呆不語,舒晏不禁輕喊了幾聲:“娘子,娘……”
“這位施主。”一個老和尚不知何時走到他們面前。
舒晏詫異了下然後溫雅還他一笑:“住持,你好。”蘇小七也滿眼好奇看着這個老和尚不知他要說什麼。
老和尚看了舒晏一眼又看了看蘇小七一眼,沉默了一會兒,雙手合十鞠了一躬:“恭喜施主喜得一子。”
“喜得一子?”舒晏懵了,看了看蘇小七又朝老和尚望去淡淡一笑:“我娘子尚未有孕。”
“就算尚未也是遲早。”老和尚依舊堅持着道,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小七。蘇小七心一震,立刻轉過臉不看老和尚心卻亂成了一團,老和尚說他會有一子難道指的是李韻肚子裡的那個?!這,這怎麼會那麼準呢?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老和尚便離開了,舒晏自言自語:“爲何會突然說我有一子呢?”說完之後發現蘇小七神思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麼,一時瞭然,臉上浮現淡如蓮般的笑,手攬住了她輕擁入懷:“我知道了。”
蘇小七心煩意亂,強擠出一個笑:“相公知道什麼?”
“娘子,會爲我生下一個孩子。”舒晏說到這時聲音明顯溫柔下,脣亦貼住她的眉目喃喃輕語:“無論將來有幾個孩子,娘子始終是我最疼愛的。”
“呵呵。”蘇小七敷衍的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了。她剛剛很想告訴他關於李韻的事可是李韻說過叫她不要說,可是不說又覺得有罪惡感!帶着滿腹的心事和情緒走到一半時蘇小七想起另一個更爲重要的事,於是和舒晏分別。
晚上,明月當空,正照大地。
這幾日雪雖停了可是天氣一如既往的冷,夜下,白色薄霧瀰漫空中,隱約看到樹林樓閣倒也如置仙境般。
大廳內的八仙桌上擺滿了飯菜,可口誘人。
阿涼站在門邊不斷張望:“小姐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你別急,我出去找。”小寶安慰她道,說完便要出去找,誰知阿涼也跟在他身後說一起去,就在他們剛走到舒府門口的時候倒看到蘇小七一個人回來了,很奇怪的是她跟平時比很反常,見了他們二人也不打招呼就進去了,凝着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麼。
因舒晏在書房有事,所以蘇小七,阿涼,小寶三人先吃。
大廳內除了筷子偶爾敲動碗的聲音便是一片安靜,蘇小七幾乎沒有怎麼吃,神思凝沉。搞得阿涼和小寶二個人也吃不大進去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後還是阿涼放下筷子輕聲問:“小姐,你怎麼了?”從回來起她就有些不對勁。
蘇小七嚼了嚼口中食物,沒有立刻回答。
小寶有些鬱悶的撓了撓腦袋,大力扒了一口飯便吃着,二個腮幫子鼓得圓圓的,他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顧不是這麼多了。
阿涼卻越來越不安:“小姐……”
“阿涼。”蘇小七不等她說完便主動開口,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和沉重。一雙漆黑明亮的眸直視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給人一種無形的迫力。
阿涼呼吸一窒,不知怎的有些心慌了,但還是用力微笑:“小姐,怎麼了?”
蘇小七微眯了下眸子,突然間用力將手上的碗和筷子重重放到桌上:“說!那些土匪還有他們的家裡人究竟去了哪裡!”她這一吼,將他們二人給震懾住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阿涼慌了神,她沒有想到蘇小七今天居然會提起這件事,她上次不是在濟善堂的時候都告訴她那些人回老家了嗎?難道她自己私下去調查了?小寶也是緊蹙着眉頭不說話,他嘴笨,怕說錯只好由着阿涼來講。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們究竟去了哪裡!”蘇小七大聲呵斥,從未有過的威嚴和嚴肅。室內一時安靜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