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了嗎?” “姜兄弟,你知道的,我作爲初代愚者,也曾經獲得過短暫的神啓,從那次經歷之後,我就一直在懷疑一件事。”雲七海說。 “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實?”姜北問。 “不僅如此,”雲七海說:“我懷疑我們這個世界就是由一個個小牢籠組成的大牢籠,我懷疑我們都是被某種東西支配的奴隸!” “爲什麼這麼說?”姜北問。 “因爲因果鏈,因爲在因果鏈上我看不到盡頭,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們掌握的所有科學知識,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座建在沙丘上的危房,隨時都可能轟然倒塌。姜兄弟,你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嗎?” “什麼故事?” “說有一個養雞場,每天飼養員會在上午10點的時候給雞餵食,久而久之,雞中的科學家發現了這個規律,並由此得出了餵食定律。幾個月下來,這個定律一直都有效,但是到了年底的某一天,10點的時候食物並沒有來,而是養雞場的主人把雞都殺了,拿去賣錢。” “誒?這個故事怎麼聽着這麼耳熟,讓我想想,”姜北說:“這不是《三體》中提到的故事嗎?” “是啊,不過那有什麼關係,道理都是一樣的。”雲七海無所謂的說。 “什麼道理?”姜北問。 “你不覺得我們就是故事裡的雞嗎?”雲七海說,“而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龐大的養雞場,我們總結出來的那些什麼定理、什麼定律、雖然短時間內一直有效,但是誰敢保證不會突然有一天就不靈了呢?” “你會這麼說,就是因爲所有的定律在因果鏈上一樣沒有盡頭?”姜北問。 “不錯,正是這樣,正是因爲因果鏈盡頭的答案不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你不覺得我們隨時會像那些養雞場裡的雞一樣,被農場主殺掉嗎?” “所以,你想讓我告訴你神廟裡到底有什麼的最終目的是……” “我要逃出這個牢籠,做一隻跳出養雞場的雞!”雲七海正色道。 雖然雲七海的這個比喻很搞笑,但是姜北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因爲雲七海所懷疑的事情不無道理,甚至聽他這麼一說,連姜北自己也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座沙丘上的危房嗎? 而我們自詡爲智能生物的人類真的只是一羣圈養在養雞場裡的雞嗎? 這時,姜北又回想起了牛教授曾跟自己說過的話:破綻百出的進化論和疑雲重重的量子論。 雖然敘事的角度不同,但是殊途同歸,最後所有言論的矛頭都指向了同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無疑就在神廟之中。 而根據目前所有人的判斷,自己則是唯一能成功進入神廟並看到真相的人。 蓋德在等着這個結果。 墨非在等着這個結果。 如今,連剛認識不久的雲七海,也在等着這個結果。 姜北突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站在了漩渦的中心,就算自己不想走,也會有無數人推着自己向前。 姜北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看來,照你這麼說,我是非進入神廟不可了。” “姜兄弟,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催促你的意思,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協議,什麼時候進是你的自由,在這件事上,我有耐心。”雲七海笑着說。 姜北也笑了,調侃道:“人說情報販子都是滑頭,可我看你倒是比任何人都坦誠啊。” 雲七海笑道:“那也得看是對誰,對瞞不住的人又何必說謊呢?莎士比亞曾經說過:‘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種失敗,而自己揭下面具卻是一種勝利’。” 姜北伸手捂額,說:“你有能聯繫上蓋德的方式嗎?我想我該回去了。而且,那句話是雨果說的。” “這不是重點,”雲七海笑道:“重點是你做好面對世界真相的準備了嗎?” “準備?什麼準備?”姜北問。 “當然是心裡準備,當一個人,尤其是成年人的世界觀突然崩塌的時候,如果意志脆弱,會瘋掉的。” 姜北笑笑,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如果神廟裡真像你說的那樣,就算我被嚇死,這輩子也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