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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打罵舵爺,穀風急忙跑了過去扶起了蹲在地上的舵爺:“怎麼了舵爺?!”
舵爺一臉的委屈相:“沒事沒事,不小心把這位老闆的衣服弄髒了!”
“老傢伙,看你是個乞丐也沒什麼錢,你也賠不起,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那個趾高氣揚的小公子哥厲聲問道,還一把樓了摟身邊的高挑美女。
舵爺以前做過河盜,也是識貨之人,見這小公子哥一身的名牌限量品,絕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可是這又賠不起,可真是有些麻煩了:“公子爺,您說吧,怎麼辦!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公子哥兒摘下墨鏡輕蔑的看了舵爺一眼:“哎呀,這,十幾萬的褲子和十幾萬的鞋子你也賠不起啊,這樣吧,你先把我的皮鞋用舌頭給我舔乾淨了!”
圍觀的衆人被這句話說的議論紛紛,穀風看向那雙皮鞋,是被舵爺的腳不小心踩了一下,有一小片很明顯的塵灰!可是這裡是步行街,踩踩腳,相互擠擠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過舵爺都惹不起這公子哥,自己還是不要插話了......
舵爺看了一眼那公子哥兒白淨的臉龐,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臉上卻帶着一副獻媚的笑容:“好,好,我給您弄乾淨!”
說着舵爺便彎下身,伸出自己的舌頭,爲那公子哥兒舔乾淨了名貴的鞋子!
周圍的圍觀人“轟”的一聲沸騰了,公子哥兒摟着自己的女友哈哈大笑:“好好,你看,你看他像不像烏龜啊?哈,真是個識擡舉的傢伙,可我的褲子怎麼辦啊?”
說着從舵爺的頭下抽出自己的腳,稍稍擡起,那被舵爺舔的光亮的皮鞋在陽光下顯得是那麼的耀眼!
穀風又向那公子哥兒的褲子看去,見是舵爺因爲太擠不小心蹭了一下,上面有了一點土漬而已,估計那手指輕輕一彈也就消失了!
舵爺也是這麼想的,伸出手想給那公子哥兒彈去,那公子哥兒卻是伸腳一下子頂住了舵爺:“別,這褲子一髒,就沒法穿了,你說我怎麼辦!你又賠不起,不如這樣吧,你從我的襠下鑽過去,我也就不再爲難你了!”
周圍人又是“轟”的一聲,目不轉睛地盯着還蹲在地上的舵爺!
舵爺看着那公子哥兒,身子已經在微微顫抖!穀風緊握着雙拳,看着年近六十的舵爺,正把身子輕輕弓下去......
“舵爺!不能!”穀風突然大叫一聲,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重生了,不能再做以前那個好吃懶做、一無是處的臭小子了!
舵爺聽到穀風的叫聲停住了,那公子哥兒擡頭看着穀風:“吆,看你這樣子是他兒子吧!他不鑽,你鑽啊?”
穀風走上前扶住了舵爺,擡頭跟公子哥兒說:“老闆,我跟你走,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舵爺老了,你別爲難他了!”
“吆!還是個孝子啊!”公子哥兒大聲叫道:“好!看你這麼年輕,我就提攜你一下,給你找個工作吧!跟我來吧!”
穀風點點頭,不顧舵爺的阻攔跟着公子哥兒向街外走去。見沒了好戲,周圍的人羣一鬨而散,幾個剛纔躲在一邊的乞丐急忙跑過來,扶起了舵爺。
走到街邊,公子哥兒把一輛白色法拉利的車門打開,讓女友進去,轉身爲難地對着穀風說:“這怎麼辦啊,只夠兩個人坐的!你怎麼去?”
穀風一怔:自己沒錢,只能走着去啊!
正想說,那公子哥兒卻從後備箱取出了拖車的長繩,一端系在了車後,一端系在了穀風的腰上!
“好啦!就這樣!這樣也不怕你跑掉了!我會開慢點的!”說完不顧穀風有些驚恐的眼神,回到車上發動起了車子!
於是大街上便出現了跑車拖着一人的險象環生的景象!交警們見到那熟悉的車牌號,也不阻攔,這車足足開了半個多鐘頭,七拐八拐的進了老城區。
穀風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此時的車卻慢了下來,穀風不再奔跑,慢慢走着緩解自己的雙腿:“媽的,還沒吃飯呢,跑這麼久......”
不多時穀風緩過勁來,看着這裡的一切:破舊的房屋,到處亂堆的垃圾,陣陣難聞的臭氣,還有兩條鐵路穿過......這裡有鐵匠鋪、木匠傢俱鋪、收廢品的等等所謂的低層職業者,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的無奈,卻又帶着點點滿足!
這些中年人,也曾年輕過!他們年輕時肯定也有豪心壯志,肯定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是現在呢!社會已經把他們的棱角都磨平了,他們不再擡着高傲的頭去爲自己的夢想去努力,他們,對着現實彎了腰!
可是他們又能怎麼樣呢?無權無勢,沒有關係,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才能,待到結婚成家的年齡,他們也有了自己的家,爲了家已經是嘔心瀝血,那還有精力顧着自己所謂的夢想!
看到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在鐵路上戲耍着,後面跟着的穿着粗布的婦女們,扯着大嗓門,伸着自己那黝黑的胳膊想去抓住自己頑皮的孩子......她們,也是少婦的年齡,卻再也沒有少婦應該有的樣子了!
看到一輛法拉利駛過,他們只是擡眼瞄了一下,那眼神中沒有炙熱,沒有期待,只有一絲麻木!
他們,連那心都沒有了,他們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他們也覺得安逸,面對生活,忍下一切,就是幸福!
自己呢!穀風突然想到了自己,苦笑了一下:自己,自己從來都沒有什麼夢想!非得說一下,就是自己也想成爲車裡坐着的那個男人......
正想着,車一下子停住了,那男人下車喊道:“過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