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杜因,世界吞噬者,自稱時間之龍阿卡託什長子,力量(niniang)的化身,平素喜好見義勇爲,路見不平,龍吼相助。”
——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熱心龍裔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被帝國軍隊埋伏而俘獲的風暴斗篷明顯不像遊戲中那樣只有寥寥幾人,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王羽看着身旁同樣被趕下車排隊等死的幾人嘴角抽動了下。
因此原著中開場就被士兵射死的龍套洛克爾也還好好的活着,只不過看着瑟瑟發抖躲在身後的洛克爾王羽也放棄了最開始打算用嘴炮說服他來嘗試着改變劇情的行爲。
但隨着處刑的進行,原本心情輕鬆的王羽卻再也無法保持着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態度,不遠處隨風飄來的血腥味不斷刺激着他的嗅覺神經,看着一個個前一秒還活着的風暴斗篷士兵,下一秒就只有無頭的屍體頹然倒地,原本在遊戲裡看了很多次以至於到了熟視無睹程度的劇情以現實的方式如此突兀的展現在王羽眼前,使他空蕩蕩的胃中不住翻滾抽搐。
身後本就在恐懼之中的洛克爾看着死亡的逐步臨近再也忍耐不住,乾瘦的身體奮力爆發衝開猝不及防的帝國士兵,根本不用帝國隊長多說些什麼下一秒鐘一支利箭就從後心穿過他殘破的麻衣和瘦弱的軀體,洛克爾低頭看着胸前露出的箭尖只是踉蹌了幾步就不甘倒地。
對於生死這些久經戰事的士兵們顯然早已習以爲常,射擊的士兵上前收斂了屍體後一切就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連路上和洛克爾交談最多的拉羅夫也只是掃了眼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摸着飛濺到臉上的溫熱的鮮血,一直以遊戲的旁觀者的態度面對這個世界的王羽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存在。
這不是原本遊戲的世界,也沒有可以肆意妄爲死了可以讀檔重來的程序,原本眼中每個無關緊要的NPC都是鮮活的存在,殘酷的現實無情打破了他從遊戲中帶過來的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以血淋淋的方式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被現實衝擊的恍惚的王羽,直到身旁的士兵推搡了一下才緩過神來,原本看戲的心態急劇轉變。雖然到目前爲止劇情大體上基本和記憶中沒有太大的差別,但如果接下來沒有主角光環帶來的意外,沒有奧杜因的襲擊,他最終的結局也就是和那些風暴斗篷的士兵一樣。只是早晚的差別,戰爭中沒有憐憫,一個底細不清的陌生人而已,被誤殺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微小的都不會有人記住他的存在。
身體麻木的隨着隊伍向死亡前行,腦中的思緒以有生以來都不曾達到的速度飛快思考,意外被俘缺少營養和體力的王羽甚至連洛克爾都不如,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單薄的衣物和紙上談兵毫無實踐經驗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只是讓其從被直截了當的砍頭變成了一步一步的病死餓死被或者是被野獸襲擊而死的慢性死亡。
哈達瓦的聲音仍然如同催命般不急不緩,低頭渾渾噩噩前行的王羽在前方陰影突然消失後擡起頭看去,正午的陽光刺的雙眼一陣疼痛。前方刑場將它的血腥殘酷直觀的展現在眼前,喘着粗氣的劊子手拎着沾血的斧子看着他的下一個獵物。
“等一下,你,向前走一步。”
“你是誰”
哈達瓦的聲音適時到來,一如既往平緩的語調帶上了疑問,不斷思索求生之路的王羽本就不知如何回答,但哈達瓦的問話彷彿觸動了某個開關,一個異常熟悉的界面突兀的彈了出來,看着眼前一個個再熟悉不過的種族,“諾德,虎人,帝國……”本來雜亂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腦中意識閃現眼前的界面隨之滾動,舒了一口氣的王羽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麼,上古卷軸的人物和等級系統,還真是簡單粗暴呢。”
不過還不等王羽做出什麼選擇,系統界面飛速的旋轉一圈最後鎖定在了布萊頓人上隨後如同出現一樣突兀的界面以同樣的速度消失。
而王羽的口中也本能般地說出了一個他之前從未聽過的名字
“達內爾”
“達內爾?布萊頓人,你是從匕首雨那來的吧,是想躲避那裡的宮廷糾紛麼。”
聽聞此言哈達瓦有些疑惑地發問不過很顯然他只是習慣性的隨口說說並沒有什麼詢問王羽的意圖,轉身問向身邊的帝國隊長。
“隊長,他不在我們的抓捕名單上,怎麼處理。”
“別管什麼名單了,一樣處置。”
很現實,也很殘酷,原本的王羽聽到這句話可能會有些許的慌亂,但系統的出現無疑是給了他顆定心丸。記憶中的每次開局王羽都是選擇了哈達瓦線,雖然兩條線對後續劇情沒什麼太多的影響,不過要在溪木鎮安家和哈達瓦一家打好關係總會有些好處,但這次王羽已經在認真思考走拉羅夫線有多大的機會可以殺死這個帝國隊長。
“對不起,我們保證會把你的屍體送回高巖。”
並不知道王羽心裡在盤算着怎麼殺死自己長官的哈達瓦得到反饋後稍帶歉意的說道。
略微向着哈達瓦點了點頭已經聽到遠方隱約傳來的龍吼聲的王羽隨即也不再管其他的人怎麼想,強忍着不適慢慢走上了滿是鮮血的處刑臺。
“向神域超度你的靈魂,向崇高的八聖靈祈禱……”刑場邊阿爾凱的祭祀見有人走來例行公事的說着,王羽也懶得聽這些開場被念爛了的臺詞,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去看身邊的劊子手和下面滾落的頭顱,剛要把頭搭上去之時,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吼聲從上方傳來。
“吼,託蘇”
還不待王羽驚喜,焚天煮海的熱浪就從上方襲來,突兀之下顧不得地上血污急忙就地一滾躲開襲來的龍吼,扭頭看去倒黴的劊子手早已不知所蹤,看上去堅固的帝國塔樓在奧杜因銳利的龍爪之下如紙糊的一般脆弱,悲鳴着崩塌着倒下。
刑場周圍周圍的帝國士兵直面奧杜因的一聲龍吼,運氣不好的如那個劊子手當面被擊中直接氣化,餘者僥倖存活也都重傷瀕死。也許是憤怒也許是無知,不待圖留斯的指揮,周圍存活下來的士兵自發的怒吼着對奧杜因展開反擊,但無論是曾經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的利箭,亦或是法師手中爆裂的火球,擊中在奧杜因漆黑如墨的龍鱗之上卻是連絲毫痕跡也無。
滾坐在地上躲過奧總必死之擊的王羽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鬥宗……恩……世界吞噬者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