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這個場景都驚得慌,至少我沒見過那麼多的蚊子,而且形狀都大得如人一般,沒嚇得兩眼一翻就很是不錯了。那個女人蚊子羣裡說了一句彆扭的漢語,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開口,本來還以爲她是啞巴。不過,奇怪的不是她開口說話,而是身處蚊子羣裡,她怎麼就不被蚊子叮呢?容不得我多想,幾隻蚊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飛繞到身後,然後狠狠地問候了我一番,伸手去打的時候,它們又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那個女人朝我們撲來,幾個大男人忽然心裡一寒,都紛紛避開。她的指甲碎得不成樣子,而且血肉微露,但是她的四肢力量卻還是大得出奇。我不禁回想起電影裡的貞子,那是仇恨,恐懼,無助的感覺,只有那感覺才讓一個人變得像鬼一樣恐怖。那女人看到我們分散開來,就把頭搖晃了好幾次,估計是想該去宰了哪一個,而她的頭猶如已經從身體裡斷掉了,感覺怪怪的。我心裡祈禱着,那個女人千萬別來追趕自己,和她距離近了都感覺渾身顫抖。也許是時來運轉,這次祈禱居然生效了,那個女人甩了甩頭,就朝駝背老頭衝去。
我和徐峰心裡明白,得趁這個空檔找到武器來制伏這個女人,否則駝背老頭就沒命了。駝背老頭年老體弱,哪敵得過這個滿腔仇恨的女人。我們的衣服厚實,本不用不擔心成羣的蚊子,但是蚊子似乎有了智慧,專門找露肉的地方叮咬。一不小心,我就被一隻超級大型的蚊子襲擊,一口叮向我的脖子,好我反應得快,用手擋住了脖子。倒黴的是,脖子倖免於難,手背卻遭殃了。這隻蚊子恐怕是蚊子羣裡大牌的,一口下來,我的手都青了,而且瞬間就失去了力量,好像整隻手都被砍掉一樣。好徐峰跑了過來,輪起一隻腐朽的椅子就往蚊子上砸去,蚊子精靈得要命,椅子還沒近身就閃到蚊子羣裡去了。
“手覺得怎麼樣?”徐峰喘着氣問道。
我的手不自覺地垂了下來,根本聽不了自己的使喚,又癢又痛,要不是徐峰幫忙,恐怕這隻手要廢掉的。我用另一隻手把垂下來的手扶起來,手背上居然有個很大的洞眼,血液正往外涌,我趕緊捂住,生怕繼續流血。我忽然想到老疤的死,如果沒人幫忙,那隻大的蚊子真的有可能一瞬間把人殺掉。我的手臂現越冰涼,頭也眩暈,估計是失血過多的症狀。我模糊地看到那個女人瘋狂地張着爪子,把駝背老頭嚇得尿得直噴出來,滿是皺紋的臉也多出了幾道血痕。
“快去拿東西,要不那個老不死真的就要死了!”我一心急,馬上胡言亂語。
“你自己照顧自己,我馬上回來!”徐峰還沒說完就轉身跑上了樓。
我被蚊子叮咬過後,頭腦一直幻像不斷,看到徐峰上樓,心裡忽然跑出個聲音罵道:“***,要命的時候就自己先跑了,把我們丟這裡遭罪,真是黑得可以。不過,隨後我又搖搖頭,想把自己清醒過來,或許徐峰上樓找武器也說不定。他是警察,也許帶有槍,不過警察也不能隨處帶槍,何況他只是一個自然保護區的警察。忽然,一陣微弱的喘氣聲飄進我的耳朵,我馬上轉頭一看,駝背老頭已經被那個女人狠狠地掐住脖子,他的眼睛都快要迸出來了。我眼睛裡天旋地轉,方向都瞄不準,本想衝上去幫忙,哪知道一頭撞向大廳裡的案臺。案臺被我撞得厲害,可是卻沒有散架,上面的東西是晃都沒有晃過。我覺得奇怪,本想再仔細看看,但是身後的喘氣聲越來越微弱,我擔心駝背老頭堅持不住了,所以馬上回頭幫忙。
那個女人知道我過來了,馬上把頭扭過來對着我,然後蚊子羣就一窩蜂地朝我撲過來。我做夢都沒夢到過這樣的事情,還沒醒悟過來幾隻蚊子就直本嘴裡,本能地閉上以後,一股酸苦的味道就瀰漫嘴裡,然後這個感覺就填滿了整個身體。我擔心那隻大的蚊子又會襲擊我,於是不斷往後退,沒退出幾步就到了古堡的大門。我想跑出去,可是大門怎麼都拉不開。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到前面熱乎乎的,而且透着光亮。蚊子羣馬上就稀疏了,而且好多都掉落了地上,還混雜着一股燒焦的味道。
我使勁地擡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終於看清楚了前面。原來徐峰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手上還拿了一個東西,看樣子應該是噴火槍一類的東西。這可是個好東西,一把火噴過去,有多少蚊子就燒死多少隻蚊子,看它們還想以少勝多不?徐峰看我暫時安全後,就奔到駝背老頭那裡,然後拿着噴火槍就對着那個女人噴起火來。女人大概墓穴待得時間久了,不知道外面已經滄海桑田,不知道還有噴火槍這種東西。女人的頭瞬間就被燒個精光,一下子就變成尼姑的樣子,而全身沒有一絲遮掩的女人,看起來加恐怖,有點像一隻雞被剝光了毛似的。她了頭遮掩眼睛,馬上張大了嘴大喊大叫起來,聲音晃盪了整個古堡,似乎那聲音就要把古堡都瓦解了。那個女人立刻鬆開了駝背老頭,然後慌忙跑回了陰暗的樓道,大概她是想又回到古墓裡。
“老伯,沒事?”我踉蹌地走過去,扶起已經翻白眼的駝背老頭。
“是……她……要……報仇……”駝背老頭慌張地想說話,可是每次都是隻冒出幾個字。
“快扶他做到椅子上!”徐峰說道,而此時的他也已經大汗淋漓。
駝背老頭癱椅子好久都沒張開眼,要不是他還呼吸,我都以爲他已經死了。趁着暫時的空閒,我扭過頭看着大廳裡的案臺,覺得好生奇怪。一個木頭做的案臺,居然能幾十年都不腐朽,還能經得住我剛纔的撞擊。令我驚訝的是,案臺上的東西居然我撞擊的時候,一動也不動。要是平常的東西,我想早就滾落了地上,哪有可能還這麼穩當地佇立案臺上。本想過去看看,徐峰卻抓住我的手臂,說要幫我看看情況。
我的手臂已經沒有多少感覺了,而且頭腦混亂,因爲擔心真的出什麼狀況,所以就老實地給徐峰檢查。他仔細地幫我上藥,樣子就像一個護士一樣。我笑話他,他就解釋他常因爲工作受傷,楊思怡幫他治療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說到這裡,徐峰馬上一陣沉默,弄得我尷尬萬分。他大概是看出我尷尬,於是就主動找話題。他說,近常因爲工作受傷,是因爲青海那裡出現了很奇怪的事情,好像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出沒,他被神秘地襲擊過很多次。而且,那裡出現了很多盜獵者,現他們都很猖狂,還敢和警察刀槍相見。我聽着馬上來了興趣,這一年來我見過很多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徐峰青海遇到的事情有沒有我遇到的奇怪。
“難道……是他們報仇來了?”駝背老頭忽然言語,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怎麼了,誰報仇?藍眼他們?”我疑惑地問道。
“快拿好東西,我們離開這裡!”徐峰沒有聽駝背老頭說下去的意願,似乎急着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老伯,你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快說出來!”我催促道。
“我去收拾東西,你們帶着噴火槍留這裡,我馬上下來,今蔚,你的東西就那兩個揹包?”徐峰不容我反駁,馬上就上了樓。
我不理會徐峰的催促,只對駝背老頭接下來要說的話感興趣,因爲我隱約覺得駝背老頭還有很多事情沒說出來。管如此,徐峰也有點奇怪,自從駝背老頭把唆使少年搶劫銀行的事情說出來以後,徐峰好變得很是憤怒,對駝背老頭很有意見似的,雖然剛纔的確是他救了駝背老頭。駝背老頭沒有繼續說話,反倒是又閉上了嘴,兩眼睛都已經淹沒臉上的皺紋裡,根本就找不到了。我看駝背老頭沒反應了,於是抓起噴火槍走到案臺旁邊。
我看着手的噴火槍,覺得楊思怡的心思還挺細膩的。大老遠的,還知道帶上這個東西,萬一遇到大雪,還可以噴火取暖。不過,我的另一隻手一直使不出勁,所以還是把噴火槍放回了地上。我用手去移動案臺上的酥油燈,卻怎麼也移動不了。我心想,難道這裡是秘密的機關不成?可是研究了老半天,還是看不出異常。我蹲下來看了看,現這個木頭做成的案臺並不那麼簡單,它的內部其實是石頭,只是外面鋪了一層木頭而已。我使勁地把鋪案臺上的木頭扯下來,一邊扯一邊喘着粗氣。不一會兒,腦子裡忽然跑出棺材的畫面,我立即就停了下來。對了,古堡裡還有那五口裝有屍體的棺材!他們是誰,爲什麼會死這裡,而且還有一個棺材是個男人的屍體合用一個棺材。
我想到這裡馬上把案臺的事情丟到一邊,走到駝背老頭的身邊,就拼命地搖晃他。這一招還挺湊效,沒到半分鐘他就醒過來了。我厲聲問道:“你說,古堡原來的主人去了哪裡,那幾口棺材裡的人,是不是就是原來的主人!”
“是,是,他們就是!”駝背老頭眼神透露着絕望與恐懼,他說“他們回來報仇了,回來報仇了!”
我聽着奇怪,可是駝背老頭忽然雙手抓緊我,叫道:“不對,不對,我把他們都殺光了,不可能還有別人,那個女人是怪物,你快殺了她,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