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指纔到半空中,一個人影卻是鬼魅的出現在了朱君宇面前,他那不偏不倚的角度,乃是正好把竹筒給擋住了。
“你是?”。看着這個突然現身的人,這個大師兄也是稍稍的一愣,將手上的動作收回後,擡頭打量起了這位不速之客。
跟前站着的這個光頭,年齡約摸有個四五十歲,身着一席灰白道袍的他,模樣看上去很是精神,目光落在他的手裡邊,那是一串檀香木所做成的珠子,僅僅是站在其的前邊,都能聞到散發出來的一股淡香,從他一身的打扮來看,完全是祠堂的修道之人。
“這不是祠堂的廣通大師麼?我想應該這麼稱呼您吧?”。
朱君宇盯着眼前的人,話語可謂沒有絲毫的猶豫,雖說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打招呼,但這個大師兄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顯然,之前年輕人的那一幕他可是一點沒忘。
主持緩緩行了個禮。
“看施主的面孔,我們好像不曾見過纔是,莫非是這通天閣過於出衆,連我的名聲都已經這麼大了?”。
見得朱君宇如此反應,這個主持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用帶着趣味的口氣,略帶微笑的回覆了前者,興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陌生人認得自己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很快,其他三個人趕了上來。
“是這樣的大師,我們幾個人乃是外地的來客,聽得這凌天有所謂的法術存在,所以特地來此地一探究竟的,就是……不知道是否屬實?”。
吟雪上來便是開門見山,模樣可謂是一絲不苟,聽得此話的主持想了想,只是暗自的笑了聲。
“幾位所說的確實不假,我們這凌天倒真有位神人,你們現在所看見的這閣樓,就是皇上爲其建造的啊”。
他這麼說着時,不忘瞥了眼這地方,接着輕嘆了一口氣,背身往前走了走。
“幾位這麼想知道,要我說也不必如此的着急,看你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何不給這雕像上柱香?”。
主持的話語有些輕描淡寫,正說着手裡邊已經是遞來了幾根香燭,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他又是不由笑了笑。
“這……恕我直言啊廣通大師,我們幾個只不過是想問個事罷了,雖說這上香也算是種禮節,但看您這模樣似乎是別有它意?”。
默默接過了前者的東西,鄒祥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按照他的急性子,會這麼說也是很自然。
然而主持只是沉默不語。
“好了二師弟,既然我們來都來了,不妨就聽大師的話吧,況且這說回來,畢竟是我們有求於人”。
朱君宇對着鄒祥說罷,當下乾脆的走到了桌前,只見他對着雕像行了個跪拜禮,繼而又是麻利的插上了幾柱香。
看見大師兄這一連串的動作,周圍的幾個人自然是沒閒着,在他的這般帶動下,衆人皆是照做了一番。
見狀,主持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師,現在這眼看上了香,您總可以告訴我們了吧?如若是有什麼不周之處,還望您給我們指點指點”。
吟雪轉頭對着他說道,眼神當中充滿了迫切,聽得此話的主持把弄起了珠子,接着對着幾人坦然一笑。
“要說起這所謂的法術,那還得追溯到數年以前,你們幾位剛來到此地,應該不知道本國有位法師吧?”。
主持眼瞅着幾個人,那神態彷彿很是自信,話一說到這裡,便是自覺的停頓了下來,因爲他在想:這幾個人定會追問到底。
“方纔我們在大街上,一位老先生跟我們提起過這法術,不過按人家的原話講,可是沒說到還有一法師啊”。
陳浩馳轉動着眼珠,接着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聽見師弟的這言辭,一旁的吟雪跟着邁了兩步。
“我們只是聽說到了這裡,就能一睹所謂的法術,不過聽大師的這副口吻,似乎這其中可是另有秘密啊,那您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呢?”。
吟雪走到對方跟前,周圍的人也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動作,那主持見着衆人這麼好奇,只是默默擡起了手。
“之前有個小夥在這裡燒香,不知道幾位是否有目共睹,其實我讓你們也這麼做,就是爲了解答你們心中的困惑啊”。
他指着雕像前的地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裡已經多出了一根木籤,見得這種情況的發生,幾個人不由跟着愣了愣。
“這東西是怎麼回事?我可是一點沒察覺到啊!”。
陳浩馳趕滿跑了過去,拾起木籤細看了起來。
周圍的幾個人也是很好奇。
“有緣千里來相會?”。
這個師弟慢吞吞的唸叨,看着上邊的字眼一時可是摸不着頭腦,轉而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他們乃是把目光對準了主持。
朱君宇可是個聰明人。
“大師,這木簽上所寫的字,莫非就是和我們幾個人有關?”。
這個大師兄看着對方,語氣中還帶着幾分肯定,雖然這只是他的一番猜測,但是,主持的神態卻有了那麼一絲動容。
“這位公子,你說的不錯”。
廣通大師這麼說着,一邊又是點了點頭,看向朱君宇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點欽佩。
“說到這上香求籤,本來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傳統,在本國衆多的祠堂之中,那可謂是都能做的一件事情,你們幾個人可能會問,爲什麼百姓唯獨喜歡來這通天閣,其實要說到原因,歸根到底就在這求籤上”。
主持笑眯眯的掃視了幾個人,緊接着自己也是拿起了幾柱香,就在一干人的注視下,將其點燃插在了雕像前。
“這種事情也得挑地方來做,我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聽說,就按大師這麼講,那肯定是有什麼講究的了?”。
陳浩馳本想來句反駁的話,不過礙於情面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等到前者完成了行禮,他的臉上乃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幾位你們有所不知,此地乃是有過聖上特別的光臨,自從那次法師爲皇上做席,這裡的求籤就變得相當靈驗了不少,來過這裡的人們都覺得,是法師殘留了法術在這,纔會得以這麼神奇啊”。
主持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這麼說的同時又是指了指衆人,在他的這般示意下,幾個人也是反應了過來。
“這光顧着說話,您瞧瞧我都給忘了!不過要說這上面寫的東西,又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陳浩馳說笑着跑來,把東西還給了前者,聽得此話的大師頓了頓,只是順手轉起了串珠。
“這木簽上邊所寫的話,乃是法師給你們的暗示啊!既是說到來相會,那你們有緣見面嘍……”。
主持捋着自己的鬍鬚,怡然自得的轉過了身行,把木籤放回原處後,不由得摸了摸眼前的東西。
朱君宇想了想。
“今日多有打擾大師,我等也是感激不盡,現因還有要事在身,所以就先告辭了”。
他雙手抱拳行了個大禮,當下便是打算動起身來,畢竟幾個人來此已經有了收穫,所以也就沒必要再過多停留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到此才這麼會,不多待一下那也是有些可惜了,既然公子這麼說道,那還請幾位慢走啊!”。
主持擺了擺手,望着幾個人的背影也是一嘆,目光接着看向了面前的竹筒,眼神中乃是無盡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