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衆裡尋他千百度

金秋送爽,蘭桂飄香,出京五環外,沿途已是樹多人稀,滿眼金黃。

開往豆各莊的511路公交,載着一車昏昏欲睡的旅客,這輛公交的終點站是第二監獄,車上的一半旅客是服刑人員的家屬,大包小包揹着、抱着,很多是送冬衣來了。

後排,仇笛、包小三、耿寶磊意外地出現在這個意外的環境裡。

仇笛在看地圖,即便京裡廝混數年,沒去過和不知道的地方還是很多,很多得靠地圖解決方位問題,但特麼鬱悶的是,電子地圖居然不提供第二監獄的方位,只能在普通地圖冊上找到日新月異的路,看了會,擡眼裡,沒想到這裡還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啊。

山是垃圾山,水是臭水河,看到高牆大院的影子,就在山水夾恃的中間。

“環境越來越差了啊,我記得上學時候來京城,沒這麼恐怖啊!?”仇笛感慨了句。

“倒數二十年還青山綠水呢,你咋不多往前追憶追憶?”耿寶磊唱了句反調,包小三從前座回頭要說話,耿寶磊一摁他腦袋打斷道:“你就別說了,一看到垃圾堆,你就有家的感覺是不是?”

包小三皺了皺眉頭,指着耿寶磊訓着:“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哥很不愛聽,再埋汰我小心我揍你啊。”

“威脅無效,我能威脅到你的地方更多,吃飯不叫你,喝酒不算你,泡吧不帶你,瞅見漂亮妞也不介紹給你,哼!”耿寶磊雙手叉胸前,直接排出了幾條,果真是威脅性更大,包小三瞬間陪着笑臉,諂媚似地討好着:別呀,一看咱倆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扔下我你忍心啊?

慣性的嘴官司加肉麻表白開始,仇笛抱之以一笑,就像大學寢室裡那種無底線無節操的親密關係,是單身吊絲們的唯一寄託。

歸京月餘,由夏入秋,許是都在不斷成長的緣故,許是眼界在不斷開闊的緣故,三人明顯都無法滿足曾經那種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的生活賺來的小錢,當仇笛把心裡那個組織一個“商諜聯盟”的想法和兩人討論時,沒想到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其實不難做出決定,畢竟已經嚐到甜頭了,就像大姑娘上牀、登徒子嫖堂,食髓知味後再讓他純潔清高,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哎,仇笛。”耿寶磊慢慢側過頭,輕聲把仇笛從沉思中喚過來了,小聲問着:“這個人,你來看過他?”

“來過,和千嬌一起來的,千嬌的第一個老闆,原鼎言商務調查的創始人,馬樹成,今年快奔四了。”仇笛道,耿寶磊聽得此言,明顯有點懷疑問:“成不,找個猥瑣老男入夥?人還在監獄?”

“再有一個月,他就出獄了。”仇笛道。

“這種人,值得嗎?”耿寶磊心疼道,據說仇笛在這個上面,已經砸了幾千塊錢了。

仇笛附耳小聲說着馬樹成的案子,是國內爲數不多的因爲侵犯個人信息問刑的人員,起因是接了一單債務調查的生意,爲債權人準確、及時地找到了債務人以及隱匿財產,卻不料變生肘腋,債務糾紛引發了兇殺案,非法拘禁加故意傷害,最終把提供消息的馬樹成牽涉進去了,以侵犯個人信息罪,被判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就是因爲這個,鼎言垮掉了?”耿寶磊若有所思地問,商務調查這個雷區經歷了警方的大整頓之後,整個行業十不存二,鼎言的倒閉正是兩年多前大整頓時候的事,仇笛點點頭道:“領頭羊都被抓了,能不垮麼?這個行業賣的是個人信譽,就哈曼,謝紀鋒要出了事,用不了一星期,人就得跑完。”

“那你找他,意義何在?折了一次的人,在這行再立足不那麼容易啊。”耿寶磊小聲問。

“錯,你應該換個角度看問題,最終定罪的就是這一樁事,你覺得他就這一樁事?沒有其他問題?”仇笛道。

“懂了,嘴牢,是種優秀品質。”耿寶磊笑道。

“更優秀的是,他當庭認罪,主動賠償了受害人家屬四十萬……其實如果判刑,附帶民事賠償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不賠錢,他也就是判一年半。”仇笛道。

“耶,我明白了,你找了個腦瓜進水的!?”包小三愣愣地聽着,插嘴道。

“寶磊,你覺得呢?”仇笛徵詢地問。

在對與錯、在善與惡、在生存壓力和生活尊嚴之間糾結了這麼久,耿寶磊或許已經能夠理解那種你無法評述對錯的人生,他笑了笑道:“那這個人值得交,對自己做的事,有羞恥心、有愧疚感,進而敢作敢當,也是一種優秀品質。”

仇笛笑了,無言地攬着耿寶磊的肩膀,只有包小三嗤鼻不屑,一豎四根指頭凜然道:“四十萬?擱我們那兒能買一羣媳婦,傻X!”

他憤然回頭坐好,大有道不同不相爲謀之勢,仇笛和耿寶磊笑笑,不和理想單純的包小三同志爭論這種嚴肅話題了。

車到站,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多半都是吃食,在獄外排隊,和銀行叫號差不多,輪到誰,誰才能進去,這種地方也是有潛規則的,而且仇笛應該已經走通了,聯繫到了一個電話,不多會,一位管教幹部出來,招手讓他們進去,直領着三人到第一層會客的地方等着。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啊,藍白相間的獄服,清一水的;光溜乾淨的大禿瓢,清一色的,包小三忍不住笑了,耿寶磊碰碰他,示意這貨安靜,可怎麼安靜得下來,家屬見服刑親人,大部分表情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着說着就號陶大哭。

“至於嗎?這年頭找個管吃管住的地方容易麼?”包小三不理解地看着,很感慨道。

仇笛氣得回頭了,警示着他:“一會兒閉上你的臭嘴啊,我可在這個上面花了不少錢,要因爲你黃了,你說結果是什麼?”

這種威脅最有效,包小三一捂嘴,暫停姿勢,我不說可以,讓我給你錢怎麼可能?

等待了不長時間,管教帶着人就來了,比較人性化,是開放式的,而且管教很照顧,給了他們一個靠牆角窗戶的位置,帶到面前時,管教站到了不遠處等着。

初次見面,着實把耿寶磊和包小三雷了一傢伙,坐在桌對面的馬樹成留着短髮,很短,髮色花白,人形削瘦、面色悽苦、額上皺紋幾層,乍一看,怎麼也像在舊社會被迫害了幾十年的苦逼男,還是那種身心都被迫害的一類。

見面足足有一分多鐘,仇笛和對座的馬樹成都一言未發,時間過了一半,仇笛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到桌邊時,他才囁喃地說了第一句話:“謝謝!”

“不客氣。”仇笛笑了笑回道:“服刑就快結束了,您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如果讓你進來,你會很緊張而且恐懼的。”馬樹成面無表情地道:“就像,在這兒住習慣後,又要出去一樣。”

“據說這兒是所大學,能學到的東西很多?”仇笛笑着問。

“對,最起碼你能學會,窺破別人的陰暗心理,比如,我們並無交情,你一共來了三次,而且往我服刑人員的賬上留了五千塊錢,我就看得出,你所圖不軌。”馬樹成笑道,不過還不如不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一臉褶子,白森森的牙露着,像個巫漢。

“對,你都看穿了,就應該知道,也許我們有機會可以成爲朋友的。”仇笛道。

馬樹成微微一皺眉頭道着:“這一行,朋友可都是用來出賣的,我們所做的事,言而總之就是兩件:出賣別人,出賣自己。結局大多數是很可悲的。”

“對,但更可悲的是,這個世界太缺乏公平,有的人得到太多,有的人一無所有,甚至連出賣自己的機會都沒有。”仇笛道,眼裡閃過一絲悲涼,對於面前這位的經歷,他有感同身受的悲憫。

馬樹成微微動容,他疑惑地看着仇笛,看着他臉上和所言不同的世故,輕聲、低沉、不屑地道:“你在…可憐我?”

“不。”仇笛搖搖頭,糾正道:“是,我們!”

話題,中止在這裡了,馬樹成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仇笛,黝黑、目不斜眼,儀表堂堂,過了好久,他眼光裡的疑惑慢慢地成了笑意,仇笛也微微地笑了,和這種人打交道是很難的,他們識人良多,而且有自己的準則,如果發現對他不利,這種人會馬上選擇無視你。

正如謝紀鋒所講,商諜這一行留下的有兩種人,一種是人渣,一種是人精。其實這是一個意思,那個人精能不是渣到極致?

這位好像也是了,仇笛三次上門,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臉色,會面的時間很快結束了,就在兩人這種複雜的對視中結束的,起身的時候,馬樹成隨着管教的腳步走着,像想起什麼來似地道着:“你這個人真小氣,每次來就這麼點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吃的,看樣子,你們在外面過得不怎麼樣啊?”

媽了個X的,一聽這話包小三就火了,騰聲站起來,仇笛一把把他拉住,笑着道:“確實不怎麼樣,外面可沒裡面好混。”

“那去找找二皮吧,他叫丁二雷,住在門頭溝蘋果園那片,多上那麼一個朋友,你們以後就好混點了。”馬樹成頗有深意地看了仇笛一眼,提着東西,跟着管教,揚長而去。

包小三和耿寶磊愣了,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仇笛笑了,看了幾次,花費數千,沒白乾,終於觸摸到了這個老諜的隱私………

…………

…………

不過還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難,管千嬌居然不認識這位叫二皮的丁二雷,拐彎查戶口,確有此人,但找到住址的時候,早人去樓空了,那是個辦暫住證登記的住址,以京城數千萬的人口,鑽這類空子隱匿身份,還真不難,三人連番尋覓了三天,在這個區愣是沒找到蹤影。

再和管千嬌商量時,管千嬌無意中提及馬樹成手下曾經有個做各類假證的高手,而且不是路邊辦證小廣告的那種,小到畢業證、學位證,大到護照、芯片身份證、公證文件等等,帶水印的都不在話下,這個線索仇笛在行內一打聽,邪了,謝紀鋒居然打聽出來了,就這麼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得到了一個手機號碼。居然是個高端人士,只和熟客和熟客介紹的客人打交道。

三人馬不停蹄的,又到門頭溝區,循着定位,摸到了城子街水廠路,公交站後,尚是一片老城區的地方,裡面狀如迷宮的衚衕繞來繞去,不是一般地難找。

耿寶磊四下看着,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腳下隨時可能出現的爛菜葉、剩飯,以及用過的安全套套,好不難堪地道着:“這鬼地方怎麼找啊?”

“是啊,老謝都說了,只能電話預約,人家不見面啊。”包小三道,以他的社會經驗,這種事他很理解,藏在這種犄角旮旯,絕對不是個什麼好貨色。

“可必須得找啊,要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馬樹成會小看咱們的,甭說拉人家辦事了,他出來理都不理你。”仇笛道,他能理解監獄裡那位的心態,要試試你的斤兩。

“可這怎麼找啊?”耿寶磊和包小三停下來了,又是一個丁字衚衕。

仇笛想了想,四下看了看,一咬牙道:“這樣,找防範最嚴的院子,這號人,都是屬地老鼠的,藏得深,而且膽小。”

方位大致確定,三人又轉悠了兩條衚衕,在衚衕盡頭,看到了鐵門上的佈線加小攝像頭,四周看看地形,死衚衕,不過院子二層直通衚衕的另一頭,從那兒可以跳下去,而且房子的平臺連着隔壁,不到一米的距離。

“我敢打賭,十有八九就藏在這兒。”仇笛遠遠指着。

“那就不好辦了,要是窩點,一敲門人就跑。”包小三道。

“這樣,你敲門……等我從這兒上去。”仇笛附耳安排着,片刻,他手足並用,一面託牆、一面兩腳蹬牆,把自己平平地道上幾不可攀的衚衕,到了牆頂,他示意着包小三敲門。

包小三咚咚一擂門,居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找誰?”

咦,攝像頭上,還帶着傳音呢,包小三吼着:“找丁二雷。”

“不認識。”那聲音道。

“找二皮。”包小三再吼。

“沒聽說過。”那聲音道。

“開門,查水錶。”包小三舉着證件,藍本帶國徽,警證。

“那等等啊。”聲音一滯,沒音了。

你甭想等着門開了,這時候,窩在牆頭的仇笛看着一個提着大褲衩的貨從二樓奔出來,一貓腰也攀上牆了,剛一攀上,那人就見得一個人沿着一腳寬的牆蹭蹭蹭朝他奔來了,而且朝他扔了一塊板磚,嚇得他一骨碌摔到樓梯上了,手抱頭,哆嗦地喊着:“投降投降……別打我啊,我全交待。”

膽怯成這樣,還真不多見,仇笛拎着人,下去開了門,又關上,揪着那人領子問:“再說,你不叫二皮。”

“耶耶耶,警察叔叔,您認錯人了,我真不認識二皮,二皮誰呀?”那猥瑣男迷懵地道。

不會真認錯了吧?耿寶磊都有幾分相信了,包小三在拔手機號,可院子裡卻聽不到鈴聲啊,他都有點相信了。仇笛又加重語氣問着:“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您看……我有駕照,您看,我叫馬海生……”那男子掏着證件,恭敬遞給相貌兇惡的包小三,他最怕這人,一看就是個不擅言辭,用拳頭講話的爛貨。

果真如此,包小三遞給仇笛,仇笛把證往他口袋裡一放,那漢子正覺得逃過一劫進,不料仇笛摸着他口袋,直接把他的手機摸走了,那漢子倒也不介意,一摸口袋,連錢包也遞給包小三了,包小三眼光一滯,耶,裡面厚厚的一摞錢呢。

這麼急着擺平啊,這更確定了仇笛的判斷,他拉着這傢伙的手機菜單,看看通話最多的號碼,示意着這貨別說話,他摁着一個常用號碼,一摁免提,接通時,都不說話,對方是位女人,在嚷着:“喂喂,二皮……怎麼不說話?大上午你發什麼春?不知道老孃幹一夜多累啊。”

吧嗒,仇笛關機了,三人不懷好意地看着二皮,這貨的表情可豐富了,苦不堪言地道着:“哎呀,警察叔叔太英明瞭,這招都能想出來……算你們狠。不過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啊,什麼假證什麼假護照,我是絕對不做的。”

此時纔看清遍尋不到的二皮,瓜子臉,八字鬍,漢奸頭,花襯衫,實在不像改邪歸正的樣子,仇笛示意着進屋,被兩人挾着的二皮尚在不迭地自證清白嚷着:“警察叔叔……真的,不信你們搜啊,真沒做過……我離開這行已經很久了。”

“不是吧,剛纔駕照不是假的嗎?”仇笛冷冷一句,把這貨噎住了,馬上口吻又變成了,就只做了這一本,自用,不是違法販售假證。

進了這貨的房間,很意外地是,居然很整潔,包小三嚇唬着這貨蹲下,仇笛在房間裡尋來尋去,不時地觀察這傢伙的眼神,當他走到後窗前,發現一處地方非常髒時,他回頭看了看,那傢伙明顯有點緊張,仇笛跟着手推,小櫃子下別有洞天,一條幽深的樓梯通道直下一層,或者更深。

“把他帶下來。”仇笛道。

果真是暗室,直通地下,等找到燈源,帶下來的二皮已經是一臉如喪考妣,不迭地求着:“真沒開工啊,現在滿大街小廣告騙人的,我們這種高級技工早沒活路了,不信你查查,這兒只有做案工具,絕對沒有作案證據。”

仇笛四下看看,裁割機、電腦、打印機、各種油墨、還有不知名的各種工具,或許,這裡還真找不到半成品的假證,不過他懶得找了,笑着看着緊張到哆嗦的丁二雷問道:“知道我們是誰嗎?”

“警察叔叔,難道……”丁二雷緊張地道。

包小三把證件遞給他,一看證件,差點把丁二雷氣昏過去,赫然是“裝逼證”,剛纔人家捏着“裝逼”兩個字,只露了個證,氣得他一屁股坐地上,苦不堪言地道:“你們誰呀,這也太無恥了,不能這麼不要臉吧,這不坑人呢嗎?”

“你不應該難受啊,你應該很慶幸我們不是警察。”仇笛蹲着笑着道。

對呀,如果不是警察,豈不是逃過一劫了,丁二雷一下子興奮了,警惕地看着仇笛,狐疑地問:“那你們是……這地方沒人知道啊?”

“可你有留的業務聯繫電話,跟着電話就能找到。”耿寶磊道。

“不可能,這地方多少戶呢?那部電話不在我身上。”丁二雷不信道。

“問題是,不是所有的戶,都往門上裝高端監控啊,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要不跑,我根本不敢進來。”仇笛笑着道。

哎呀,丁二雷一拍自己額頭,直拍仇笛馬屁,大拇指豎着:“厲害,你們厲害……說吧,找我幹什麼?不過,違法的事,我絕對不幹啊。”

這尼馬滿口瞎話的,錯不了,正是屢受打擊,生存能力極強的那類,仇笛把他手機扔回去,要着包小三手裡的錢包,也扔回去,慢慢地起身道着:“交個朋友,請我們吃頓飯怎麼樣?”

“那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丁二雷樂了。

“以後有事會找你的……別躲啊,能挖到你第一回,就能挖到你十回。”仇笛道。

這個……好像有問題了,丁二雷呲着嘴,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很能博得別人同情哦,他像被逼實在不想爲娼一樣難受地道着:“大哥,一看您就是大人物……別跟我們這些混飯吃的小人物過不去啊,真有點事,我們可經不起折騰啊……”

這是在探對方底子的一種方式,不是絕對信任或者絕對安全,他是不會上路的,當然,還得有絕對適合的價格,仇笛笑道:“我不是大人物,你也不是小人物,能讓馬樹成看重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小人物?”

這個價格足夠說服力,丁二雷一愣,愕然看着仇笛,似乎那個名字不該從仇笛的嘴裡說出來。

“別傻了,同行,有興趣幫點忙,沒興趣,各幹各的,我們前天剛去看過馬樹成,他快出來了,你特麼有點不夠意思啊,都沒去瞧過老馬。”仇笛信步上階,邊走邊道,他招招手,耿寶磊和包小三,跟着他上去了。

像是良心受到了譴責,丁二雷顯得有點傷心,有點難過,直抹鼻子;不過在最後一刻,他還是省悟過來了,直追上了樓梯。

於是,已經走出很遠的仇笛三人,聽到了一聲急切的、飽含深情的呼喚,三人駐足停步,飛奔而來的二皮,像找到組織一樣興奮,像追美女一樣急切,那深情的聲音是:

兄弟們,別走……兄弟們,等等我………兄弟們,我請客……

第15章 殷勤未必是好第18章 臨時起意第8章 破陣子 處處有變數第4章 相見歡 大計需共商第16章 戲中好戲第17章 因利所驅第17章 因利所驅第21章 風勁會獵拂曉(2)第37章 有喜有怨第25章 亂戰不已第142章 不知何時已世故第9章 山外雲 高處始覺寒第158章 月高風黑羣豬亂第56章 作別不須灑淚第29章 實事實話實說第128章 暗手冷招難擋第45章 千頭萬緒亂像第38章 勢起如熾落如潮第39章 一別音信杳第6章 一而再 詭事接連出第118章 我行我素惹禍第8章 進退維谷卻彷徨第17章 失之毫釐不巧第18章 千里萬里難逃第37章 有喜有怨第22章 自作須自受第56章 作別不須灑淚第36章 曲折實難料第30章 再出奸計第25章 千幻變 誰能主沉浮第65章 不仁好爲富第16章 戲中好戲第13章 生本出蓬蒿第35章 摧枯拉朽雨雪夜第53章 魑魅魍魎爲誰(3)第37章 從來大盜不言盜第20章 潛龍吟 風雲有際會第20章 即興演繹第140章 衆裡尋他千百度第26章 處處有局第5章 柒拾叄行狀元郎第30章 口若滔滔懸河第8章 戲外有戲第11章 人心將散難聚第79章 和淚亦含笑第25章 千幻變 誰能主沉浮第8章 言巧未爲巧第79章 和淚亦含笑第138章 相知心領神會第38章 圖窮匕現第3章 憶舊遊 粉墨重登場第26章 家小猶見憐第79章 和淚亦含笑第9章 坎坎坷坷路何方第17章 因利所驅第11章 折丹桂 山轉水也轉第25章 千幻變 誰能主沉浮第7章 意外有喜且共商第52章 突來風雨急第13章 又見難題第158章 月高風黑羣豬亂第8章 進退維谷卻彷徨第4章 相見歡 大計需共商第48章 進退皆是遭殃第45章 千頭萬緒亂像第1章 舊友新朋重聚第27章 心傷難愈第123章 守望願望絕望第49章 窮寇窮途窮追第22章 幕後正劇第199章 劍器近 孽重不回頭第142章 不知何時已世故第40章 身囚名裂第9章 並非有意第38章 勢起如熾落如潮第16章 惺惺相惜不相讓第38章 勢起如熾落如潮第45章 千頭萬緒亂像第10章 光怪陸離亂登場第161章 胸有千壑今方識第14章 看我奸計第4章 志大徒遺笑第25章 邁步從頭越第6章 商賈聚如潮第27章 爾詐我亦奸第35章 濃情驟冷起落第28章 得意失意第28章 無心插樹結果第4章 難遇知己第30章 口若滔滔懸河第20章 即興演繹第11章 人心將散難聚第35章 摧枯拉朽雨雪夜第33章 夤夜風急第45章 寒夜冷徹聞喜報第38章 步步陷阱難躲第35章 摧枯拉朽雨雪夜第7章 一路向西向西第158章 月高風黑羣豬亂第205章 故人現 身與名俱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