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州迎賓大酒店的雅間裡,坐着林美英、張海洋和楊雨,另外還有上臺和楊雨比武的商東地區的總代理鄭龍及他的妻子杜靜。
圓桌上擺滿了佳餚,美酒,但沒人動筷子,都看着杜靜,杜靜漂亮的臉上流着兩行熱淚。
鄭龍打破了寂靜,問楊雨:“你確定你的少林連環拳是柏山寺的老師傅教的,你當時怎麼不問他叫啥呢?”
楊雨說道:“當時我和林夕一起到柏山寺裡遊玩,碰到一羣地痞流氓去寺裡收香火錢,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動手打跑了那羣人,在我們下山時,師傅出手和我過招,就傳了我一套少林連環拳和一本少林<<易筋經>>內功心法,說和我有緣,讓我好好練習,只說有緣還能再相見。”
林美英說道:“沒想到開了一次訂貨會,認識了兩位高手,還讓杜靜姐得到了她父親的音信,吃了飯,你們就可以直接到柏山寺去了。”
鄭龍說道:“我師傅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他在柏山寺裡教了楊雨,漏了行蹤,估計又該雲遊去了,但願我們這次能見到他。”
張海洋說道:“我說你爲啥和楊雨在臺上拼了命的比試,原來有這麼大的淵源。”
杜靜止住了眼淚說道:“我父親只收了鄭龍一個徒弟,以後再也沒有收徒弟,看來父親和楊雨師弟真的緣分很深,把他的絕學都傳給了你。”
楊雨說道:“我也是巧了碰到師傅,哪裡想到他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林美英倒了杯酒說道:“我敬你們一杯酒,祝願你們心想事成,很快見到父親,也祝願我們的合作愉快。既然鄭龍同意把古丘縣的代理權交給楊雨,我看楊雨也用不着客氣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嗎!只要楊雨在古丘縣能把水泥的銷路打開,有了成績,到時我把你們臨省譙城的總代理權也交給你。”
張海洋沒想到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他沒有讓楊雨白跑一趟,也圓了自己還楊雨照顧自己的情分,高興地說道:“楊雨,就按照林經理說的去做吧,願你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做出名堂來。”
衆人舉杯共飲。楊雨在上鄭龍的普桑轎車時,林美英拉住了他的手一臉醉意的說道:“你答應教我太極拳的,可得說話算話,來我們拉個勾。”說着真的和楊雨兩個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林美英很開心的笑起來。
柏山山頂的柏山寺裡,楊雨和師兄鄭龍、師姐杜靜默默地站在那裡,寺內是一片的忙碌景象,工人們正在忙着裝修。楊雨問一個正在幹活的人,說是柏山要開發成4A級景區,寺廟承包給了一個外地人,寺裡原來的老和尚早已不知去向。這個結果是他們所想到的,也是最不願意見到的。
楊雨勸師姐杜靜道:“師傅德明法師是神仙般的人物,你就不用太傷心了,下次我見到師傅時,一定留住他。”
杜靜說道:“我早知是這種結果,可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楊雨說道:“既然來到了古丘縣,就讓師弟一盡地主之宜,好好的陪師哥、師姐在這玩兩天。”
鄭龍說道:“我和你師姐還得趕緊回去,家裡事情太多,都出來幾天了;你沒有幹過銷售這行,一定要用心去做,做好了還是可以的,以後有時間咱們兄弟再聚。”
望着遠去的轎車,楊雨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趟沛州之行,會認了個師哥師姐,而且還是一對夫妻。並知道了師傅的法名德明法師,還知道了他的許多往事。
感慨了一會,楊雨還是決定到柏山勞改場裡看一下林夕的父親林大路。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勞改場,就看到勞改場和往日的景象不同,到處是站崗的武警,根本不讓往裡進人,氣氛明顯的緊張起來。楊雨找了旁邊的人家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也是封山建景區造成的,封山後,勞改場要搬遷到商東地區,這幾天正在搬遷,任何人都不準探監。楊雨原本還想找找周學武廠長,可人都進不去,只得作罷。
楊雨坐車回去的路上,想起和林夕的交往,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好長時間都沒有去看過她,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準備回去把水泥銷售的事辦好就去找她一趟。
想到水泥銷售的事,他的心裡盤算開了:首先要租幾間房屋,既是門面又是倉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水泥製品廠下面的國道旁的房屋,那裡有幾間閒着的房子,租下來應該不成問題。第二件事,要找個看門面銷售的,自己還是水泥製品廠的職工,不可能不去廠裡,現在還不知道水泥銷售啥樣。找誰呢?他心裡把認識的人過了個遍,突然想到了英子,自從馬磊和她分手去了外地打工,英子被李大有攆出了廠子,就沒有見過她,等回去了先去找她,看她願意不。
還有就是銷路問題,定了每年銷售6千噸水泥的任務,完成不了,押金沒有不說,合同也要終止。這次水泥廠要先給他發來100噸水泥,得先把這100噸水泥賣出去,還得收現金,要不然下面就無錢進貨。廠裡能先存幾十噸,反正要用,回去和李大有廠長商量一下,不知能否付給現金;還有就是張鼎山的建築公司能用點,可張鼎山對他產生了誤會,不知他還會用不用自己的水泥。
兩的天時間內,楊雨馬不停蹄的租好了國道邊的三間房子,每月300元的租金,三月一交。又找到了英子,她願意來給楊雨幫忙,說好每月300元工資,這個工資是很高的了,楊雨在廠裡是正式工,每月才能領150多塊錢,比楊雨多出了一倍。
和李大有廠長說好了,給現金按進價進要了40噸水泥庫存,楊雨一分錢的差價都沒賺。李大有想留下來60噸水泥,就是廠裡沒有現金,和楊雨商量了半天,過了年要了錢就給,楊雨沒有同意。楊雨也是沒有現金,只有少賺點現金交易。庫房裡存了10 噸零賣,還有50噸沒有銷售出去,楊雨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新城找找張鼎山,看他的建築公司要不要水泥。
楊雨來到鼎山建築公司的工地上,工棚裡幾個看工地的人還圍着大火爐打牌消磨時間,看到楊雨進來,知道楊雨是張總的好友,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趕緊熱情的打招呼,讓楊雨坐在火爐旁邊取暖。楊雨給大夥散了煙,笑着問道:“張總在不?”
一人說道:“張總很少往工地來了,要找得到他家裡去找。”
楊雨問道:“我還真不知張總住哪呢?”
另一人說道:“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給你說張總的住址,他家住在新城黃金小區的第一排最東頭,離這沒多遠。”
時近中午,天氣寒冷,楊雨找到張鼎山的家後,沒有直接進去,他看到旁邊不遠的地方有家蘑菇燉雞的飯店人不少,就想吃了飯再去找張總。進到店內,見到裡面十幾張小桌子都坐滿了人,屋內溫暖如春,人聲鼎沸,他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過來一個服務員問他吃啥?楊雨看到別人都是一份雞肉,一份白麪條,他也就要了和別人一樣的一份。不大一會,服務員就給他送來了一份燉雞,一份白麪條。把白麪條和雞肉摻和在一起,吃上一口,味道確實不錯,難怪這麼多人來這吃飯。
正吃的津津有味,楊雨無意間看到張鼎山和女兒張慧穎,還有一箇中年婦女拉着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也來吃飯;更讓他驚訝的是中年婦女和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在說話,而這個抱着小孩的婦女正是楊雨去沛州的路上,在客車上幫助過的劉敏。楊雨正想打聲招呼,就見他們幾人在他的前方坐了下來,這張桌子上的人吃完剛走。不一會的功夫,服務員就給他們端上了幾份燉雞和白麪條。楊雨就不好意思再過去了,楊雨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等着他們。又過來一箇中年男人,來到張鼎山這一桌和劉敏坐在了一起,看樣子像是她的愛人,果然,小男孩就跑到了他的懷裡撒起嬌來。一個服務員又端來一份燉雞送過來,客人多有些擁擠,走到張慧穎身邊時,被人碰了一下盤子一歪,裡面濃濃的菜汁灑在了張慧穎乳白色的羽絨棉襖上面,從肩膀處順着棉襖向下流。
一旁的客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瞪大眼睛等着看熱鬧。服務員嚇得趕緊把盤子放到桌上,手忙腳亂的從衣服兜內掏出一件手帕,去擦濃濃的菜汁,不擦還好,越擦越多,女孩不知說啥好了,臉嚇得臉色發黃。
只見張慧穎站起身來,安慰被嚇傻的女孩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到家裡自己洗一洗就好了。”見服務員的眼裡流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張慧穎催促道:“真的不用你擦了,趕緊去忙吧!”
想看熱鬧的人沒想到本該大吵着要服務員陪衣服的情景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和風細雨,把一場爭吵化解的無影無蹤。
因張慧穎的舉動讓人感動,楊雨多看了幾眼張慧穎,她的形象在他心中高大起來。只因多看了幾眼,就和張慧穎的目光對在了一起。見張慧穎看到了自己,楊雨對着她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張慧穎看到楊雨的一瞬間,感到心中一陣慌亂,看到楊雨對自己伸出了大拇指,知道他是在誇獎自己,又漾起一股暖意。
楊雨只得過去和張鼎山打招呼,看到楊雨過來,張慧穎心裡一陣緊張。和張鼎山打了招呼,又叫了一聲劉敏姐。一聲劉敏姐,讓張鼎山大感意外,不知楊雨怎麼會和劉敏認識。劉敏站起來,指着楊雨對着自己的丈夫說道:“樑傑,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在路上幫助我的楊雨兄弟。”
樑傑忙站起來說道:“原來是楊雨兄弟,你劉敏姐催我幾次了,讓我去請你吃飯,我正說忙過這兩天就去找你,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三人的對話讓張鼎山和張慧穎聽得不明就裡,張鼎山問道:“你們怎麼認識,到底咋回事,聽得我一頭霧水?”
楊雨沒想到劉敏一家和張鼎山關係很好,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說道:“我是來找張總幫忙的,這次去沛州,與沛州淮海水泥廠簽訂了古丘縣的銷售代理,第一批進了100噸水泥,還剩下50噸,看張總工地上能用着不,我給你優惠價。”
張鼎山笑道:“你怎麼倒騰起來水泥了。”
楊雨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是業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