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聽了指着齊桂仁說道:“你們太過分了,你們這是在犯罪。”
齊桂仁聽了楊雨的話,被楊雨天真的想方法惹得大笑,在他的地盤上,工地上的人都是對他笑臉相迎,還從來沒人敢和他這麼說話,沒想到冒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冷冷的說道:“我們就是犯罪了,我們還就不包賠,有本事讓警察來抓我們?”
楊雨不卑不吭的說道:“那我只有報警了,讓警察來處理。”
他們鬧了好多天,警察都是來了問問情況,一說是當地人和施工企業的糾紛,就勸施工企業出點錢把事解決,因爲他們小錯不斷,大錯不犯,警察也只能教育教育。
“大家聽好了,這小子要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們,都別走,我們就在這等着。”齊桂仁挑釁的說道。
楊雨原本只要他們賠了錢,也就不和他們計較,沒想到齊桂仁竟然這麼囂張,明目張膽的挑釁,這讓楊雨很是無奈,看來不給他們點厲害,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光眼見事情僵持住了,捂着頭上不知被誰打破的傷口,對楊雨說道:“楊總,那人是村支書,領着鬧了半月了,張總已經和縣領導回報好幾次了,都沒結果;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等張總回來再處理吧!”
楊雨問道:“他們天天在這擾亂阻工,你們就不怕影響了工期 ?”
陳光說道:“張總正在想辦法。”
楊雨說道:“要不我報警,讓警察來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以後不敢再來搗亂。”
陳光說道:“報警沒用,我們報過警,警察來到問問情況,就讓我們出錢解決問題。”
齊桂仁見兩人商議着,就大聲問道:“商議好了嗎?再不報警我們就回家吃飯了?”
楊雨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想了想,這是在張鼎山的工地上,沒有他的同意,自己強出頭不太好,問陳光:“張總啥時過來?”
陳光小聲說道:“張總在縣**裡找主要領導,如果還不行,他和樑強聯繫好了,準備找幾十個人過來打他們一頓。”
楊雨說道:“那可是違法的,萬一出了人命,事情就鬧大了。”
陳光說道:“不來點狠的,他們天天來鬧,沒法施工。”
楊雨問道:“現在怎麼辦?他們又是放輪胎氣,又是砸水泥板的?”
陳光說道:“我再報警試試。”
報警後十幾分鍾後,新城派出所的民警就來到了,帶隊的副所長見又是陳光,說道:“這幾天都是你們的事了,這麼大的工程,你們就不能自己協調好嗎?”
陳光知道他們對鼎山建築公司有意見,可也得笑臉相迎,解釋道:“這次他們把送水泥的輪胎氣給放了,有砸壞了好些水泥板,有點過分了,還請你們認真處理一下。”
副所長生氣的大聲說道:“什麼叫認真處理一下,我們哪次不認真處理了?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陳光被他的個噎的半天沒說出話來。楊雨見狀走到他面前說道:“砸壞的水泥板是我們廠的,車也是我們的。還請民警同志嚴懲肇事者,幷包賠我們的損失。”
副所長看到一個毛頭小夥子衝他說話,不耐煩的說道:“你是誰,有你說話的分嗎?一邊呆着去。”
楊雨沒想到警察說話這麼難聽,說道:“受損失的是我,我怎麼就沒有說話的份,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
一個警察認出了楊雨,上前對正要發脾氣的副所長說道:“這人就是在中州賓館裡和任偉隊長比武的年輕人,最後王局長出面,和他單獨談了話,他什麼事也沒有,聽說王局長安排他們隨便在中州賓館吃住。”
副所長愣了愣,他知道中州賓館的事,後來又參與了柏山鎮槍擊案件的處理,只是沒有和楊雨見過面,但名字一直如雷貫耳。哪裡還敢在發脾氣,轉身對齊桂仁說道:“齊書記,你應該知道人民廣場是**的工程,怎麼能領着人在這鬧事,又是放氣又是砸東西,這都是違法行爲,對於毀壞的東西你們要找價賠償。”說完對着齊桂仁使了個眼色。
齊桂仁就是一個賣了地的暴發戶,手裡有錢,說話就硬,又是地頭蛇,和派出所的人也熟悉,沒有看懂他的眼色,見副所長幫着楊雨說話,讓他們賠錢,心中有氣的說道:“你怎麼幫着外人說話,我們老百姓纔是受害者,他們佔了我們的地建工程賺大錢,就不興我們收點錢,補貼家用,讓我們賠錢,門都沒有。”
副所長說道:“你們這是違法,不願賠錢,那我只有帶人了。”
齊桂仁聽說民警要帶走人,衝着聚在一起的羣衆說道:“他們佔了我們的地,還有抓我們的人,大家願意嗎?”
“不願意!”老百姓喊道,同時揮舞着手中的木棒、鐵杴等東西圍了上來。
副所長見他們想襲警大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齊桂仁,讓他們都住手,你們這是違法的!”
在齊桂仁的制止下,幾個民警還是被憤怒的羣衆和齊桂仁請來幫忙的人打傷了,副所長向呂所長彙報情況後,呂所長感覺事情嚴重,帶領派出所裡的全體民警趕到廣場支援。
呂所長趕到廣場時,齊書華主任帶着村裡的男女老幼上百人也趕到了廣場上,平時冷冷清清的廣場工地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十幾個警察被鬧哄哄的人羣圍在中間出不來,被羣衆的罵聲和口水淹沒。呂所長大聲喊着齊書記、齊主任,兩人早跑得遠遠的,哪裡聽得到呂所長的叫喊聲。
楊雨和陳光看見呂所長帶人過來,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更加激化了矛盾,眼看無法收場,勸解也無用。楊雨忍無可忍,終於打通了公安局長王子忠的電話,王子忠局長正在開會,辦公室主任走過來對他說道:“有個叫楊雨的找你,說一定讓你接電話,王局接不接。”
王子忠問道:“他說啥事沒有?”
辦公室主任說道:“他說呂所長帶着十幾個民警在廣場被羣衆圍住出不來了。”
王子忠一聽大驚,怒道:“又是齊桂仁搞得事,這次老子非得收拾了他不可!”
王子忠聽了楊雨說的情況後,感覺事態可能要擴大,忙給縣委副書記張玉坤打電話彙報了情況。張玉坤神色凝重的 說道:“你立即準備警力,隨時待命,我先給吳振東打電話,讓他去現場勸解羣衆,再去找朱書記彙報情況,根據事情發展採取措施。”
吳振東接到張玉坤書記的電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說道:“張書記放心,我立即趕到現場,把呂所長等人領出來。”他放下電話,打通齊桂仁的手機狠狠地罵道:“齊桂仁你自己作死,還得拉上別人嗎?”
齊桂仁笑道:“吳書記,我這不是按你的指示辦的嗎?”
吳振東怒道:“趕緊把人叫走,放呂所長他們出來。”
齊桂仁正在和吳振東通話,發現人羣中間突然間大聲的喧鬧起來,一輛警車被羣衆推翻後,燃起了大火,人羣大喊着向四下裡散開。
齊桂仁大聲說道:“不好了,有人燒了警車!”
吳振東放下電話,帶人急忙往廣場趕去。
呂所長帶着警察趁亂不僅沒有往外跑,反而控制住了幾個燒車的人。他的舉動隨即又被羣衆發現了,羣衆又向他們圍了過來。
楊雨見羣衆人多,又有人在裡面煽風點火,對呂所長說道:“先把人放了吧,出去再說,事情已經不是你們幾個警察能控制的了。”
呂所長早就看見了楊雨,只是那次在中州賓館結了怨,就沒有和他搭話,見他護着陳光往人羣外走,聽了他的話,覺得有理,對其他民警說道:“放了人,趕緊往外圍走。”
羣衆沒有去追呂所長等人,而是在齊書華的帶領下,突然間打起了寫着“老百姓要吃飯,請黨和**嚴懲剋扣補償款的貪官”的橫幅,堵住了廣場不遠的縣委縣**綜合辦公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