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東市第一監獄的門口,林夕扶着母親心裡慌張的站在那裡,望着緊閉的大鐵門。今天是林大路出獄的日子,楊雨借了張鼎山總經理的桑塔納汽車來接林大路回家。
楊雨看到緊張的林夕母女兩人,心中暗自感慨,做什麼也不能做違法的事情,進了監獄也就失去了人身的自由,害的家人痛苦,自己一定要引以爲戒,千萬不能做違法犯罪犯的事情。
楊雨看到旁邊還停着兩輛車,車裡坐着滿滿的人,車門打開着,車裡的人談笑着,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不時有人下來抽菸。
10點時,鐵門慢慢的打開了,走出一個光着頭的中年男子,右手掂着一個黃布包,目光呆滯地擡頭看着天空。
林夕趕緊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爸爸!”
林夕的母親接過黃布包,眼淚從滿是皺紋的臉上流了下來。
林大路拍了拍林夕說道:“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一家人抱着痛哭起來。
楊雨走過去,勸道:“今天高興,都別哭了。”
林大路擡頭看了楊雨一眼,見是幫了自己又毀了自己女兒、現在和自己的女兒住在了一起的楊雨,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直直的望着楊雨,吃了他的心都有。
林夕知道父親的感受,可楊雨是真的愛自己,又始終在幫着自己。說道:“爸爸,我們回家吧!”
楊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人向他們走過來,心中頓生警惕之心,做好了發生意外的準備。
林大路把手裡的包裹扔在地上,鎮靜地望着走過來的幾個人。
走到最前面的是一個人四十歲左右,身體發福的男子,一邊走向林大路他們一邊說道:“恭賀大哥災滿脫身,我已經按照大哥的吩咐把一切事情都辦好了。”
說完和上前到招呼的幾個人站在林大路的面前。
林大路看了他們幾眼說道:“讓弟兄們擔心了。”
那人又說道:“張老闆在白雲大酒店安排好了,要我們接你過去,給你接風洗塵。”
林大路說道:“好吧,我們跟着你們的車。”
林大路上了楊雨帶來的車,讓司機跟着前面的兩輛車去白雲大酒店。
楊雨看着他們對林大路都很尊敬,聽了他門的談話,心中疑惑不解,心中直犯嘀咕。看來林大路也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只是在柏山勞改廠時,怎麼沒有人幫他,要自己的女兒去救他,坐在車上又不好詢問。
車通過商東市區,道路兩旁都是高樓林立,看的楊雨心中翻騰,自己什麼時候能在這裡擁有一套住房,就心滿意足了。
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見林大路說道:“我在讓他們在商東市買好了房子,給夕夕聯繫好了市高中,繼續學習,參加今年的高考。”
楊雨和林夕都是一愣,沒想到林大路做出了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林夕說道:“爸,我正上着衛校呢?”
林大路說道:“我給你聯繫好了大學,也是學醫的,只要你參加高考,你就能上大學,衛校裡學得都是皮毛,你不想上大學嗎?”
林夕說道:“我當然想上大學了!”
林大路對楊雨說道:“小楊,謝謝你這段時間在照顧夕夕。”
楊雨說道:“沒什麼,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害的讓她輟學了。”
林大路聲音低沉的說道:“這不怨你,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責任,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三輛車在白雲大酒店的門口停下,林大路跟着他們走進了酒店裡。楊雨拉了一下林夕的手,慢了一步,小聲說道:“我看你爸爸不是一般的人。”
林夕看了楊雨一眼開了句玩笑說道:“那就是二班的人了。”
一楊雨笑了笑,林夕挽住他的胳膊,兩人親熱的走進酒店裡。
楊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酒店裡的情況,上次在這裡和樑強等人吃飯,因張慧穎被人欺負,和高帥打了一架,還是小心點爲好。
林夕不知楊雨看啥,問道:“你四下裡看啥?是不是找美女?”
楊雨笑道:“是的,看看不犯法吧?”
兩人正說笑着,就見到幾個服務員指着楊雨小聲的議論着。
林夕見服務員指着楊雨議論,又見楊雨很是警惕,問道:“你來過這裡?”
楊雨見服務員認出了自己,說道:“到房間裡再告訴你。”
富貴廳裡,商東市文物協會會長張玉春見到林大路走進來,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兩人使勁地晃了晃,張玉春說道:“老弟上座。”
林大路笑道:“張會長在這,我哪敢往裡坐。”
張玉春說道:“讓兄弟帶你先去洗浴中心洗掉晦氣,回來我們再痛痛快快的喝酒。”
林大路對張玉春說道:“謝謝張會長,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會長稍等一會。”對着妻子、林夕和楊雨說道:“你們先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林大路跟着兩個兄弟走了出去。
張玉春見到三人,已知是林大路的家人,笑道:“這兩年讓弟妹和孩子受苦了,女兒上學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就放心吧。”
林夕的母親說道:“謝謝你們了!”
張玉春問道:“林老弟只說了女兒的事,不知你這兒子在幹什麼?”
林夕的母親說道:“他是夕夕的朋友,不是我的兒子。”
張會長不好意思的對楊雨說道:“讓你見笑了,不過看小兄弟不是平常人物,不知在哪裡高就?”
楊雨笑道:“您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靠工資吃飯。”
張會長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沒說實話,我看人不會看錯的。”
林夕說道:“他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張玉春沒有再細問下去,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會看錯人的,這個楊雨一定有驚人的奇特之處,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林大路走進白雲大酒店的洗浴中心裡,躺在放滿熱水的浴盆裡,渾身舒服極了,終於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來,又可以享受生活了,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氣,把獄中的晦氣全部洗淨。
在浴盆裡泡了十幾分鍾,渾身出透了汗,才從浴盆裡出來,在淋雨下衝洗一番,趴在了牀上享受着一個美女的全身按摩。
走進富貴廳時,林大路已經和剛纔判若兩人,此時的林大路從裡到外全部換了新衣服,上檔次的灰黑色拉鍊衫,黑色的皮鞋,精神煥發,只是臉上還帶着營養不良的菜色。
張會長和他同坐在裡面的位置上,另外幾個人陪着坐在下席,林夕和母親坐在一起,張玉春見楊雨坐在最外面,就讓他做到裡面來,楊雨哪裡同意。在這些人眼裡,它是最小的,剛纔聽了他的介紹,除了張會長,沒人把他看在眼裡。
林大路見張玉春很是喜歡楊雨,知道張玉春沒把楊雨當普通人看待,就笑道:“他是晚輩,就讓他坐那吧!”
張玉春沒有再堅持,安排人趕緊上菜,美味佳餚很快的擺滿了一桌子,張玉春拿起開開的一瓶五糧液酒說道:“幾天在這裡給林老弟接風洗塵,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林老弟先喝三杯。”說完連倒了三杯酒遞給林大路,林大路端起酒杯連喝三杯。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纔多起來,氣氛也活躍起來,楊雨聽着他們談論的都是文物上的事情,他插不上話,就是能插上話,也沒人會聽他的,他就和林夕商量着林夕學習的事。
大家喝的正高興時,白雲大酒店的經理王勇一手拿着一瓶茅臺酒,一手拿着兩個杯子,在服務員的陪同下,推門而進。
張玉春見王勇總經理拿着茅臺來敬酒,很是詫異,自己雖說和他認識,可關係一般,他不會來向自己敬酒的,能把大酒店、洗浴中心、夜總會開的風生水起的,這個王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心中正在疑惑。就聽到王勇說道:“張會長不夠朋友,今天請楊兄弟的客也不叫我。”
張玉春不解的說道:“王總誤會了,我今天是給林老弟接風洗塵,沒有請你說的楊兄弟?”
楊雨知道王勇說的是自己,就站起來說道:“王總好,我們又見面了。”
王勇笑道:“幾日不見,楊兄弟又長漂亮了,哥哥敬你一杯。”
楊雨笑道:“王總取笑了。”
張玉春問道:“王總和這位小兄弟認識?”
王勇說道:“一面之緣,上次在這吃飯,讓人打擾了楊兄弟,哥哥今天給你陪個不是,我先自罰三杯,再敬楊兄弟。”說着連喝三杯。又倒了兩杯和楊雨同喝。
楊雨喝過王勇敬的酒,說道:“今天是張會長請我林叔吃飯,下次來商東再單請王總。”
王勇是混社會的人,聽話聽音,見楊雨這麼說,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又讓服務員到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張會長,一杯遞給林大路,說道:“我敬兩位。”
張會長和林大路都不清楚楊雨和王勇的關係,不過從敬酒和說話上看得出王勇有巴結楊雨的意思,林大路也只知道楊雨功夫了得,張玉春更是一點不知,更猜不透楊雨的身份了,兩人接過王勇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