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一問出口,劉萱逃避了許久的事情終於還是擺在了眼前,她垂下眸子眼前全是那風華絕代的容顏,她低聲道:“你什麼都好,比他好上百倍,若有可能我寧願是你,可是……”
“有這句便足夠。”她話未說完便被鄧玉給急急打斷了,他看着她道:“以前的事情爺不想管,以後也不會問,你那可是後面的話爺也不想聽,你如今在爺身邊眼睛就只許看爺,心裡也只能想爺,聽到沒有!”
聽到沒有這四個字鄧玉幾乎是用吼的,劉萱被他吼的耳朵嗡嗡響,這樣的言語太過霸道,要落實也實在不可能,劉萱知曉鄧玉要的只是她一個態度罷了,她此次出來本就是爲了整理心情,當下點頭道:“好。”
鄧玉聞言面色稍霽,他鬆開捏着劉萱下巴的手,微有些彆扭的輕聲問道:“你與他,有沒有……”
劉萱聞言面色又是一紅,她開口嗆聲道:“先前你說了什麼?你不是說過去的你不管也不會問麼?”
鄧玉聞言懊惱輕呸一聲,而後一夾馬腹策馬便行:“當爺沒問!”
劉萱感受着涼風從臉頰吹拂而過,她看着那張絕代風華的臉上那懊惱的神色微微揚了揚脣角,輕聲開口吐出兩個字來:“沒有。”
風吹散了劉萱那低聲細語,卻吹不散鄧玉面上揚起的笑意。
追風疾馳了許久也未曾停下,劉萱有些急了。追風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冥一想必也沒追上來,那金逸也不知會不會捲土重來,此刻只有她與鄧玉二人,若是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她倒是無所謂,左右不過是一條命罷了,可鄧玉不同,他不能有半點閃失。
想到此處劉萱急忙朝鄧玉道:“別再走了,還是等着魏叔他們跟上再行。”
鄧玉聞言皺眉:“不可,爺私自離營必須即刻就回,否則若那耶律青此時攻城。爺便成了罪人。”
劉萱一聽就急了:“你怎可私自離營?離營之時你可曾安排妥當?那三皇子金逸我瞧着是個有謀的。你這般離營他定會有所動作。”
鄧玉伸手將面具覆上,淡淡開口道:“離營之時爺已經做了部署,就算那金逸與耶律青一同攻城,沒有個三五日是無法破城的。如今我們快馬加鞭。明日天黑之前便可到邊城。你放心便是。”
“可這一路你怎知沒有埋伏?”劉萱一聽更急:“那金逸前幾日還襲擊了我們,萬一他在路旁設伏遇到我們,你又該如何是好?!”
她說完便開始掙扎起來:“放我下來!你先快回去!”
鄧玉見她掙扎亂動。立刻將她攬入懷中箍的死死的:“胡鬧!馬背之上豈能允你這般折騰?若是掉下馬揹你不死也殘!”
劉萱聞言絲毫沒有懼意,反而掙扎的更加厲害,她朝着鄧玉瞪眼:“你若不放我下來,我寧願跳下馬背!我知曉你是擔心我,但你身爲主帥怎可擅自離營?若是邊關出事,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即便是千古罪人,爺與你一道,你又有何懼!”鄧玉很不耐煩的皺了眉頭:“爺帶着你自然行不快,冥一他們很快便能追上。”
聽了這話劉萱才止了掙扎,微有嗔色的瞪了他一眼:“怎麼不早說。”
鄧玉這回連回都懶的回她,一夾馬腹道了一聲:“駕!”而後便又重新開始疾馳起來。
鄧玉說的不錯,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冥一冥二冥三便追了上來,見他們追到鄧玉便停下休息,扯過劉萱挨着他在路邊上坐着,冥二冥三牽着馬去溜達,冥一遠遠的站在二人身後看天,彷彿這天上能開出一朵花出來。
鄧玉十分隨意的坐在草地之上,劉萱被他拉着挨着坐在一旁,鄧玉只坐着也不說話,劉萱想想自己先前的話似有些過分,依着鄧玉的脾氣能忍下來也實屬不易,當下仰臉看他輕咳一聲,沒話找話說道:“那個,你離營邊城應該無事吧?”
鄧玉冷冷看她一眼不回話,劉萱尷尬朝他一笑:“自然是無事的,你若沒有把握又怎麼擅自離營。”
聽得這話鄧玉才輕哼出聲:“先前怎的不這麼想?”
劉萱嘿嘿乾笑兩聲:“這不是人笨麼?”
“確實夠笨!”鄧玉沒好氣的瞧着她:“居然讓曹鴻那個混蛋佔了便宜,爺若是你,定當場一劍了結了他。”
劉萱不曾想這等隱秘之事他都知曉,不由有些鬱悶:“這事你如何得知?那曹鴻可是曹太師的嫡長子,他又是藉着醉酒的名義行事,莫說是他根本沒有得逞,就算是得逞了,這人也是殺不得的。”
聽了她的話,鄧玉似乎更怒,他轉臉便朝着劉萱吼道:“什麼叫就算得逞了?那混蛋也配動你一根毫毛?李澈那廝就是個蠢的,直接殺了那曹鴻又有何妨?那曹太師可不止有那一個兒子,死了便就死了,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劉萱張了張口想說李澈是想殺了曹鴻的,可話到嘴邊又懷疑起來,她苦澀一笑,那日他的怒他的痛,她看在眼裡了不是麼?爲何現在對他所做的一切都開始懷疑起來?原來她竟是這般的不信他。
鄧玉見她不答,皺眉道:“待爺回去之後定會幫你討個公道。”
劉萱一聽急忙看向他:“你可千萬別殺了那曹鴻,此事已經平息,萬不可再生事端,若到時與那曹太師鬧翻了,先不說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單是那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可就沒了。”
鄧玉挑了挑眉有些不屑:“名聲要來何用?瞭解你的人自然會知曉你是什麼樣的,不瞭解你的人你又何必去在意。在爺看來名聲那種東西最是無用!”
劉萱暗暗點頭:“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可人在世間總要與他人相處,我又不如你一般可以肆意而行,只得如這世間常人一般在意這些俗事俗物。”她話頭一轉又囑咐道:“你可千萬不能殺了曹鴻,我瞧着他也不是無良之輩。”
鄧玉皺眉微有不耐,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下。
劉萱看着那片藍天,猶豫良久還是開口道:“我已經與他定下婚約,就算無這婚約我的心也是有他的,你切莫對我太好了。”
她說完卻不敢去看鄧玉的臉,她只一眨不眨的盯着頭頂的藍天白雲瞧着。許是瞧着累了。眼中竟開始泛起溼意來,她眨了眨眼將那抹溼意壓下,靜靜等着鄧玉的咆哮或是拂袖而去。
可是鄧玉沒有,他既沒有朝她怒吼。也沒有拂袖而去。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一旁久久不曾開口。
劉萱的脖子有些仰的酸了。可她不敢低下頭來,生怕一低頭便對上鄧玉的目光。
正在這時冥二冥三牽着馬回來了,劉萱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起身朝冥二冥三小跑着迎了上去,冥二冥三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再一看自家爺那跟過來的目光,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劉萱可不管那些,此刻只要能有藉口離開鄧玉的身旁就是好的,她指着一匹馬上揹着的行囊道:“我有些餓了,可有吃的?”
冥二點了點頭,從馬背上的行囊之中取出乾糧和水囊來遞給劉萱,他看了看那邊坐着的主子,又取了些乾糧交到劉萱手中,示意她給自家主子送去。
劉萱有些無語,她明明是想離開鄧玉一會,卻又被人趕着回去了,她不想讓冥二冥三瞧出什麼異樣來,冥二性子有些跳脫,若是讓他瞧出異樣定要刨根問底的,當下拿着乾糧與水囊慢吞吞的往回走,朝鄧玉而去。
來到鄧玉面前,她將水和乾糧往他面前遞了遞也不開腔,鄧玉看了她一眼而後接過,他指了指身邊原先她坐的地方淡淡道:“坐。”
劉萱見他一切如常,反而是自己顯得太過彆扭,想了想當下便又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拿着乾糧有一口沒一口的啃着,正啃的起勁,一旁鄧玉將水囊遞了過來。
劉萱微微一愣伸手接過,而後在他的注視之中喝了幾口又還給了他,她低頭啃着乾糧眼睛看也不敢朝鄧玉那邊看上一眼,鄧玉也不同她說話,只時不時遞過水囊來讓她喝上一口。
直到乾糧吃完,劉萱纔有些想通,他都無事爲何自己要顯得那般心虛?她說的乃是實話,若她不說便是對鄧玉的侮辱,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爲何要這麼心虛?
她想了想頓時釋然不少,當下擡起頭來朝鄧玉看去,只見鄧玉正拿了水囊仰頭喝水,他的喉結上下翻滾着,卻顯得那頸項更美幾分。劉萱呆呆的看着,直到鄧玉的目光掃來,她頓時面色一紅,看個脖子就能看呆了去,自己是多麼沒出息!
她張了張口想要爲自己這般沒出息的行爲解釋一番,可眼睛一瞥便看見了他手中拿着的水囊,劉萱的臉頓時又紅了幾分,原來她竟然與他同用一個水囊,也不知自己剛纔有沒有吃到他的口水……
鄧玉瞧着她染着紅霞的雙頰,面色如常的將水囊交給冥二,而後牽過追風翻身上馬,又輕輕一帶將劉萱抱了個滿懷,劉萱嘟了嘟嘴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卻聽得鄧玉在她耳邊輕聲道:“沒關係,你只是一時被李澈那廝迷惑住罷了,你如今是在爺的懷中,爺自然也會迷惑你。”
說完他不等劉萱回答,一夾馬腹又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追風的速度太快,呼嘯而過的風颳的劉萱的臉有些疼,她默默的將自己的臉埋進鄧玉的懷裡,暗暗想着,或許她真的如鄧玉所言,只是一時被李澈迷惑住了,她與他之間不僅隔着胡管家、紅苕和劉家三十七口人命,還隔着曹瑩,甚至是無數個曹瑩。
至於被鄧玉迷惑住,她想這一點也不難,他的肆意他的灑脫,都是她所向往卻從未得到的,她僅僅是看他飲水便能看呆了去,更何況要與他朝夕相處。
劉萱挑了挑眉,心中嘆氣,她倒是希望自己對李澈只是一時迷惑罷了。
鄧玉帶着劉萱一路疾馳,到了天色大暗再也無法行路之時才停了下來,隨意尋了一避風之處便生火休息,第二日一早又是趕路,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邊城。
邊城是一座天險之城,它處在兩座峭山之間,這兩座峭山各自延綿有百里,可以說邊城便是關口,也是李氏王朝的大門,若邊城一旦被破,遼國大軍便可長驅直入,正是有這邊城,故而王朝在動亂建朝之時那遼國也未曾攻的進來。
可如今不比往日,十餘年前遼國還不曾有金逸與耶律青,遼國之中還不曾有能與寧王和鄧玉抗衡之人。如今的遼國,已經不能簡簡單單靠着天險便能相阻了。
鄧玉帶着劉萱一路直朝城門而去,他的面具便是他身份的象徵,傍晚時分城門已經關上,那守城的將士一瞧見那銀色的面具,立刻吩咐衆人又打開了城門。
鄧玉懷抱着劉萱,一路不停直奔府邸而去,一路之上衆人瞧見無不驚訝,寧王世子多年守邊,這邊城之人對他極爲熟悉,莫說是這般抱着女子策馬而行了,便是讓女子走進寧王世子一步之內,邊城之人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他們瞧見一向視女子如洪水猛獸,避而遠之的寧王世子居然懷抱着一個女人,這讓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訝?
邊城之人剛剛撿起自己掉下的下巴,便聽得有人開始奔相走告,說是寧王世子抱着那女子到了府邸,竟然都未曾讓那女子雙腳落地,直接給抱着進了臥房了!
可憐的邊城之人剛剛拾起下巴就這般又掉了下去。
莫說是邊城之人了,即便是跟在鄧玉身邊的大龍大虎大狼,也驚掉了自己的下巴,他們瞧見自家爺竟然抱着劉姑娘破門而入,那模樣似乎有些急?
大龍大虎默默的回去關上了府邸的大門,關好大門之後臉色頓時一變,那臉上的興奮勁別提有多明顯了,大狼湊過來興高采烈地小道:“太好了!咱家爺終於不打算做和尚了。”
PS:??作者是太子黨!!!!作者是太子黨!!作者是太子黨!!重要的話說三遍,不管以後劇情如何發展,請一定記得,太子是男主!!這話以後我就不說了。。哭鼻子的時候記得想起來~
推薦好友作品:庶女升遷記,簡介:楚璇,自她的名字起就遠不及家中嫡女,那又如何?楚璇依舊先她一步入宮闈。楚璇,在後宮中以跋扈張揚目中無人著名,那又如何?卻始終在爾虞我詐中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