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有默契,武正翔如何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她毫不掩飾的真心深深的打動了他,再顧不得其他,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中,在她耳畔低語:“婉真你放心,此生我絕不負你。”
半晌後,戀戀不捨的,武正翔放開懷中的佳人,有些事雖然她不說也從來不問,但他應該對她做個交代。
“你知道我的庶子身份,想要娶你,恐怕會遭嫡母阻擾。不過,我在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他伸出手指屈指算道:“眼下是五月初,再過兩個月,最多七月,我便能使媒人上門求親。咱們先把親事定下來,等你滿了三年孝期,就可迎你進門。”
說到這裡,他的星眸中充滿了憧憬。能將眼前這美好的女子明媒正娶,此後的人生都有她相伴。艱難兩人共同面對,快樂一起分享,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聽到他的承諾,徐婉真輕輕點頭。事實證明,他承諾她的話,還從未食言過,她相信他能做到。
“算算日子,還有兩年半。但你身上的藥,卻等不到那個時候。”武正翔皺眉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覺得乏力倦怠?”
徐婉真驚訝的睜大雙眼,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果然如此,武正翔心中一沉:“我們在研究這個藥的時候發現,若不進行男女交合,用冷水或外力強行中止藥的效力,便會在身體中留下這樣的症狀。”
這還是幾年前,電組研究的結果。他那時還沒有成爲影風,仗着年紀小常去電組廝混,得到一些電組剛剛開發出來的新品來做任務。對他這種行爲,影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了。這個藥,他也是那個時候偶然發現的,出於好奇看了一下檔案,不想如今卻用上了。
他回憶道:“一年之內,如果不將殘存的藥力都驅逐出去。這樣的症狀,會伴隨你的一生。”
“什麼?”徐婉真失聲驚呼,在這樣安靜的夜裡顯得特別明顯。她忙掩住了口,側耳傾聽半晌,沒有任何動靜才放下了手。
武正翔道:“放心,沒有驚醒人。”
他的耳力比徐婉真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這樣說,徐婉真才安心下來。消化着剛剛聽到的信息,喃喃低語道:“怎麼會這樣?”
自從來到這高芒王朝,她便深知作爲女子,一具健康的身體是多麼重要,也爲之付出了許多努力。
鄭嬤嬤精心配製的藥膳食療,到京後每日堅持勤練的“二禽戲”,這一切努力,難道都要付之東流了嗎?就因爲她中了那“眼兒媚”?不僅導致在將來可能無法生育,甚至這樣的症狀會如影隨形?
徐婉真實在不能接受,自己成爲那種走兩步就喘氣、沒人扶便哪裡也去不了的嬌怯千金。這跟廢人又有何區別?
思及此處,兩行清淚情不自禁的沿着臉頰淌下,如帶雨的梨花一般楚楚可憐。
她一向堅強,此時露出的軟弱神態看得武正翔心中一痛,愈發自責,柔聲哄道:“好真兒別哭。一年以內驅除乾淨,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聞言,徐婉真擡起頭看着他,那淚珠還掛在睫毛上,卻又羞紅了面頰。這個驅除藥力的過程,也太羞人了些。先要動情,才能使藥力發散出來,然後才能驅除。
武正翔伸出手爲她拭去淚珠,溫言笑道:“若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願意用這樣的法子。這簡直是我出生以來的最大考驗,比出任務還令我緊張。生怕一個把持不住,把你給吃了。”
現代的性教育要開放許多,徐婉真如何會不明白?十八歲的少年,正是青春躁動的時候,又是兩情相悅,他剛纔能控制住自己,已經是意志堅定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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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輕輕嘆息一聲:“半個月。只要我在京城,半個月爲你驅一次藥。時間隔的近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隔的遠了,又怕萬一有什麼情況我要離開京城,這一年的期限不能耽誤。半個月是我能承受的極限,如果順利,五個月後你便能和常人一樣。”
爲了她,武正翔是患得患失,務必計算精準保證萬無一失。
徐婉真輕輕點頭,想起那害得她如此,害得他這麼爲難的罪魁禍首汪妙言,恨聲問道:“汪妙言下藥的原因,如今清楚了嗎?”
武正翔緩緩搖頭:“只知道跟楚王妃有關,具體的原因卻不得而知。但我有條消息,你一定感興趣。”
“什麼消息?你快說來,別賣關子。”
“中了藥的不止你一人,還有那劉祺然。他放出話來,若是讓他知道是誰算計他,定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哦?”聞言徐婉真眼睛發亮,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看來想教訓汪妙言的,也不止她一人而已。
見她興致勃勃,武正翔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教訓那汪妙言?”當時衝動的情緒已經過去,他此時出手會有分寸。
徐婉真搖頭嬌笑:“這麼好玩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吧!不親手教訓她,我哪能解恨?”她默默地在心中加了一句:我可不是那些聖母婊,敢加害於己,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既然她有這個意思,武正翔有何不允?對他來說,她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便絕不會不答應。
莫說她只是要教訓害了她的汪妙言,就算是她要殺人,他也會負責幫她挖坑善後。八年的影衛生涯,他絕不是看上去這麼無害。
武正翔理了理思路,將他所知的關於平國公府的消息,統統告訴了徐婉真。她知道的越多,才越好下手。
末了,他道:“昭陽公主令劉祺然來塗家登門道歉。劉祺然正左右爲難,不敢得罪公主,又怕平國公發怒。有着皇上聖壽的大事做掩護,他生生拖了這幾日。但此時聖壽已過,昭陽公主想必不會讓他再拖延下去。”
徐婉真點點頭,眼下是個好時機。
劉祺然想必對這下藥之人恨之入骨,他仗着平國公府的勢,橫行京城誰不懼他三分?幾時吃過這樣的暗虧?令他陷入這兩難境地。
以他一貫的脾性和身份地位,發作起來不會顧忌那麼多。自己只要設法讓他知道,下藥的人是汪妙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