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府裡統一管着,就不用自己再單獨買馬了,這有利也有弊,徐婉真想道。
揭過此事,徐婉真繼續說起對陪房的安排來:“理一間繡房出來,於學民媳婦還是管着繡房,再配上兩個繡娘,除了府裡發的四季衣裳,院裡下人再加一套。”想了想又道:“加一間漿洗房,我們院裡的衣服,都自行漿洗。”
徐婉真想要的,便是致遠居里自成格局,儘量減少陳氏的控制。
“劉傑一家暫且讓他們先住着,分配些臨時活計給他們。等我回了門,再看是不是要將他們安置到莊子裡。黃滿明手底下再配兩個人,作爲護院,她媳婦管看門的差事。”
鄭嬤嬤一一應下,有她操持着,徐婉真省心不少。
走了一圈下來,也花了一個多時辰,徐婉真本就腿痠,站得久了便覺得有些疲累,乾脆讓採絲擺了套茶具到院中,邊喝茶便想着這個院子應該如何歸置。
她的嫁妝還放在東西次間裡,略想了想,便讓桑梓領着丫鬟,將箱籠全部開了,將正房後面的罩房挪了三間出來作爲庫房,一間放藥材、一間放古玩珍寶、一間放衣料首飾。後罩房是個獨立的小院,用來做庫房再合適不過,鑰匙就放在桑梓手裡。
武正翔回到院裡,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忙忙碌碌的景象,徐婉真坐在院中喝着茶,一派怡然自得。
“我還怕你過不慣,沒想到你比我還自如。”他低笑道。
徐婉真飛了他一眼,“都是我自己的人手,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有什麼不慣的。”
拉他到自己身邊坐下,她口中抱怨道:“你這個院子實在是太大,轉了一圈累得我腰痠背痛的,還缺不少傢俱和人手,我讓鄭嬤嬤清點出來。缺的傢俱就去找長嫂要,人手就自己買了。”
她這般嬌嗔情態,讓武正翔心頭髮癢,又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合自己心意,包括對盧氏的稱呼,是長嫂而不是大嫂,尊敬有餘而親近不足。
握了握她的手,他道:“這個院子荒廢多年了,我也不常在這裡住。你進門前纔打掃整理出來,父親說採買一批人手回來,我想着不急那麼幾天。就算是你不醒,我也打算交給鄭嬤嬤去辦這件事,這院裡的人手,首先要信得過。”
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武正翔拿出一張宣紙鋪在茶案上:“你看這字如何?”白色的宣紙上,是“致遠居”三個大字,字體介於行楷和行草之間。
徐婉真特意習過書法鑑賞之法,細細看了,點頭讚道:“力透紙背,筆鋒凌厲卻又在收筆時多了幾分沉穩,於內斂中透出鋒芒,好字!”
說罷徐婉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想到夫君還習得一手好字!”
武正翔微微一笑:“你以爲我只是赳赳武夫嗎?這手字,是大哥一筆一劃教我的。那時,他去夫子那裡讀書時,便讓小廝跟我在他屋中等着,他回來了就教我寫字。方纔我在外院寫了幾張,就這張覺得滿意。要不你也寫兩張,選一副出來?”
說到寫字,徐婉真俏臉微紅,低聲道:“我的毛筆字寫得很醜,怎麼樣也習不好,還不及宇兒呢!”
武正翔低低一笑,戲謔道:“我還道你什麼都會,原來你也有不會的時候。”
被他取笑,徐婉真面色坦然:“誰是什麼都擅長的?讓你來撫琴試試?”
兩人一番說笑,就定下這幅字,馮興也得了第一樁跑腿的差事,找木匠把“致遠居”三字雕刻成爲牌匾,懸掛在院門上。
夕陽西斜,將人們的影子長長的拉在地上,院裡的忙碌也告一段落。
徐婉真定下的事情,經過鄭嬤嬤的分派,梳理得井井有條,人心安定。
新婚的第一日,便這樣安穩的過去,武正翔看着茶案後面的徐婉真,面容柔和至極。兩人像是相處了好幾年的夫妻一般熟稔和默契。
用完晚飯,將她抱在懷裡,聞着她剛洗過的頭髮,武正翔道:“你在內院也收拾一間書房出來,有些書我拿進來放着。”
“好,書房、琴房、花廳我都已經吩咐下去,這兩日就會收出來了。”徐婉真躲着他作怪的大手,道:“這院子裡太空曠了,我想在影壁那裡種上幾樹薔薇花藤,在池塘邊搭上一座葡萄架、再設一座暖房養些花草。”
武正翔低頭吻着她雪白如玉的脖頸,口中含糊答應着:“我的人都是你的,這院子也都是你的,你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不用跟我報備。”
他吻過的地方麻麻癢癢,徐婉真嬌笑着躲開,房裡伺候的丫鬟見狀盡都退了下去。
武正翔將她打橫抱起,在她耳邊低語:“婉真,天已經黑了,該安寢了。”
突然落入他有力的臂膀之間,徐婉真羞不可抑,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心頭有些緊張怕痛又有些期待。
伸手拔下束髮的玉簪,武正翔的頭髮散落下來,和牀上徐婉真的長髮交織在一起。他的頭髮更粗一些,滑到他小麥色的胸肌結實之上,渾身散發出致命的性感誘惑,看得徐婉真口乾舌燥,忍不住伸手觸碰。
她的指尖微涼,卻在他的肌膚上激起一串火星,武正翔瞬間全身緊硬,聲音愈發低沉:“婉真。”昨夜剛嘗過甜頭,他身體本能的反應來得又快又急。
憐惜她昨夜才經人事,武正翔放緩了動作,大掌一寸寸拂過徐婉真的肌膚,直到她雙眼迷離,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吟哦,才一個挺身進入。
“翼之……”徐婉真從鼻腔深處喊出他的名字,腿間的不適讓她情不自禁的扭動身子,卻帶來他更深的進入。
“我……”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被這陌生的情慾支配着,被他掌控着,牀幃之間春情涌動。
“別怕。”武正翔低頭含住她的櫻脣慢慢吸允,安撫着她的情緒:“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想。”
徐婉真兩手攀着他的雙臂,伴隨着陣陣酥麻的疼痛,讓她無意識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隨着他的動作,在一陣又一陣衝刺中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