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全本) 7.迷霧漸開(二)(7)
他馬上打電話,告訴萬黛河,自己臨時有事,實在來不了,請她別介意。***萬黛河在那邊再三說,大家都到齊了,李廳長都已大駕光臨,現在就差他。“你要是不來,這頓飯可就少了味道。”萬黛河地聲音含有某種蠱惑。楚玉良一聽李希民也在場,客氣道:“實在是有事騰不開身,改天吧,改天我做東,你跟李廳長解釋解釋,千萬別介意。”萬黛河又磨了幾句,知道無望,不磨了,道:“那好,事處理完,如果時間早,請給我電話,一塊去喝晚茶。”
楚玉良像是解脫似的,連着說了幾聲一定,合上電話,跟司機說:“去望江樓。”
望江樓十二樓,臨街的一間包房,孟荷笑容可掬地候在門口,楚玉良更爲不安,緊忙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孟荷道:“沒關係,楚書記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孟荷說話的口氣像一位老朋友,臉上也漾着老朋友纔有的微笑。楚玉良真有一種受寵地錯覺,似乎記得,以前這張臉,並沒這麼親切,有兩次,他去家中拜訪,還吃過閉門羹。進了包間,見裡面還有一婦人,珠光寶氣,笑容燦爛。
孟荷介紹說:“這是雪嬌,我的朋友,這位是江大楚書記。”
雪嬌起身,掐滅香菸,跟楚玉良握手。握手的空,楚玉良才現,雪嬌並沒戴飾,珠光寶氣是他剛纔的錯覺,準確說應該是雍容華貴,橫溢着富婆地味道。
“早就聽說楚書記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榮幸。”雪嬌快人快語,立刻奉承起楚玉良來。楚玉良客氣兩句,他的注意力不在雪嬌身上,孟荷這場宴,讓他既感突兀又覺不安,當然,快樂也在暗暗升騰。
這天的孟荷真是表現異常,按雪嬌的話說,她是嘮叨得過了頭。“是啊,光是客氣倒也罷了,以前不拿人家當回事,現在自己落難了,就處處獻殷勤。問題是她那不叫殷勤。你是沒聽過,她嘮叨起來,能讓人耳朵裡生繭!”後來有一天,雪嬌跟女兒談起這次飯局,口氣裡滿是抱怨和不滿。
“哼,還說我更年期呢,我倒看她纔是更年期,更得厲害!”
但在這一天。雪嬌是張不開口的,孟荷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她要麼像個高級廚娘,不停地跟他們二位夾菜,張羅着讓他們吃好。要麼,就傻傻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兩張臉上竄,竄到後來。她困了,好想回家睡覺,或者,去哪兒泡個桑拿浴,放鬆放鬆自己。原來陪人吃飯是一件苦事兒。累事兒,無聊事兒。
雪嬌好不後悔,早知這樣,就不該給孟荷打電話。更不該說自己閒着沒事,真想去哪兒坐一坐。
這下好,整個一電燈泡,還是不能光地!
孟荷先是絮絮叨叨,說自己這段時間多麼忙,多麼抽不出空。工會一大攤子事,哪一件也少不了她。還有基層工會那些人員,素質是多麼低。不但缺乏學習精神,更缺乏同心。然後又圍着同心,講了一大堆婆婆媽媽地道理。這些絮叨聽得楚玉良莫名其妙,又不敢打斷她,只能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老老實實豎着耳朵。中間實在聽不下去,就朝雪嬌望了望。雪嬌趕忙端起紅酒,要跟他碰杯。楚玉良搖頭。今天這酒。說啥也不能跟雪嬌碰。雪嬌只好自斟自飲,幾杯紅酒下去。雪嬌臉上飛出一團紅,染了紅的雪嬌忽然就多了層嫵媚。
現自己走神,楚玉良趕忙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藉以平靜自己的內心。孟荷早已跳過同心這個話題,講到了外遇上。
孟荷一講外遇,口氣就變得非常正經,正經中還帶着自以爲是的正義。先是從女人角度,痛斥了一番男人對家庭對婚姻的不忠,接着又從社會角度,將男人這種行爲的危害性拔高了一層。講着講着,她會突然停下來,很認真地問上一句:“我講得有道理吧?”
楚玉良像是課堂上丟盹地學生,冷不丁遭了老師提問,忙道:“有,很有道理。”
“我說嘛,跟楚書記交流,纔有共同點。楚書記是黨地書記,思想覺悟就是不一般,哎,我剛纔講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