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錯開了她的傷,把她抱進了二樓最裡間的臥房。
沈暮念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體會到古代纔有的刑罰。
這四棍子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沒有皮開肉綻也腫的老高。
牀邊,君亦卿把她放下來,冷酷的俊容上,籠罩着塵世間所有的陰霾,那雙毫無溫度的深眸裡翻滾中壓制不住的怒氣。
嗓音冰冷刺骨:“趴上去。”
沈暮念很老實的趴上去,現在就算想讓她坐,她也坐不了啊。
把臉埋在被子裡,沈暮念心中的怒火比捱得板子這痛更濃烈。
“沈暮念,你不是很狂麼?怎麼這次慫了,她們要打,你就讓打?你沒有腦子麼!”君亦卿坐在她身側,擰眉冷聲道。
沈暮念把臉擡起來,卷着怒氣的美眸對上他的,嘲弄道:“我跑的了麼?君韶雅不惜當人肉炸彈,也要託我下水,她很清楚怎麼仗着自己是君家大小姐的身份治我,這件事是怎麼回事,誰不清楚,你敢說你媽不清楚?她都默許,我能怎麼辦。”
君亦卿咬牙,深邃的眸中迸射出凌冽的怒氣,冷決道:“她爲什麼要針對你,讓你離沐涼遠一點,你就做不到?”
沈暮念原本強壓的委屈,總是能被君亦卿強行撩起。
她就像個渾身炸毛的小狐狸一般,瞪着通紅的怒眸盯着他:“是我貼上去的?怎麼,連你也覺得我跟他在車上做什麼苟且的事?別說我沒做,就算我做了又怎麼樣,我幹什麼事情還需要看她君韶雅的眼色行事?!”
君亦卿頓了一下,明知道沈暮念說的是氣話,可還是覺得尖銳刺耳,深眸鎖着她,伸手握上她的手臂,猛地把她朝他扯過來,陰冷道:“沈暮念,你說話之前給我過過腦子!”
沈暮念掙扎,紅着眼道:“我沒腦子,就你們有腦子!我要是有腦子,也不會任由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麻煩將軍去問問,事情處理完了麼,處理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一滴滾燙的汗從她腦袋上甩到他手上,君亦卿看着沈暮念這蒼白的臉和紅透的眸子,心裡終究一軟,沉聲道:“怎麼走,給我趴好!”
敲門聲響起。
君亦卿鬆開她的胳膊,沉聲道:“進來。”
宋中校領着幾個穿着藍色制服的女傭進門,她們低着頭垂着眼手裡還提着醫藥箱。
“將軍,她們來看看夫人的傷。”宋中校恭敬道。
沈暮念聽到別人要給她看傷,原本的怒氣都被窘迫代替,她傷的可是臀啊,那是隨便能給人看的麼?
當即要從牀上掙扎着爬起來:“不用了,我沒事,休息一會就能走。”
君亦卿寬大的手掌壓上她的後背,沈暮念怎麼剛弓起身子,便被一股大力又強行壓了下去。
沈暮念扭過頭,凜然的目光掃過去,厲聲道:“君亦卿,你給我撒開,我不用別人看。”
宋中校不覺得稀奇,但那幾個低着頭的女傭卻各個惶恐至極。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包括老夫人能這麼跟君亦卿說話。
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唯吾足尊,強勢霸道,甚至……倨傲偏執,誰跟他說話不是提着隨時會飄出去的心。
君亦卿扭頭給宋中校使了個眼色,壓在沈暮念背上的手,滑在她身側,俯下腰身俊臉擱在她眼前,暗啞道:“我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