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暗波涌動的眸子捕捉到沈暮唸的滿腹委屈,把她的小手捏了捏,沉聲道:“誰說你任人宰割。”
沈暮念輕哼一聲,譏諷至極:“用的着誰說,我屁股腫的不夠高?”
君亦卿鬆開她的手,目光凌冽冰冷的起身:“老實待着。”
沈暮念見他神色有異,本來想問他幹什麼去,但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來,在他出門後,小心翼翼的提上褲子,真疼。
掩上門,君亦卿下樓之前,對守在樓梯口的宋中校沉聲道:“把陌筱帶過來。”
宋中校渾身一僵,恭敬點頭:“是,將軍。”
正殿裡。
君韶雅還哭得上次不接下氣。
曲穎就像供着祖宗似得躬身站在君韶雅身側,伸手溫柔的幫她順着背:“韶雅,別哭了,還疼不疼啊,嗯?”
“疼!可疼了!醫生說胳膊都脫臼了!沈暮念就把我一個人扔在溝裡,她就是……”
“哪個醫生說的。”陰冷凌冽的男聲傳過來。
君韶雅臉色瞬間蒼白,止住了嗓子間的話,目光驚恐又敬畏的朝來人望過去。
“念念怎麼樣了?”顧萱翎慈祥的走過去,柔聲問。
君亦卿視線涼涼的落在顧萱翎臉上,那目光,愣是讓顧萱翎心口無端一涼,他何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
就好像對她失望之極。
顧萱翎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件事,她處理的時候有自己想法,但她不想辯解。
“亦卿……”顧萱翎啓脣。
君亦卿卻充耳不聞的朝君韶雅走過去,又冰冷的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哪個醫生。”
君韶雅緊緊的咬着脣,她不敢再跟君亦卿撒謊,身子顫抖不堪。
曲穎扶着君韶雅,眼神複雜的看向君亦卿,柔聲道:“亦卿,你妹妹她都受傷了,這件事說到底,也是沈暮唸錯了,你胳膊肘子怎麼往外拐啊,再說沈暮念她這個人……”
君亦卿輕嗤一聲,卷着盛怒的眸子掃向曲穎:“我的女人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我剛纔的話,你聽不懂麼?”
曲穎臉色一青,她強壓着心中的怒氣,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君亦卿叫囂,艱難的扯出來一個笑容:“聽懂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們這就走。”
“小嬸嬸看來沒有聽懂,那我給你解釋一下,沈暮念需要休息,我說的到此爲止,是指剛纔的鬧劇,我讓你問韶雅這件事是不是受了委屈,你現在問清楚了麼?”君亦卿冷冷道。
曲穎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君亦卿剛纔說的到此爲止並不是這整件事,而是留有後話。
他是故意在沈暮念面前這麼說的,現在把沈暮念安妥的送上去上藥休息,要找她們秋後算賬了。
“亦卿,受傷的可不止沈暮念,這件事難道這樣處理,你還不滿意麼?她不過捱了兩棍子,我們韶雅身上會留疤知道嗎?”曲穎擰着眉,委屈道。
君亦卿走到雕花木椅上穩穩坐下,給站在門口士兵使了個眼色。
旋即,從外面衝進來十幾個士兵,排成兩列。
其中兩個人上去抓住了君韶雅的胳膊,把她壓到室中央,面對着君亦卿而站。
曲穎一驚,想上去攔着,卻被士兵擋下了下來,登時慌了,看向站在一側的顧萱翎:“嫂嫂。”
“不知者無罪,我不怪小嬸嬸耳目不清,家教不嚴,不過,放縱有限,有些記性她該長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