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大火燒了很久,等到徹底撲滅的時候,除了燒焦的殘垣斷壁,什麼都沒有了。
赫連子衿襲着一身潔白的冬季長裙,披着一層貂絨披肩站在佈滿灰塵的房屋前,咬牙切齒道:“什麼時候燒起來的!你們都是瞎子麼!”
“赫連小姐,這火燒起來沒有多久,我們就撲滅了,但裡面澆了汽油,沒有燒到隔壁已經是萬幸。”站在她身邊的黑衣人恭敬道。
赫連子衿連臉都沒有轉,擡手就是一巴掌,正正的落在那男人臉上。
她的手勁極大,愣是讓男人嘴角都破了,殷紅的血順着薄脣溢出來。
“一羣廢物,連個女人都抓不住,能讓她在眼皮底下跑掉,封鎖所有的交通要塞,還有高速路口,一點一點查,我就不信沈暮念還能長出翅膀飛了不成。”
“可是赫連小姐,將軍說不讓您……”
“閉嘴!輪得着你來管?”
整整三天,所有的地點都全部排查完了,但沈暮念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徹底的不見了。
就連國都周邊的小鎮都查完了,還是沒有,他們甚至覺得沈暮念用了什麼特殊的方式離開了這座城市。
拋開國都,要想在S國這個國家,這麼多城市找到一個沒有任何線索的人,談何容易。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其實沈暮念並沒有徹底離開國都。
而是在高速嚴查時,選了個距離幽山很近的地方從車上下來,用防備於未然的自行車,從無人守着的山路和戈壁,選了一條安全的路,往幽山的方向蹬去。
整整五天,沈暮念都在鳥不拉屎的登山路上。
看着並不遠的山,就算騎自行車,也需要漫長的時間。
選了捷徑,她們足足瞪了兩天半自行車,最後到了不能騎車的地方,棄車徒步又走了兩日,才安全的到了幽山。
白朮給她們準備的乾糧已經所剩不多。
第六日傍晚,沈暮念終於和皖瞳在體力透支前,在幽山找到了個容身山洞。
揹包裡的水還剩兩瓶,點燃篝火後,沈暮念喝了兩口遞給了皖瞳,將密封袋子裡的資料掏出來,確定沒有溼,才鬆了口氣。
“念爺,沒有信號了。”皖瞳略顯絕望道。
沈暮唸的衣服溼了幹,幹了又溼,潮乎乎的黏在身上,讓她極其不舒服,索性脫下來,掛在樹杈子上烤着:“無妨,我已經給白朮把整理好的部分情報發過去了,算時間,如果千絕有所行動,夜瑾該回來了,他回來後,我們就能翻身,只要這幾天不被抓住,等我們回去,必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她整理好的情報中,還有些對君亦卿有用的。
關於帝國的軍情和政場,還有可能策反和潛藏毒瘤的軍區資料。
憑藉這個,君亦卿足以加快一半的腳步,說也奇怪,蘇寒留下的大多是政場和企業毒瘤的犯罪證據,而不是國家機密。
君亦卿如果能跟她的步伐達到一致,他們見面的日子就又近了。
這些,目前是沈暮念唯一的慰藉,也是她唯一的動力。
寒風襲來,沈暮念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皖瞳在晃動的火光中,看着沈暮念,心裡從未有過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