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戈與閔禪在上古戰場上披荊斬棘的時候,秦川大陸開始了一場暗戰,作戰的幾方勢力都是在秦川大陸跺跺腳便能震動一方的人物。
北陵郡派出了五千精騎從北側進攻了昊天軍,雖然最終戰鬥以北陵郡失敗宣告結束,但是因爲這場戰鬥昊天軍卻是進行了大量的整頓,原本的昊天軍戰略要塞北側被加固得更加強大,近兩萬兵馬固定地守候着,防止北陵郡暗自出手。
而天南獸疆向陝東郡派出了五千妖騎兵的支持,幫助陝東郡開拓西部邊疆,這東部邊疆原本屬於陝西郡,但是因爲長久以來沒有任何人佔領,陝東郡李家還是出手將這塊地方佔爲己有。其中當然還出現了一場大規模的戰鬥,陝西郡郡守文武調度五萬精銳與陝東郡一戰,但是最終在獸疆與李家的合力之下,最終暗自吞下地域被吞的苦果。
秦川帝國看上去比亞馬諸國要統一,但事實上多年來,一直由各郡分割了地方的政權。天元城佇立在整個帝國的中央,不斷地向諸郡發佈命令,而隨着時間的流失,這種局面已經慢慢地有所改變,且不說各大郡守慢慢地對皇命不再聽從,而且像天南、北陵、陝東這樣已經明顯獨立於帝國的郡出現,已經動搖了帝國統治的根基。
林錦河並不是不知道這情況,不過是沒有辦法,立儲君的事情發生之後,又將諸郡割據的情況變得更加明顯。林錦河的十多個兒子都獲得了封詔,因爲有了自己領地,所以對各自的利益抓得更加緊。一個不合力的皇室,讓秦川帝國變得風雨飄搖。
在這樣情況下,秦川大帝只能將遠在西川郡的崔山召集到了身邊,希望當年助自己登上王位的大臣幫自己再次鞏固王權。崔山上臺之後,還是作出了幾項重要的舉措,第一點,便是下令召開帝國會議,要求各郡派出郡守至秦川帝國入席會議。這一命令狠辣之處在於讓所有的郡守擺明自己的立場,不能還在動搖之中,畢竟如今秦川帝國最強大的戰力還在林錦河手中緊握,所以當那些原本站在中央的郡守,必定會選擇強大的實力進行依靠,將合力到林錦河之處。
第二點,崔山對北陵郡、陝東郡、天南郡下令禁止通商,這一命令間接地將影響這三郡的經濟。就算如今秦川大陸那些不怕死的黑道商會能夠通過各種渠道能爲這三郡提供足夠的物質,但是倘若戰爭一旦打響,軍費的籌措將會讓這三郡壓力大增。
第三點,讓諸王暫時入天元,封地之處暫時不接手。這一舉措無疑在讓整個皇室的力量更加集中。這一方面是爲了保護儲君之位,更重要的是要保護林錦河手中所有的兵力不再分散。
“王昊天那邊竟然真將這口氣忍了下來。”水韻七帝冷笑道,這次五千精兵當中兩千人是由西丁國暗部在秦川大陸內部的死士組成,所以這場戰鬥雖然死去了近千的戰士,但是水韻並沒有心疼,她反而想挑起王昊天的暴怒。
北陵郡必須要面對昊天軍,這是一根魚刺,如果不摘除它的話,北陵郡將不能東進,也不能西移,只有將昊天軍壓制下去,才能順利地越過界限,到西邊接收西川郡。
陳星在一旁小聲道:“公主殿下,如今王昊天蜷縮在了我們與西川郡之間,不是很好辦,讓我們寸步難移。”
水韻揉了揉腦袋,雖然她熟知謀略,但是那王昊天豈不是也是那樣的高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善於隱忍,能夠在被挑釁之後,不暴怒,不展現自己的實力。軍聖並不是浪得虛名,當年王昊天以一軍之力驅逐亞馬諸國虎狼的事情,就是水韻也知曉,這也奠定了王昊天在秦川帝國的地位,雖然林錦河對他不放心,但是依然將他放在那般重要的位置上。
“與陝東郡合謀,讓他派三千精銳衝擊西川郡。”水韻敲着桌子道。
陳星有點驚訝道:“這一方法有點不智,不是將西川郡送給他人嗎?”
水韻道:“現在北陵與西川之間,始終橫亙着昊天軍,如果讓李家從南部衝進西川,兩家合力才能拔出這根魚刺。”
陳星思考了片刻,水韻笑道:“呵呵,既然我們吃不掉的東西就讓別人去吃,我們需要做的便是靜靜等待,一旦李家佔領了西川郡,那麼昊天軍就要面臨兩方受敵,到時候我們再南下就不難了。”
陳星眼睛一亮,道:“也就是咱們現在的目標不再是西川郡了。”
“對!”水韻站起了身,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道,“等到陝東李家進駐西川,我們的目標便是南陽郡。”
陳星望着地圖上緊鄰北陵的南陽,嘆了一口氣,不是悲嘆,而是爲自家主子的眼光而驚歎。丟開離自己最近,且力量最爲薄弱的西川不取,取南陽郡恐怕這是當今天下無數智士想不到的。
“現在你必須立馬寫一封信,給陝東郡李家族長。”
“那秦川大帝的郡守會議我們還需不需要去參加?”
“呵呵,你也去湊這個熱鬧,這等擺明立場的事情,讓其他諸郡郡守去熱鬧便是了。你去了,未免還想讓秦川大帝高看你一眼,不將你視作眼中釘?”
陳星倒不是真有那麼笨,臉上陪笑道:“呵呵,奴才只是有這一想,若是所有人都沒去,就奴才去了,那會是怎樣一個情況。”
水韻笑道:“都跟你講了,不要說奴才這個詞。之前讓你送出去的那些公關費用都送到位了沒有?”
陳星道:“除了幾個死硬的郡外,都收了。”
“那就好,就算那些郡守全部湊熱鬧過去了,人心還是一半,到了戰場上,還是想站位,恐怕秦川大帝的算盤還是沒打好。”水韻口中提的是秦川大帝,但是她也知曉,真正的對手是那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
看到自家組織進入了沉思,陳星不好打擾,欠身退了出去。
水韻閉了一回眼,站起了身,往冰窖裡跺了過去。不知爲何,她此刻地關心並不在自己的女兒身上,而在那個被自己視作兒子的許戈身上。
上古戰場,想要衝出來很難,但是水韻有信心,她能夠感覺到天下有一股大運脈正落在許戈的身上。凡是一般人無法順利實現的奇蹟,許戈能夠輕易地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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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家主李思之正在沉思當中,水韻提交來的建議很吸引人,不過這違逆了李家一向的宗旨,他們可以爲任何地方出力,提供大量的軍備物資,但是從陝東郡走出,入侵其他郡府卻是違背了家族的一條戒令。
“肖伯,你覺得這個適合嗎?”李思之放空了思想,她需要別人的意見,儘管心中已經有了謀劃。
肖伯站在一旁,經過數週的療養,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我等無論家主作出什麼決定,都會誓死相從。”
李思之深深低看了一眼肖伯,世界上最可信賴的恐怕就是這個老人,“現在給我向宗祠發出申請,明日我要見各位老祖宗一面。”
肖伯心中暗贊,這就是自家的主子,作出決定來毫不猶豫,因爲所有的問題,已經經過了千思萬慮。
李思之不知爲何最近總喜歡望向上古戰場的方向,偶爾會想起那個白衣青年,一臉淡淡地瀟灑灑脫,似乎什麼不在意,但似乎什麼都藏在了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