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蒼穹的月亮尤其明亮,曾經多啦跟許戈說過,這不叫月亮,只不過是川馬星球的一個衛星。這個衛星因爲藉助恆星的光芒而讓人矚目,但始終因爲自己不會發光,所以光芒永遠是清冷的。
月光如水,唐染手中的漆黑如墨的劍開始肆虐起來,不再隱藏於深處,而是試圖在光輝世界之中叫囂。
轟,巨響聲起,驚動了其他兩對廝殺的對象,卻見到墨劍變成了一條長而尖銳的線直接穿透了有點脆弱的“無”之空間。
“不!”許戈發出嘶吼,但是在唐染這黑暗氣場的威懾之下,卻是無能爲力。
白先生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單手握着墨劍,同時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道銀色細針。當細針出手的那一刻,便開始消失了。唐染知道這是白先生的後手,但是卻無從抵擋,卻是一聲怒吼,將全身的罡氣全部運轉開來,抵禦這“無”境界的最後一擊。
白先生的雙瞳開始變化,原本帶在臉上的面具因爲沒有力量的維持,開始粉碎。白先生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美麗漂亮的精靈般的女孩。那時候在亞馬大陸執行一個計劃,偶然之間邂逅產生了感情。爲了那個精靈女孩,白先生一度忘記了自己殺手的身份,直到女孩的哥哥唐染出現,揭露了白先生的原來面貌。
白先生之所以能理解郭佳,因爲他也曾經擁有着爲了一份信仰而放棄組織的行爲。當然這在弒神閣絕對保密的資料。
回到了秦川大陸,白先生被送進了九幽監獄,然後帶着要就會自己心中女孩的信念,一路衝出了九幽,成就了無道之傳說。
不過,當他再次回到亞馬的時候,女孩已經爲他生了一個女孩子名叫白衣。白先生想讓女孩走,但是最終還是被唐染髮現,最終女孩拋棄了一切,卻在路途當中被自己的親哥哥唐染誤殺。所以,當白先生聽說唐染要與任恆決一死戰的時候,他容忍不了,唐染必須死在他的手上,這是在自己心上人死後那麼多年,一直堅持着他的信仰。
最後,他還是沒有殺死唐染,不過,帶着仇恨的生活並不好受,或許到了死亡之地,他就可以見到那個深愛着他,他也深愛着的女孩了吧。
“那個雙眼如月牙的女孩啊,曾經在清風下一起挽臂漫步,時間流逝,你走了許多年,而我苟且偷生着。女兒活得很好,眉眼間如你一般絕代風華,像你一樣敢愛敢恨。我將她捧在手上,放在心裡,只因爲對你寄託。她已經長大,心中有了自己愛慕的人,所以你我都不必牽掛,我早已等不及,只願與你早日在死亡之地相會。”
白先生微笑着閉起了雙眼,他的眼中流出了淚血。
唐染臉色卻是淺白了一陣,從口中嘔出了鮮血,他感受了下自己體內的真氣,發現那道無之細針已經進入了他的經脈。
“可惡的小子啊,你這一記是想我剩下的日子裡面都不要忘記傷痛嗎?”唐染望了一眼白先生的屍體,又望了一眼靜躺在地上的寶箱,搖了搖頭,離開了戰場。
沒有了唐染黑暗氣場的威壓,許戈跑到了白先生的身邊,卻發現白先生已經沒有了氣息。他輕輕地摘下了白先生胸口的那塊玉墜,嘆了一口氣,忍住了心中的悲痛,“對不起,白衣,我沒能阻止得聊,爲什麼,白先生你要這樣做。”
水韻搖了搖頭道:“現在是我們的機會,俠道與魔道,人道與天道正在打鬥,而寶箱沒有人管,現在是我們拿箱的最好機會。”
許戈收拾了心情,卻是冷靜道:“現在並不是拿箱子的最好機會,剛纔唐染走了,並不代表他已經從這場爭奪戰中撤退了,相反,他是想在後面在插手奪寶。”
水韻認真的望着許戈,發現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長大了,並沒有因爲剛纔白先生的死去而混淆了自己的思維,相反,判斷得非常準確。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繼續隱伏起來,等到最後一刻加入戰鬥。”
水韻、許戈、元元兒三個人躲了起來,而天道與人道的神話也進入了最爲激烈的時候。
麥賀身上的火血之氣完全被點燃,全身上下似乎已經被一層淡淡的火光籠罩,整個人比起任恆凡神的模樣卻是不差一絲。
斷裂了大半的刀刃並沒有丟失掉任何的氣勁,反而更加的悲壯,每一擊都產生了巨大的威能。任恆暗歎了一聲,知道面前的麥賀已經開始超水平發揮,這樣狀態的麥賀根本是無敵的。天機劍劃過,各種元素原始之力,在他的身上發出恐怖地爆炸聲,但是麥賀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斷刀依舊直來直往,一往無前。
任恆嘆息了一口氣,“凡神”所要消耗的真元及法元實在太過於龐大,而他並沒有像麥賀那樣的雙重氣藏,知道若是這樣強鬥下去,最後肯定會被麥賀充沛的真氣量給耗死。
任恆不得不改變戰術,手中的天機劍在空中漫天飛舞,同時聚集強大的靈氣。
元元兒道:“看來你們喊作天道的那個傢伙準備要將必殺絕技展現出來了。”
果不其然,天空原來皎潔明亮的月亮逐漸地開始閃躲,烏雲瞬間密佈,無數的狂風怒氣開始聚合,似乎在告訴衆人,天機既有賦予生機的威能,也有毀滅生機之本領。
嗖!五彩霞光竟然在夜晚也能出現,雖然有些暗淡,但是匯聚到天機劍上,顯得奪目異常。麥賀冷喝一聲,知道這場比斗的結果,便是自己能否捱過這一擊。麥賀不會像一般人想着去閃躲,在他們這種境界,必殺絕技如果連準星都不能確保的話,那就有點太好笑了。麥賀運起了自己丹田以及肺部兩大氣藏,兩道強烈的真氣慢慢地溢出了體表,原本的火光護甲卻是有明晰了不少。
天機之殺機!
風聲在吼叫,似乎也在害怕威力,天地變了顏色,在這漆黑如墨的夜晚,天地蒙上了淡淡的白霜。遠隔數百里之外的妖獸們,開始不停地哆嗦,似乎被這喧囂的殺意威懾,嗚嗚的不停低聲嘶吼。神話人物們都駐足,望着遠方那道遮蔽了雲月的天機。
殺機,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至真道理,那種感覺是無孔不入的。麥賀感到心神在動盪,似乎一道狂躁之意,在影響他的道心。他知道如果不能保持住自己的心靈,那麼在之後的這道霸不可摧的威勢之下,恐怕就丟掉了勝機。
堅持!麥賀眼中只剩下對人道的探索,人究竟是否能夠勝天,他在這一刻努力地想去把握掌控。
麥賀怒吼道:“我命有我,不由天!”
轟,九重天外,一道驚雷直接劈了下來,比之之前打在錢無痕身上的驚雷威力不知強上多少。白色的光如同巨柱,而麥賀強壯的身體,卻顯得渺小了許多。光電穿透,可以看見紅光阻礙了幾刻之後便開始消逝,但是當光電穿透之後,卻發現那道紅光突然再次出現,彷彿掙脫了束縛!
不過這還是第一輪,一陣驚雷響起,巨大的冰雹之石從天空中降落,因爲高速的摩擦,冰雹之石慢慢地形成了鋒利的冰箭。
嗖嗖嗖!
無數箭雨遮天蔽日,高速地開始衝向麥賀。麥賀威風凌凌,手中的斷刀一揮,一道狂暴之火浪在自己的面前形成,強烈的火之力蔓延着,無數箭雨被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