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入眼之處,是幾道貫穿整個身體的巨大傷痕。
除此之外,劉欣的胸口,雙臂,兩條大腿,包括雙腳,全部都被畫上了不知名的符文。
從符文外表判斷,應該是使用利器直接劃破血肉刻畫而成。
那幾道巨大的傷痕,就是連接符文的橋樑,整個兒形成了一副詭異的人體法陣。
另外在幾處關鍵的節點上,還插着拇指粗細的黑色短棍,基本都是位於關節的位置。
這也是夏峰會如此憤怒的原因,他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又到底遭遇了怎樣的磨難。
“你……不要……這樣,這些其實……不算什麼,可別忘了……我也大小是個金牌殺手。”
不知道怎麼回事,男人臉上的表情越是憤怒,劉欣的心裡卻越是安穩,還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悄然間產生。
雖然木屬性靈氣並不能緩解劉欣的精神力問題,但至少讓她少受了很多折磨,大大減少了身體傷口帶來的疼痛感。
“你先別說話了,等我幫你處理了這些符陣再說吧。”
因爲感知力的存在,夏峰其實能覺察到劉欣的精神力波動,所以知道對方是在強撐,心痛的同時,只想着趕緊解決問題。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程亦儒,畢竟治病救人那位纔是專家。
可因爲明鏡的提醒,夏峰現在越發拿不準對方的底細身份了,加之傷害劉欣的真兇身份不明,他也不想貿然將情況泄露出去。
所以思量之後,夏峰決定自己動手。
“因爲某些原因,暫時不能帶你去找專業人士,所以只能我自己動手了,相信我嗎?”
雖說之前誤打誤撞治好過那麼幾個人,但這種情況畢竟不同以往,所以夏峰心裡多少會有些猶豫。
看着面帶糾結的男人,劉欣心裡流過一股暖流,隨意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還露出了鼓勵的笑容。
“好,既然殺手小姐如此豁得出去,那我也必定全力以赴,等好了咱們一塊兒去報仇!”
或許是被劉欣的樂觀所感染吧,夏峰內心漸漸堅定了起來。
隨後他輕輕握住了女人的小手,接着慢慢的輸入靈力,同時還將神識附帶在了靈力上面。
雖然恢復了自信,但畢竟是從未見過的詭異手段,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夏峰並沒有直接觸碰符文和黑棍。
在這一過程中,劉欣始終面帶笑意,就那麼靜靜看着神情專注的男人,眼中滿是柔情。
這一刻,劉欣甚至忘記了精神力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夏峰才緩緩的收回了靈力。
“呼……。”
收回靈力的同時,夏峰心裡不禁暗自慶幸,好在多長了個心眼兒,沒有貿然去拔出黑棍。
通過神識的感知,他已經基本弄清楚了這玩意的原理。
“怎麼樣了,還有救嗎?行不行的一定要跟我說實話,不準故意騙我!”
看到夏峰面色凝重的模樣,劉欣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只以爲是沒了希望。
“呼……,哈哈哈,當然是有救啦,我可是能單挑藍蠍子的男人,親自出馬那還不手到擒來。”
夏峰再次長呼一口氣之後,面色才慢慢緩和了下來,而後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你……!”
看到這一幕,劉欣被氣的夠嗆,剛纔心裡本來都在構思遺言了,這貨卻故意嚇自己。
“好了,好了, 不逗你就是了,再忍一下子,我這就幫你治療!”
夏峰說話的同時,擡手輕輕撫向劉欣的脖頸處,只是瞬間的功夫,女人就再次陷入了昏睡中。
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去動那些黑棍,而是起身來到了牀頭,並輕輕擡起了劉欣的腦袋。
如果這一幕被門外的冷夢雲看到,估計又得喝個好幾斤的酸醋。
隨後夏峰運掌成爪,將手掌緩緩覆在了劉欣的後腦勺。
約莫兩分鐘後,一根閃爍着寒光的細長黑針緩緩冒出了頭,是從劉欣的後腦之中。
這就是夏峰剛纔長處一口氣的原因所在,因爲這跟黑針纔是整個符陣的樞紐所在。
解決黑針之前如果冒然破壞其他節點,那針上附帶的殺招就會立刻爆發。
劉欣區區凡人之身,又是在最脆弱的大腦裡邊,面對狂暴的靈力衝擊,那是萬沒有幸存的道理。
就在黑針即將脫離劉欣的時候,一道狂暴的念頭突然超夏峰涌來。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破壞老夫的控神針!”
念頭中除開這道心音之外,還伴隨着強大的神識攻擊,如果換做其他人,哪怕是那築基大修士,在毫無防備之下恐怕都會中招。
可惜他遇上的是夏峰,不說蒼龍之力加成下的恐怖神識,就是單輪修爲而言,對方也是遠遠比不上的。
所以那道神識攻擊甚至都沒能來得及靠近夏峰,就突兀的直接泯滅在虛空之中。
解除了符陣樞紐之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了,夏峰依樣畫葫蘆,很快就拔出了全部的節點黑棍。
這之後又不惜耗費大量木屬性靈力,幫助劉欣修復了符文造成的傷口。
“哎呀……!”
臥室房門突然打開,在外邊聽牆角的冷夢雲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猛地撲到了夏峰懷裡。
“你要死啊,開門之前倒是先打個招呼啊,摔着老孃怎麼辦!”
到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大小姐,被撞破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的尷尬,反倒是惡人先告狀,埋怨起夏峰來。
“劉欣現在很虛弱,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話,就先幫忙照看着,我要出去辦點事。”
可惜夏峰現在沒有心情跟對方鬥嘴,待冷夢雲穩住身形之後,他留下一句話就直接整個消失在了原地。
“我……不行……不行?”
看到牀上幾乎裸露的劉欣,冷夢雲本來是非常火大的,可還來不及糾纏,那個色胚就直接消失無影蹤了。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冷夢雲還從未見過夏峰這樣的表情,哪怕心裡千萬個不情願,卻升不起半點兒的反抗念頭。
只能不情不願的走到了牀邊,不過當她看清那橫七豎八的巨大傷痕後,心中那點兒不快立刻就消失無影蹤了。
剩下的只有無盡同情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