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林小川說完，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謝謝。”
“沒事。”
半個小時後，伊樂和林小川來到一間公寓的門口。
敲了敲門。
少許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打開了門。
“請問您是趙雲波先生的家屬嗎？”伊樂開口道。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女人頓了頓，又道：“你們是？”
可能看林小川和伊樂不像什麼壞人，所以女人的態度還算和善。
“你好，我們是十年前失蹤航班乘客的親屬。”伊樂道。
“呃，你們找我？”
“快十週年了，我想聯合失蹤乘客的家屬舉辦一場祈禱活動，不知道您有興趣參加嗎？”伊樂道。
女人想了想，然後道：“進來說吧。”
林小川和伊樂隨後就進了客廳。
伊樂的目光一直悄悄打量着客廳。
在客廳電視櫃上面有一張偌大的結婚照，其中一個正是十年前‘罹難’的趙雲波。
但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男人生活的痕跡。
客廳的供桌上還擺放着一張黑白色的趙雲波遺照。
“樂樂姐，我們可能認錯人了吧。高速上那個，應該不是趙雲波。”林小川低聲道。
“大概吧。”
“請問你們是哪位乘客的家屬？”女人一邊倒着茶，一邊道。
“我叫伊樂，伊志遠和尤愛是我的爸爸和媽媽。”伊樂道。
“哦，原來是尤醫生的女兒啊，不好意思，我剛纔一度懷疑過你們的身份。”女人頓了頓，又道：“我以前受過你母親的照顧。”
“這樣啊。”伊樂頓了頓，又道：“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嗯，孩子去同學家玩了。”
伊樂擡頭看着電視櫃上的結婚證，又淡淡道：“現在真的還有您這樣的女人呢。丈夫去世了十年，您卻一直單身着。”
女人微微苦笑：“是呢，有點傻。十年了嗎？時間過的真快。”
她頓了頓，雙手相扣着，沉默片刻才道：“我跟你說個事，你別笑話我。”
“您說。”
“我最近，也不是最近，大約在兩年前，時常會有我丈夫又回來的錯覺...”
伊樂猛的站了起來。
“伊樂小姐？”
“抱歉。我只是嚇了一跳。”伊樂平復心情，重新坐了下來，又道：“怎麼回事？”
“嗯，就是有時候，我晚上出去散步，會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在偷窺我。”
女人笑笑，又道：“我當初也是嚇了一跳，真以爲丈夫的魂魄回來了呢。但後來仔細想想，怎麼可能有鬼魂這種東西。只不過，黑暗裡的那個目光，真的和我丈夫好像...”
說到這裡，女人單手捂着額頭：“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朋友們說我想念丈夫想念的魔怔了。可能吧。”
“您有晚上跑步的習慣嗎？”伊樂又道。
“嗯。我給女兒報了一個晚上的鋼琴培訓班。晚上六點到晚上八點的課。這兩個小時，我基本沒什麼事情做，就在外面慢跑，然後到八點的時候去培訓班接女兒回家。”女人道。
“哦。”伊樂沒說什麼。
“對了，你說的那個十週年祈福活動...”
“現在還在徵集意見，如果大家都有這個想法，我們就正式立案策劃。”伊樂道。
“我想參加。”女人直接表態。
“嗯，我知道了。我們還得去拜訪其他家屬，就先告退了。”伊樂道。
“好的。”
離開趙雲波家後，伊樂的情緒顯得很激動。
“有可能，那個趙雲波有可能還活着。我們晚上偷偷蹲點趙雲波，一旦抓到他，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伊樂素來情緒控制能力很強，但這會情緒明顯較爲激動。
“可是，如果趙雲波沒死的話，爲什麼不願和妻子見面？他應該還是愛他的妻子的吧，要不然也就不會偷偷跟蹤她了。不太可能是因爲怕空難賠償金被追回而不敢和家人相認吧。”
“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是...”伊樂沉吟片刻，才又道：“我調查過，十年前失蹤的航班上一共有四十九名乘客。”
“這麼少？”
“飛往澳大利亞的航班一般都是大中型飛機吧，這類飛機的載客量一般在150-300之間。淡季的原因嗎？”
“不，寒暑假都是航班的旺季。”
“那這也太奇怪了。旺季，一個長途航班竟然只有四五十名乘客。”
“然後，我也調查了這個趙雲波。他是臨海協和醫院引進的醫學高材生，主攻人體細胞學。”
“醫生嗎？”
“是的。不僅趙雲波。其他大部分乘客都是醫生，或者有過從醫經歷。”
林小川想了想，又道：“說起來，伯母以前也是醫生。”
“是的。我記得，媽媽當初是收到了一個電話邀請纔去澳大利亞。她不想一個人去，就問能不能帶家屬。對方好像不同意。然後媽媽就說，不讓帶家屬的話，她也不去了。最後，我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總而言之，爸爸也獲得了邀請。”
伊樂頓了頓，表情平淡：“當時所有的媒體都在猜測飛機是如何失蹤的。沒油，失控，空中撞飛鳥等等。但是沒有一家媒體關心他們去澳大利亞幹什麼。”
“失蹤的乘客大都是醫生，這也太巧了吧？”林小川道。
“是的。”伊樂深呼吸，又道：“秋水一直很自責，說，如果不是她催着父母回來。父母就不會坐那趟失事的航班。我不這麼覺得秋水有責任。如果這是一起人爲失蹤事件的話，無論父母坐哪趟航班，都會失蹤。”
林小川吸了口涼氣。
“樂樂姐，你是懷疑，這是一起人爲事件嗎？”
“我以前就有這種推測，現在趙雲波的出現讓我更加堅定這個推測。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並不一定是事實。”伊樂道。
林小川笑笑道：“但不管怎麼說，趙雲波的出現都是一個令人激動的發現。如果，如果伯父伯母還活着，對你們姐妹來說真的是天大的好事。沒有什麼比父母‘死而復生’更讓人激動的了。”
伊樂點點頭，看着笑笑道：“但是，恐怕也有人要倒黴了。”
“誰？”
“你。”
“啊？爲啥？”
伊樂輕笑道：“玩弄幾個女兒的感情，你認爲哪個父母能容忍？”
林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