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鳥鳴婉轉,一縷曙光順着窗戶的細縫折射到檀木大牀上,只見牀上的人兒細長的睫毛輕顫,隨而緩緩的睜開明淨清澈的大眼。好一會兒後,赫連沁兒似突然想起什麼,警惕的坐起看向四周,依舊是熟悉的環境,這才安下心來。皺眉回憶着昨晚的一切,喃喃自語着:他到底是誰,爲何要夜探赫連府?糾結了一會兒無果,便也不去多想,苦着一張臉,擡手摸了摸脖子,微微一動,一陣刺痛瞬間襲來,赫連沁兒扶着受傷處揉了揉,嘴裡坑罵着:真是的,好歹也救你一命,竟然對我下這麼重的手。沁兒!這時王聆端着一盆洗漱水,推門走了進來,見赫連沁兒已醒便親暱叫喚一聲。
將洗漱水放下,轉身來到牀前坐下,拉着赫連沁兒的纖手,王聆輕聲問着:昨晚你是不是見到那刺客了?赫連沁兒自知瞞不過了,只好老實的微微點了點頭:嗯,不過此人狡猾至極,所以才造成我現在這樣。說道此處就將脖子伸過去給王聆查看,以博取她的同情,不在追問具體事情。看着嫩白的脖子處紅腫了一大塊,王聆心疼着:沒事吧?沒事!赫連沁兒抿嘴輕微的搖了下頭,不過卻又是一陣刺痛襲來,還好她的忍耐力挺強的,並沒有讓王聆發現。那就好!王聆放心的應道。
你先起牀梳洗一下,我去給你拿瓶去瘀血的藥來!說完王聆就起身離開。好!赫連沁兒老實的應道,見王聆離開,也起身了。一切準備妥當,赫連沁兒提着行李,挽着王聆離開了靜園。不料纔出靜園就遇見丁飛荷,赫連徽音這兩尊瘟神。赫連徽音纔不信赫連沁兒會真的要離開赫連府,所以一大早就拉着丁飛荷來靜園嘲諷她們一番,這纔到靜園大門就遇見赫連沁兒真的拿着行李,要離開。
心中一嚇沒想到赫連沁兒來真的,這下她慌了,要是赫連沁兒真的離開了,那麼誰替她出嫁?不行,她決不能離開!赫連徽音心中暗想着。丁飛荷也沒想到,赫連沁兒竟然真的說話算話要離開,此刻也忘記了赫連徽音的事情,想着王聆要離開,這不是正中她的意,這樣再也沒有人和她搶赫連歸海了,待她們走到跟前就譏諷着:喲……還真的要離開啊?赫連沁兒上前一步,將王聆擋在身後,挑眉看丁飛荷,冷冷的說着:就某些人當赫連府是個寶,我可不稀罕!你……丁飛荷氣急敗壞着,她知道現在的赫連沁兒沒那麼好對付了,就將注意打到了王聆的身上。目光才移到她那邊正要……卻被人拉住了。
娘!赫連徽音輕嗔叫着,她還在想辦法怎麼將赫連
沁兒留下呢,卻不料自己的母親竟然如此說話,這不是擺明了要把她們氣走,這樣誰來替她出嫁?被赫連徽音一拉,丁飛荷也醒悟,纔想起還有大事呢。看着她們母女的嘴臉,赫連沁兒很是不削,拉着王聆準備離去,卻不料被又赫連徽音給攔住了。我說妹妹啊,昨晚我娘只是一時氣話,你就別往心裡去,你看這兒畢竟還是你的家,何苦離開去流浪呢?此刻的赫連徽音只知道,先留住赫連沁兒,然後等她出嫁的那天,再伺機想辦法李代桃李。
赫連沁兒早有離開之心,趁此機會正好,況且赫連徽音此刻留她,定不安什麼好心,就很是決絕的回絕道:這個無需你擔心!你……赫連徽音此刻很想咆哮,不過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繼續笑臉相迎打起感情牌來:你看,你要是真走了,爹爹會傷心的!赫連沁兒嘴角微勾,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爹是同意過我離開的!什麼?丁飛荷不可置信的叫呼着:臭丫頭,這是赫連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十八年前,自從她們母女進門之後,赫連歸海就是越來越冷落她,害她時不時獨自掉淚,所以她很憎恨眼前這對母女,時不時找她們麻煩,開始還怕赫連歸海會知道責罰她,不過多次之後卻都沒見到赫連歸海對她的責罵,從此她越來越過分,見赫連沁兒才藝了得,而赫連徽音卻是討厭這些,她就讓赫連沁兒代替赫連徽音,也因此讓赫連徽音博得衆多美名。
從王聆進門後,赫連歸海就寶貝她們不得了,這一次豈會讓她們離開,她纔不信呢。丁飛荷!我告訴你,別以爲我們平日讓着你,就真當我們是病貓了。赫連沁兒此刻真是莫名其妙,真懷疑眼前的這對母女是不是吃錯藥了,昨天要趕她走,今天卻想方設法的留住她們。見她那惡毒的辱罵聲,心中隱忍許久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了,雙眸陰冷的瞪着她,向她逼近一步警告道。丁飛荷退後一步,喉嚨一緊呆在哪兒,不知用什麼話來反駁。
而正在她們雙方對持的時候,管家又一次的兩步並一步的朝靜園跑來,見她們都站在門口,興奮的叫喚着:二夫人,二小姐,老爺讓你們去客廳接旨!接旨?赫連沁兒聽到管家的叫喚聲,便不在理會丁飛荷母女,擡眼朝管家看去,但聽到他所說的話奇怪着,據她所知赫連歸海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從來不與朝廷有瓜葛,無緣無故的爲何會有聖旨來到赫連府?所以想着定是她聽錯了,就再一次的確認着。對啊!皇宮裡來聖旨了,所以老爺讓你和夫人馬上去客廳接旨!管家剛見到幾位公公來
家裡還嚇一跳,素來赫連府不予官府打交道,不過又想起昨天慶王爺來提親,想着應該是慶王爺請皇上賜婚,所以纔會有聖旨的,也釋懷了。
說着管家也瞧見了丁飛荷與赫連徽音也在這邊,就愁着臉抱怨着:原來大夫人大小姐你們在這兒啊,讓奴才好找啊!剛他起先就是先去荷園通知,可是看門的奴才們說他們出去了,管家着急的很,不禁抱怨起來:這娘倆沒事嚇跑什麼。就讓其他人去找她們,自己則先上靜園這邊通報。管家知道是什麼事情嗎?一聽到聖旨,王聆臉色瞬間煞白,擔心的詢問着。奴才不知!管家老實回答:夫人小姐們,快去接旨吧,省的讓公公久等了。嗯!赫連沁兒點頭,挽着王聆的手臂,心事重重的跨步朝客廳走去。
娘,我們也走吧!赫連徽音也奇怪着,不過現在猜測再多也無用,還是先去接了聖旨,看看什麼事情再說。主子們都走了,管家自然的也跟隨她們的着腳步去客廳。昨晚聞人至珩回到皇宮之後,就派暗衛連夜打探,雖兩次探赫連府都未得到什麼好的消息,不過讓他認識了赫連沁兒也不枉跑兩次。今天一大早暗衛就將赫連沁兒的所有消息帶來,聽着下方暗衛的稟報,聞人至珩心中便有了打算。暗衛稟報完一切後,就下去了。坐在御書房裡的聞人至珩,似乎沉陷在自己的世界裡思考着什麼,好一會兒後笑意漸漸在英俊的臉龐上顯現。難道這是天意?他自語着:赫連歸海你這個老匹夫,沒想到竟然在家裡藏着這麼一個可人。
經過暗衛的稟報,聞人至珩才知道原來赫連沁兒是赫連歸海的小女兒,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藝更是了得,所謂盛傳的聞人第一舞者是赫連徽音,純屬於某些人弄虛作假而已,實則都是赫連沁兒幫她得來的,不過他也不想揭穿,而是直接拿起一道空白聖旨,提起毛筆,在上面揮舞了好一會兒,纔拿起聖旨滿意的看一眼,將它捲起來,朝外呼喚道:來人啊!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一個老太監匆匆忙忙的走進來,低頭恭敬的應道。去赫連府宣旨!說完,聞人至珩就將擬好的聖旨交給他。奴才遵命!這名老太監低頭恭敬的拿過聖旨,弓着身子緩緩的退了出去。赫連沁兒,沁兒!聞人至珩獨自一人嘀咕着:可惜了這麼一個獨特的可人了,朕也不想這樣的,誰讓你生在赫連家呢?雖然他有點兒不忍利用她,但是身爲一個帝皇不可爲了兒女私情而置大事而不顧,他也只能忍痛割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在想這些,提起筆埋頭開始批閱奏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