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凝脂的迴歸,讓這位花甲之年的雲宮宮主精神大振。這麼多年了,九鳳之一的位置一直就這麼空缺着,可想而知,雲旎對於這個弟子是有多喜愛,以至於無人可以取代她在雲旎心目中的地位。
這次立聖女,也是因爲迫不得已的事情,眼下姚凝脂恢復了實力回來,雲旎自然是將希望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凝脂剛剛回歸,可能不少人都忘記了。當年雲宮冰鳳凰,這麼說,不知道記不記得起來。可有人願意與凝脂一道採果?”
雲旎明顯是偏愛姚凝脂,這話直接是幫着姚凝脂率先挑人。如今前來參加四海宴的人,並非個個都是符合條件的高手,這早選和晚選,其實差距很大。就像是劍閣的那兩位年紀輕輕的劍宰,無疑選了他們,這次無憂果的爭奪要輕鬆容易很多。
畢竟同門不好下狠手,但是幫手之間,是沒有什麼顧忌的。
“姚仙子若是不嫌棄,不知道在下可否有這個容易?”
天字座中,那一直沉默飲酒的劍閣之人,起身笑問道。
“嚯哦,是七宰古海峰!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古海峰也是蹲鋒境沉淫已久,看樣子,是想借此機會,法書立身啊。”
一旁的同門捋須笑道:“古師弟倒是會挑人,不過這個姚仙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長得傾國傾城,若是能夠抱得美人歸,雲宮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雲旎看到是劍閣的老七,也是微微一笑,看樣子這次無憂果是非自己這個愛徒莫屬了,當然其餘的弟子她也並不是有芥蒂,而是相對而言,總有更喜歡的那一個。
“對不起,我有人選了。”
原本覺得古海峰是個不錯的人選,忽然姚凝脂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有人選了?
看來這古海峰,這位姚仙子是看不上啊……就連雲旎也是眉頭輕皺,覺得這樣的拒絕很不明智。在年青一代裡,又沒有那種還未過而立之年就早早法書立身的絕世天才,那麼古海峰絕對算得上是翹楚了,拒絕這樣一個主動請纓之人,就點打人臉啊。
就連古海峰都有些出乎意料,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古師兄若是不介意,可否與我同行?”一邊的曹靈機智地說道。
“既然曹仙子盛情邀請,那古某便不推卻了。”古海峰臉色陰沉,若是沒有這個臺階,自己今日可就丟臉丟得有些大了,畢竟自己是主動請纓,不是姚凝脂開口的。
“周師兄可否隨我去一趟。”
“劉道長,你我一同入雲端,可好?”
九鳳仙子紛紛挑選得力的助手,諸如劍閣那兩位年輕的劍宰、夕嵐寺的畫佛小僧,這些在中州年輕一輩裡都是翹楚的都被一一挑走了。
“也不是夕嵐寺、武當觀的青年翹楚,這……沒有什麼人了啊,這個姚凝脂是怎麼想的,居然拒絕我們小師弟的好意,真是不知好歹。”
“罷了,冰鳳凰是何等心高氣傲的女人?當年敢和道庭那位不世之材大戰三天三夜的女人,惹不起,這次歸來,也不知道傷勢痊癒了沒有,那位不世之材,可是在三年前早早的法書立身了。”
鍾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姚大家不會是……
其餘的幾人都挑選好了幫手。所選之人,基本都是蹲鋒境的高手,就像是賀知章之流的翹楚,實力上也是略微有高下罷了。
“凝脂,你說的人選,是何人?”
姚大家紅袖怒招,轉過身盯着扶額低頭,一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鐘嶽,輕笑道:“就是他,天字末座的這位。”
鍾嶽心裡咯噔一下,這趟渾水……
衆人好奇地朝天字末座這裡望過來,就連雲旎都是有些意外,聽到天字末座,忽然記起來件事情,那幅畫……
“嗯?”
“這人是……”
“沒見過啊,你們認識麼?”
“沒見過。不過身上似乎沒什麼墨韻波動,難道是何妨高人?居然能將自己身邊的墨韻收斂得如此完美,看來姚凝脂慧眼識珠啊,我居然之前沒有發現此人!”
鍾嶽心裡鬱悶,慧眼識你大爺的珠,老子根本還沒凝墨入道好麼,還收斂個屁啊。他雖然很想要這個果子,但是得看看誰去爭搶,這種危險係數已經爆棚的東西,他自然不可能傻到去爭搶,然而這位古怪的“老東家”這次點名道姓要拉他去雲裡走一遭,這下好了。
古海峰也是盯着鍾嶽看了好久,心裡反覆回憶着,到底是誰。
“這位上賓,可否隨姚仙子走一遭?”雲旎的聖意傳至,雖然沒有什麼威懾,但是總感覺如果鍾嶽拒絕的話,會被這個老女人千刀萬剮吧。
姚凝脂的傲然,或許讓雲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這樣的性格,如果被拒絕,可想而知,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來。
鍾嶽擡頭,看着姚大家那幅平靜的臉色,嘆道:“願意隨姚大家走一遭。”
“他居然喊姚仙子姚大家?這……這人怎麼如此姿態?不像是個隱世天才啊。”
“這位道兄,不知道師承何處?”古海峰舉杯問道。
鍾嶽笑着說道:“不值一提。”
如今這個場面之下,扯什麼星宿城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了,畢竟這裡也算是聖人門庭,如果再以什麼星宿城供奉自以爲是,估計只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當初拿了龍聖傳承一事,畢竟也是有人知道在他手裡,萬一這裡在座的人中,也有得知這件事情的。
“莫非這位道兄不是中州人士?”
鍾嶽繼續自顧自地喝酒。他並沒有義務回答這些問題。
雲旎眼睛一掃,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九日之後便是如雲採擷之時,幾位便在雲宮小住幾日。”
古海峰盯着鍾嶽,眯縫着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姚凝脂紅衣一拂,嫋嫋婷婷走來。
因爲那弟子席位上,並無她的位置。雲旎也不知道這個愛徒會回來。
姚大家坐在鍾嶽邊上,目不斜視地和鍾嶽平行而坐。
“你是真願意走這一遭?”
鍾嶽心裡無語,馬後炮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