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遍,滾出去。”
高慕寒好像沒有看見羅琪珊臉上流下來的淚水一般,語氣冰冷地開口。
而羅琪珊像是被高慕寒嚇住了,呆愣地看了半天,眼眶裡的淚水不斷地留下來,連帶着她臉上的妝都花了。
“慕寒,羅小姐她只是太激動了。”
“誰讓你進來的?”
剛剛還站在一旁的韓年藝忽然想要充當好人,卻沒有想到高慕寒完全不領情。
她臉色微僵,輕咬了下脣瓣,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的意思。
“我過來拿點東西而已。”
“以後我的辦公室不準隨便進來,這裡不是你家,你要是想隨便進總裁辦公室,可以回你們韓家的公司。”
高慕寒完全不給韓年藝留一點的臉面,說出來的話連我聽着都有些傷心。
我詫異地看着高慕寒冷硬的側臉,抿了抿脣瓣沉默着。
辦公司裡一時間恢復了寂靜,不,還有坐在地上哭泣的羅琪珊。
“慕寒,你要和她結婚了是嗎?爲什麼,我明明爲你做了那麼多,可是你就是看不到我?”
羅琪珊抽噎着不停地哭泣,就好像她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暗暗地揉了下手腕,覺得自己的手臂一定被羅琪珊給撓破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疼。
高慕寒忽然低下頭,和我的眼睛撞到一處。
莫名地,我的心裡虛了一下,垂下眼皮看着半敞着的辦公室的門。
透過門縫,我隱約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對着這邊探頭探腦,好像在看戲一般。
被人當作戲的主角,我心裡是真的很不舒服,索性收回目光看向我自己的手背。
不看還沒注意,我大概掃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一層的血印子,看起來格外得瘮人。
羅琪珊下手可真是夠狠的,如果當時我沒有好好護着臉,估計現在臉頰上就和我的手背一樣精彩了。
“滾出去。”
高慕寒語氣清冷地吐出這句話,便抱着我出了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的而一剎那,我能明顯感覺到不少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那些目光中有看八卦的,也有看熱鬧的,更多的還是驚訝的……
我輕抿了下脣瓣,把自己完全縮進了高慕寒的懷裡,淡淡抿着脣瓣不說話了。
電梯一路之下,叮得一聲,緊閉着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高氏公司的大廳里人來人往,高慕寒這樣明晃晃地抱着我,一時間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個場景真是讓我分外得熟悉,記得剛來高氏的時候,也是這麼被高慕寒抱出來的。
果然不管經歷多少次,我還是適應不了現在的情況。
……
車子停在了我再熟悉不過的私立醫院門口,高慕寒率先開門走了下去,彎腰伸手就要把我抱過去。
我下意識地擡手阻止了他的動作,輕抿了下脣瓣。
“我能自己走。”
高慕寒斂着眸子看了我一瞬,什麼都沒說,往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下身上被壓出褶皺的西裝。
我輕抿了下脣瓣看了高慕寒一眼,挪着身子過去,擡腿邁了出去。
“喲,你們兩個是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了?怎麼三天兩回的過來一次?”
我和高慕寒剛走進去,陳楚之調侃的聲音便清晰地傳了過來。
“給她看下傷口,你這邊有沒有不留疤痕的藥膏,有多少給我拿多少。”
高慕寒涼颼颼地掃了眼陳楚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陳楚之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衝着我招了招手。
“我說你怎麼回事,這又和誰打架了,看這清晰的指甲印,嘖嘖嘖,沒劃在你臉上你就萬幸吧!”
我看了陳楚之一眼,低下頭看了眼被清理了大半的傷口,抿了抿脣瓣。
“每次和是你說話就像個啞巴似的,真是不明白慕寒是怎麼忍耐你的。”
高慕寒忍耐我?他只是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罷了。
等到陳楚之幫我整理好傷口,高慕寒接過陳楚之給的藥,轉身塞進我懷裡。
“按時上藥,不要到時留下疤痕才後悔。”
我低頭看了眼懷裡的袋子,輕抿了下脣瓣低聲應了一句,沉着嗓子沒有說話。
高慕寒沒有把我帶回公司,他把我送回別墅後便開車離開了。
我站在別墅的門口回想着他剛纔的話,輕抿了下脣瓣,一時間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什麼情緒。
在面對羅琪珊和韓年藝的時候,高慕寒會選擇我,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說不感動不可能,可是我心裡同時又有一種矛盾的情緒干擾着我,讓我不要輕易對他動心。
如果當初不是趙允善的陷害,也許我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
若是我的母親當初沒有去救那個陷入危險的少年,也許也不會有如今的高慕寒。
一切都有因果,可是我卻在這因果裡有些走不出來。
我擡頭看了眼頭頂湛藍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客廳。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手臂上也是?”
惠姨一臉擔憂地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想把手背到身後,輕抿着脣瓣看着惠姨。
“沒事。”
“什麼沒事,你當我上了年紀眼睛不好使,你那手臂纏着一圈白色的繃帶我能看不見?”
惠姨抓過我的手臂,看了一圈,臉色有些不好。
“白天上班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麼還不到一個上午就這樣了?”
“不小心摔倒了。”
我隨意地編了個理由,想讓惠姨放棄對我的追問。
然而我實在低估了惠姨的倔強,她抓着我的手臂看了半天,最後在我的脖子上找到了一條劃痕。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你這幸好沒在臉上,女人的容貌是老天爺賞賜的,你可不能隨便這樣。”
“沒有,你看我這不挺好的。”
惠姨一臉不爭氣地戳了戳我的腦袋,搖了搖頭輕聲嘆了一口氣。
“我剛纔聽見車聲了,是不是少爺把你送回來的,他又走了?”
“嗯。”
我不想和惠姨談論高慕寒的事情,隨意地敷衍了兩句,便找了個藉口上樓。
惠姨也沒說什麼,只是看着我嘆了一口氣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