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擡手捂着發麻的下頜,手指剛剛碰了一下就連着神經痛了一下。
我緊緊地皺了下眉頭,也不敢亂動了,估計已經青了。
“你別以爲我會放你走,這輩子你都是我的,想離開?除非你死。”
高慕寒陰森的聲音在車廂裡迴盪着,我默不作聲地捂着下頜,眼睛直直地看着腳上的高跟鞋。
我早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心裡一絲波動都沒有。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進了公司,我又像往常一般跟在他身後。
我還是能發現有人沒有好眼色地看着我,心裡卻根本懶得和他們計較。
午飯是高慕寒讓秘書訂的午飯,這方面讓我心裡對他的不滿稍稍減輕了些。
折騰了一路,我早就餓了,把飯盒裡的飯幾乎吃完了。
“榮臻居然沒管你飯。”
高慕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嘲諷的意味,我看了他一眼,閉着嘴沒有說話。
收拾好桌子上的狼藉,我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期間我感覺到高慕寒看着我,他的目光是不遮掩的,更加考驗人的承受力。
我幾次忍不住想要找個空隙出去,可是想到高慕寒的情緒陰晴不定,現在也不知道情緒好不好,忍了忍還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工作。
太陽漸漸落山,炙熱的陽光一點點消失,變成了光彩奪目的晚霞。
我敲了下鍵盤,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側身看向身後的落地窗。
明媚的晚霞打在窗戶上,經過晚霞的折射,散發着異樣的光澤。
我晃了晃脖子,收回視線的時候和高慕寒的目光撞在一起。
也不知道高慕寒盯着我看了多久,我們的視線撞到一處的時候,他仍舊面不改色地看着。
我和他對視了一瞬,卻有些頂不住了,幾乎落荒而逃似地收回了視線。
“手裡的工作我已經做完了,沒事我就先去接天寶。”
我低垂着眉眼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幾次拿着文件放下又拿起來。
不得不承認,高慕寒的目光還是有些讓我承受不住。
中午在車上經歷了那麼一出,下午工作的時候,高慕寒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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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更加覺得他喜怒無常。
等了一會兒,高慕寒卻是半天沒有動靜。
我擡眸看向他,發現他已經站了起來,側身拿過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
“不是去接天寶,還坐在那裡幹什麼?”
他回身的時候見我還沒動,自然地說了一句。
我慌忙地站了起來,疑惑盯着男人的側影,心裡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高慕寒好像並不在意似的,手臂挎着外套衝着我走了過來。
我擡眸掃了他一眼,轉身拿過包挎在肩膀上。
“走吧。”
話落,我也沒看高慕寒什麼反應,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
幼兒園門口,許多家長等在哪裡,已經有許多的小孩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踮着腳尖看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就看見天寶的班主任帶着一幫小蘿蔔頭走了出來。
“媽媽!”
我還沒看見天寶,就聽見一道稚嫩的聲音乍然響起。
緊接着一個小身影急匆匆地脫離了隊伍,衝着我跑了過來。
我伸手抱住撲進我懷裡的天寶,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
“媽媽,老師有事情要和你說哦。”
天寶微微仰着腦袋看着我,眼睛黑亮黑亮地看着我。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向站在校門口的天寶的班主任。
因爲還有許多家長在等孩子,天寶的班主任正在和那些家長說話。
“還有什麼事?”
高慕寒低沉的聲音驟然從我身後響起,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老師有事情要和你們說哦,你們等一下。”
天寶仰着小腦袋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我沉默着揉了揉天寶的腦袋沒有說話。
等了十多分鐘後,天寶的班主任向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天寶的家長你好,之所以讓你等一會兒是有件事要和你們說,我覺得這決定着天寶未來的發展。”
天寶的班主任姓林,說起來話來柔聲柔氣的,卻不會讓人不舒服。
我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
“是這樣,我建議你們現在可以安排天寶去上小學了,雖然現在教育局方面有年齡限制,但是你們想必也是有辦法的。”
林老師的話惹得我一愣,疑惑地低頭看了天寶。
難道他在學校惹禍了?也不對,要是惹禍老師不會建議去小學。
“他的智商水平你們測試過嗎?”
似乎看出來我的疑惑,林老師問出來一句我沒有想過的話。
我搖了搖頭,自從天寶開始上學後,我基本就是放任他自己學習,學習方面的事情也完全尊重他的建議。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就是沒有測試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們孩子的智商應該很高,他很聰明,不是那種一般的聰明,所以爲了他以後的發展,我建議讓他去開始學習小學的課程。”
……
拜別了老師,我坐在車廂裡,看着身邊衝着我笑的天寶。
小傢伙的眼睛裡好像有星星似的,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格外明亮。
我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心裡有種溫暖的快被融化的感覺,擡眸看向高慕寒。
似乎知道我會看他,我剛擡眸,高慕寒便看了過來。
“學校的事情我會安排。”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心裡擔憂的事情解決了。
“天寶想去小學嗎?”
“都可以,我覺得在哪裡我都無所謂。”
天寶晃盪着兩條小腿,這些日子他好像長高了些,坐在安全椅子上,腳已經快碰到車底了。
“媽媽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笑着點了點頭,伸出手颳了下天寶的小臉。
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伸手把手機拿了出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顧慮到應該是父親的情況有了轉變,我沒有猶豫地接聽了電話。
“藍小姐,有人說是你父親的朋友過來探望,保險起見我還是給你打了個電話。”
“什麼朋友?”
父親住院的這些日子,根本知道的人很少,更別說什麼朋友過來探望了。
話筒那邊的話惹得我皺起了眉頭,“他們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