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說什麼,我決不同意你再去南蠻國。上次我不知道你去了,我沒有辦法保護你,那已讓我覺得自己的心哽得難受,這一次,難道你還要讓我孤伶無助嗎?”
裘揚低聲說道,臉色因爲南宮冰玉的一番話而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南宮冰玉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玩笑話,竟讓裘揚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上前牽起了他的大手,“對不起!我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要去南蠻國的。”
她的話雖然是解釋着,但是裘揚還是沒有因爲她的解釋而有所釋懷。
“你真的不會揹着我偷偷的去嗎?”
“不會。”
南宮冰玉堅定的嗓音,終於讓裘揚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了,南宮冰玉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知道我帶海洋去哪嗎?”
“不知道。”
南宮冰玉伸手撫摸上他還是緊緊皺着的眉頭,“還記得鬼夢嗎?”
“難道,你要讓鬼夢和海洋相見嗎?”裘揚大膽的猜測道。
“嗯。”
南宮冰玉點點頭,“是的,他和他都是鄭傑王爺的兒子。”
裘揚愕然,“你是說,鬼夢是鄭傑王爺的兒子?”
“是的,這一點,也是在我離開靖州城時,和鬼夢去見鄭傑王爺的時候,才發現的。”
“你的意思是,鄭傑王爺還活着?”
“嗯。活着,守在了那個王妃的身邊,也就是鬼夢的生母身邊。鄭傑王爺爲了那個王妃,捨去了自己的兒女,髮妻。這一份感情,怎麼說呢,我不能說不感動,但也知道,有時候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事,和他們無關的。”
“那,鬼夢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南宮冰玉幽幽輕嘆一聲,“他不知道的,王爺曾一度的請求我,讓我別告訴他,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因爲王爺害怕他陷入了皇室的爭鬥之中。海域國和其它三個國家不一樣,他們的帝王,是從衆多王爺生下的兒子裡面選取的。所以並不是只有帝王的兒子纔有資格做帝王,相反,做爲王爺的兒子,也是有資格競選帝王之位的。”
裘揚有些意外,“難怪海域國每一位君上都是人中之龍,而且都非常的狡猾,原來是從衆多的王子中脫穎而出!”
“其實也別想得那麼好,雖然是有競選的資格,但是卻也不得不防着帝王的兒子對王爺的兒子們下手,畢竟,要登上帝王位,那就是踏着他人的屍體上去的。”南宮冰玉漠然的說道,“否則,海洋又豈會流落在大靖國?上一輩的事,總會牽扯到無辜的下一代。”
“這就是宮廷的不幸。”
南宮冰玉微微一笑,“對了,你知道輕吟喜歡誰嗎?”
一個問話,問得沒頭沒尾的,裘揚搖了搖頭,“不知道呢,怎麼了?”
“她喜歡鬼夢。”
裘揚愕然的呆站在那裡,思緒了一會,最後明悟似的笑了,“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會反對他們在一起嗎?”南宮冰玉擔心的問道。
“呵呵,不會,只要他不會傷害輕吟便好。”裘揚笑着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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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城
敞大的醉天下,秦歌一臉悠閒的坐在角落裡喝着酒,邊喝邊閉上雙眼感受着酒的香醇。
昨天華師父去海島城參加南宮家管家的大會,於是醉天下暫時讓他打理着,說是他在幫忙打理,那還不如說是紅蓮一直在櫃檯裡算着賬本呢。
他堂堂一個秦國公,曾幾何時真的去打理過那麼大間的醉樓啊。
再說了,他也老了,只想好好的享受生活,而不是讓自己如此忙碌的生活,酒樓有紅蓮這個小丫頭全力在照顧着,那他也就在大廳裡自我悠哉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兒,享受他難得的清靜生活了。
可惜,他剛剛美好的生活剛開始沒多久,一個官兵就衝了進來,恭敬的遞給了他一個信箋,便離開了。
看了看信箋上的字體,他認得,那是逍遙王爺楚天成的字跡,秦歌將信箋打開,上面只有了了幾個字,“張卓要見國公,望國公提防。”
張卓?
秦歌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
邊想,邊拿起桌面的酒杯,抿了一口,當酒入喉的時候,他終想起張卓是誰了。
那不就是南蠻王的唯一的一個兒子嗎?他怎麼會找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一個人坐的酒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在他旁邊朗聲說道,“老人家,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醉天下,來者都是客。
秦歌收起那信箋,擡首看了看和自己說話的人,竟是一個斯文有禮的公子。
“公子要坐這裡嗎?”秦歌望了望大廳四周,發現還有空桌,卻不知道爲何這位公子卻要與他同桌呢?
“是的,您介意嗎?秦大將軍。”
年輕的公子微微一笑,喚出了秦歌在軍營的稱呼。
秦歌心中大驚,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他人雖然老了,但不代表他的聰明就會退化,畢竟陪着先皇打下這片天下的他,又豈是凡人能比擬的呢!
面不改色的望着面前這位年輕布衣的公子,大膽的猜測着他的身份,“你,是張卓?”
張卓雖然是一身布衣,但仍是難掩他一身的王者之氣,多年在軍營裡的生活,霸者之氣不是普通的布衣就能掩藏他的真實身份的。
聽到了秦歌的疑問,張卓磊磊大方的點了點頭,拱手道,“原來秦老將軍居然認得晚輩,實在是張卓的榮辛。”
“你來這裡,是爲了尋我?”
秦歌擡首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張卓,心中有幾個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纔好。
張卓不請自坐的坐在了秦歌的旁邊,拿起桌面的白瓷杯,先給秦歌倒上一杯酒,再給自己滿上一杯,拿起酒杯,張卓笑道,“晚輩見過外公。”
聽見他喊自己外公,秦歌寒着一張臉,“請你莫要亂稱呼!”
“呵呵。”面對秦歌的怒火相向,張卓只是乾笑兩聲,突然問道,“秦老將軍可知道冰玉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嗎?”
秦歌一愣,“這與你何干?”玉兒懷孕了嗎?爲什麼他不知道呢?
張卓點了點頭,“當然有關,因爲孩子是我的。”
一句話,把秦歌唬得愣坐在那裡,手中的酒杯也被他一個觸碰而飛落在地下,“叭”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大廳的客人紛紛望向這邊,卻沒有意想中的勃然大怒,秦歌只是怔怔的坐在那裡,一雙蒼老的大手,微微的顫抖着。
過了好一會兒,那雙大手被秦歌握成了拳頭,聲音努力的故作平靜的問道:“你憑什麼說玉兒肚中的孩子就是你的?”
張卓淡然道,“我有必要拿冰玉的名聲來抵毀她嗎?”
“我知道了,你請便吧。”秦歌起身,往醉天下的後院走去。
而對於秦歌的離開,張卓面色不改,仍是坐在那裡,繼續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沒有阻攔秦歌的離開,他要做的已經做到了。接下來的事,也沒有他的事了。
他只需要安靜的做一個看戲人,就可以了。
一杯酒下肚後,張卓望着酒杯那清澈見底的酒水,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菲,屬於你我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你不願回來我身邊,那我就逼着你自己再一次的選擇回到我身邊,只要你腹中的孩子存在一天,那麼,我就會利用孩子一天。
不知道這一次,又是誰贏誰輸呢?
秦歌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即大發脾氣,一揮手,將書桌上的書本盡數的掃落在地上!
這還不解氣,秦歌拿出自己的武器,暴鱗槍一槍就將那紅木做的書桌弄得粉碎,木屑在空中飛舞着。
他在房間里弄出那麼大的聲響,在不遠處書房裡算着賬本的紅蓮自然是聽得見。
趕緊擱下手中的賬本,兩步並做一步的小跑着來到了秦歌的房間,“老爺,發生什麼事了?”
秦歌手持着槍桿,怒目的瞪着紅蓮,“玉兒懷孕了的消息,你是否知道?”
紅蓮傻傻的反問道,“小姐懷孕了嗎?”
見小丫頭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秦歌知道她也不是一個知情的人,思來想去,他必須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要見南宮冰玉,於是吩咐道,“給我飛鴿傳書給玉兒,就說我有事要見她!”
“好,那我就去辦,可是老爺的房間……”
“我這裡沒事,你去辦我吩咐的事就好!”
紅蓮雖然好奇但是秦老爺現在的鼻子不是鼻子的發着怒火,她還是少問,趕緊擬信箋去了。
剛寫好走到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了炎月殿下走了進來,她趕緊行禮,“參見炎月殿下!”
炎月難得無事,抽空來了醉天下一趟,一進醉天下,就看見了紅蓮,“紅蓮,你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啊?”
“回炎月殿下的話,我這是要給小姐傳信兒,秦老爺要見她。”
炎月一愣,戲謔道:“果然是祖孫啊!我剛剛收到信箋,玉兒過兩天就到冰雪城了,讓秦老將軍在這裡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