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白天被老爹和二姨娘這一鬧,南宮冰玉突然覺得頭非常的疼,這時代的人的思想真是單純的可以啊。真以爲進宮是一件很好的事嗎?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沒少看那些關於後宮爭鬥的書集,鬥法多種多樣,有些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已經是贏家了。
明兒,就該進宮了。今天,自己也該把所有的事給安排好了。
思量了一會,把細雨叫了進來,安排她做的事。
細雨一一的應諾下來。
看着細雨離開的身影,她覺得很欣慰,細雨這丫頭,雖然平時話兒挺多,而且藏不住心事,但是不得不說,細雨也只是在她面前纔會如此話兒超多,毫無禁忌的說着話。若是在別人外面,要細雨說,她自兒還不一定願意開口說的呢。
擡首看了看那清冷的月色,南宮冰玉幽幽的嘆息一聲,“皇上,不知道你會如何待我呢?”
……
祥雲宮
絳紫色的輕紗帷幔,層疊的垂於屏風之外,初春的清風,緩緩吹來,揚起了層層漣漪,隱約可見內室躺臥一個人,卻又看不清楚。
紫雲立於輕紗之前,猶豫着該不該稟報。
午後,是太后看書,休息的時候,一般不讓人打擾,若是別人,她早打發回去了,可是今日來的人,卻是太后的外甥女,更是當今皇上新封的婕妤小主——凌零兒,她可得罪不起。躊躇了好一會,紫雲才小心的掀起一點輕紗,只見太后半躺在榻上,手裡拿着書,輕輕翻着。
紫雲心裡暗暗抒了一口氣,還好太后還沒睡,她緩緩放下輕紗,輕聲說道:“啓稟太后,凌婕妤小主求見。”
一會兒,內室裡傳來一聲悅耳卻暗藏威嚴的女聲:“宣!”
“是!”
紫雲頷首,緊接着使了一個眼色,讓旁邊的宮女將輕紗攏起,自己則趕緊出門迎領凌婕妤小主進來。
今日,凌零兒一個人前來。靚粉的長裙,讓她本就修長的身形,顯得更爲清瘦,及膝的青絲已經挽起了一個飛雲髻,發上彆着一支七彩流蘇,隨着她的走動,而輕微的搖晃着,好看極了。
看她的打扮,雖然臉上是掛着淺淺的笑容,但是那種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睨看天下人的的氣勢還是有的。紫雲對於凌零兒的這等氣勢,臉上沒有半點異樣,只是安靜的領着凌零兒進了內室。
太后仍是坐於榻上,不過已經坐直了身子。
紫雲半跪着說道,“太后,凌婕妤小主到了。”
凌零兒站在紫雲旁邊,緊接着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如琴絃動人的嗓間響起,“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凌彩離嘆了一口氣,起身來到凌零兒面前,拉起她的手,無奈的說道,“好了,零兒,和姑姑還麼多規矩,你也好久沒進宮陪姑姑聊聊天了。”
凌零兒順着她的手,站了起來,倒也不拘謹的笑說,“最近零兒忙嘛。對了,姑姑,你猜零兒這幾年都去幹什麼了?”
凌彩離看她說的調皮的樣子,搖頭輕笑起來,“怎麼?說來聽聽,你都去幹了些什麼?”
“我啊,都去給姑姑收集一些民間小故事的書兒呢。一會我便派人送到姑姑的宮裡,可好?”凌零兒乖巧的笑說。
“你倒是記得姑姑了,那你可記得你天笑表哥呢?”
凌彩離戲謔着這個外生甥女。弟弟也就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而小的時候,零兒和天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若非是三年前的先皇駕崩了,而天笑新皇登基,原本該是零兒的後位,卻因爲當時的形式所逼,天笑只能封了某將軍的女兒爲後,這才讓零兒傷心痛哭的離開了靖州城,不再進皇宮了。
而這一次,皇后大葬後,天笑卻將十八歲的凌零兒封爲婕妤。
對於這個舉動,凌彩離倒是沒有半點意外,皇兒的心裡終究還是有零兒的位置啊。若不然,又豈會爲了保護零兒,而只是封了個婕妤的位置呢?
“表哥?從今日起,零兒沒有天笑表哥了,只有皇上了。”凌零兒苦笑的淺應了一聲。
“你還地埋怨皇兒嗎?”
“零兒不敢。只是,現在表哥貴爲皇上,在人前,零兒萬萬不敢稱呼皇上爲表哥,以免讓人說零兒亂了後宮之禮。”
“零兒啊,做爲皇上的女人,就要懂得讓皇上放鬆,而非是給皇上再添加煩憂,朝政上已經讓皇上煩惱三千絲了,後宮,也是唯一能讓皇上放鬆的地方了,你自己好好衡量吧。皇兒的心裡,是有你的地位的。”
“是。”
……
南宮冰玉進宮的當天晚上,便讓喜公公通知,說皇上在御花園內舉行“荷月宴”,準備見見皇上這次欽點進宮的佳麗們,並讓她好生準備一下,莫要失去了皇貴妃該有的尊貴。
送走了喜公公後,南宮冰玉覺得很頭疼,這些高人一等的皇宮內院裡,盡是有些不人道的規矩,尤其是在這深宮之中,表現的更爲淋漓盡致。
當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爭奇鬥,互相較勁的情況。
想想,這荷月宴的舉行,請了那麼十幾位佳麗,紛紛都封了名號頭銜,自然而然,今晚的荷月宴的焦點,自然就是這十幾位已經進宮的女子了。
而自己,首當其衝的唯一一位被封了皇貴妃,又怎麼可能會不最受矚目呢?
還有就是讓泡泡提醒的那位叫凌零兒的婕妤,皇太后的外甥啊,呵,真沒想到,這古代還真的有近親的習俗啊。若是真的結合在一起了,現在的他們估計還不懂得什麼叫畸胎吧?
坦白說,這一次進宮的女子,就她和凌零兒是破格納入後宮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們都是被皇上欽點的,想逃都沒有辦法逃的。
其實,能被皇上欽點入宮的佳麗們實在是老天的眷寵,因爲當今皇上不僅英俊,又是個年少皇帝,才二十歲便已登基,現在才二十三歲,早已有資格迷死天下女子,加上皇后已經西歸九重天,目前後座空虛,佳麗們心中各有計較,對皇后之位勢在必得。
有機會出現在衆人眼前,每個秀女莫不是志得意滿的接受其他女子的欣羨目光,心下則幻想着有一天登上國母的尊榮情況。
南宮冰玉只覺得參加這荷月宴,是萬分的無趣,卻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