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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剛睡醒,聽見細雨說,裘揚已經來了,而裘揚已經進去了梅林了。
這一發現讓南宮冰玉心想知道他和那個紅衣人是什麼關係,趕緊起身洗漱完了之後,便急急的走向那梅林。
走了一會,來到了梅林的深處,梅樹要比外面密集很多,炙豔的紅梅在這裡,已經開的熱鬧。更爲凜冽的寒風,吹得南宮冰玉攏了攏身上的棉袍。
南宮冰玉看了看四周,都是看不見邊際的梅樹,哪裡還有一個人影。又向前走了一會,南宮冰玉停下了腳步,擡頭看看天色,只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出時辰,更辨別不出方向。
“暗月。”
南宮冰玉低聲輕喚,回答她的,除了搖曳的紅梅和肆意吹拂的寒風,再無其他。南宮冰玉靠在一顆高大的梅樹旁,決定不走了。她以前只在影視作品和一些書籍中聽過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今天她似乎非常有幸的見識了一番。她應該是被困在那個紅衣人所設的五行陣中了。
暗月不知所蹤,而自己也不懂得這五行八卦,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脫困,要是以前看的那些書籍沒有騙她,她一直都在一個不大的範圍內徘徊,受一些障眼法所困,她若是找不到方法,走再久,也只是在原地打轉。
若是這樣的放在,她還是不要到處亂走,保存些體力,想到辦法了再走比較好。
南宮冰玉索性原地不動,在梅樹旁坐下,靠着寬大的樹幹,輕晃着手中的梅枝,輕輕的閉上眼睛,聆聽着周圍的聲音。
飄忽的風聲,追逐着梅瓣嬉戲,這樣自然寧靜的氣息,讓南宮冰玉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遠處若隱若現中傳來低低的箏鳴!南宮冰玉睜開眼睛,淡笑起身,看來紅衣人願意見她了,整了整微皺的棉袍,尋着那時斷時續的琴音而去。
果然,沒走多久,便看見一座不大的小木屋,木屋前,用一些薄木片築起了籬笆,程葉正坐於院前的矮几旁,手上抱着一柄九弦木箏,狀似無意的撩撥琴絃,未成曲調,卻聲聲直擊心絃。矮几上,清茶一壺,玉杯幾個,旁邊裘揚正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紅衣人似乎並不打算讓南宮冰玉閒閒的在一旁看熱鬧,“你來找我有何事?”
“我不是來找你,我是來找裘揚的。”
紅衣人對南宮冰玉的話卻惘而不聽,突然冒了出非常唐突的話來,“若是你願拜我爲師的話,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會成爲武功高強的人,你也絕不會是任人魚肉的商賈之女!”
紅衣人的底細,暗月已經告訴過她了。
住在桃林裡的他,居然是多年失去音訊的武林高手,劍邪——程葉。
他的提議確實很誘人,畢竟能得到劍邪他指點一二,就已經受益匪淺了,更別說是親授了,只是她對武功並不感興趣,否則自己早就纏着泡泡,讓泡泡教自己兩招了。再則,她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了,還幻想着不勞而獲。
任何一樣本領,都不是三天兩天便可以學成的。所有光輝的背後,都付出了十倍百倍的努力。輕搖螓首,南宮冰玉淺笑,輕語道:“我沒有興趣做你的徒弟。”
她的回答,程葉並不意外,以他這些天的觀察,南宮冰玉是一個有自我主張的人,不過正是這點,他更欣賞她,所以仍不放棄的說道:“我只是要你留在我身邊,作不作我的徒弟都無所謂。”忽然,他話鋒一轉,瞥了還在自斟自飲的裘揚一眼,笑道:“何況我已經有一個徒弟了,不差你一個。”
“你是說——你們是師徒?!!”
程葉流露出的意思和裘揚的不反駁,讓南宮冰玉得出了這個結論,可是這實在有些讓人不可思議,看樣子,裘揚比程葉年紀還長上一些,可是看程葉的樣子卻是非常的年輕啊,似乎還只是剛剛二十歲出頭呢!南宮冰玉手裡握着茶杯,一雙眼在裘揚和程葉身上來回溜達。
她微張着嘴,一副頗受驚嚇的樣子,讓程葉好笑的問道:“需要這麼難以置信嗎?”
南宮冰玉非常坦率地點頭道:“確實有一點不能接受。”她怎麼想都是想不明白,裘揚怎麼會是程葉的徒弟呢?
南宮冰玉將視線轉向裘揚,輕笑道:“你是打賭輸給他,所以被迫拜他爲師的?”這似乎比較符合一般的邏輯。
她的話讓裘揚的脣角也不自覺的微揚起來,冰玉還是一如既往的想像力非常的豐富啊。裘揚沒有回答,倒是程葉哭笑不得的嘆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南宮冰玉將手中的清茶放下,揚起略帶戲謔的笑意,無辜的回道:“沒辦法,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接受這個事實。”
程葉也如她一般,放下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的回道:“事實就是二十三年前我從山崖下救了他,他一身的武功都是我傳授的,這樣我有資格做他的師父了嗎?”
“二十三年前?”
南宮冰玉愕然不已,這麼說裘揚是程葉養大的?難怪裘揚的性格這樣孤冷了,初初認識裘揚的時候,他可是一冷血的殺手呢。可是,若不是他的身世必有一番悲苦,就是程葉這喜怒難料,又冷漠寡情的性子,裘揚會這樣,也是情理之中。只是程葉這樣貌——
南宮冰玉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程葉,讓裘揚心有慼慼然低嘆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就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變過。”
不理會裘揚,程葉看着南宮冰玉始終不語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低聲笑問:“你還有疑問?”
“有!”
南宮冰玉認真地回答,不僅讓程葉意外,就連一直坐在一旁的裘揚也有些好奇的擡頭看向她。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就算一時不能相信,也不應該還有什麼疑問了!
“你是怎麼保養的?!”
沒辦法,這是目前環繞在她腦中最大的疑問。
若是按照裘揚的說法,就算程葉救他的時候,算程葉有個十七歲吧,那麼現在也該有四十出頭了,更有可能超出這個數字,可是他現在看起來最多二十歲,那張絕世傾城的臉風華正茂。身爲女人,她總不能免俗的要對這個感興趣吧。
她的問題,讓兩個男人都是一愣,接着,小院裡爆出響亮的笑聲。
裘揚笑得最爲開懷,響亮的笑聲在院子裡迴盪,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似乎有記憶以來,就未曾有過吧,南宮冰玉,她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
程葉那張冷漠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不是沒有人對他的樣貌有過質疑,只是像這樣當面提問的,她還是第一個。但是他倒是越來越喜歡她了,要是她願意,以她的聰明伶俐,遇事從容,不僅是劍術,奇門術數她也定能心領神會。
程葉對南宮冰玉再次勸說道:“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你知道現在有人出一百萬兩要你的命嗎!”今天裘揚沒有接,自然有別人接,她註定是要陷入一場生死之戰中。
“原來我的命真的這麼值錢。”
爹爹受傷不久,她就收到清風樓的消息,有人要她的命了,只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大手筆。出得起這個價錢,又急於要她的命的,似乎只有南蠻國了。
她調侃式的回答,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南宮冰玉的大名,他也聽過,若是這麼容易被擊倒,也做不得這大靖首富了。
既是如此,程葉也不勉強,笑道:“好吧,隨你,我和你很投緣,哪天你願意了,再到楓山找我。”
忽然,程葉抓起南宮冰玉的右手,與她手掌相對,一道勁力自掌間送出。南宮冰玉只覺得手中忽然涌進一股氣流,然後就是一陣如針扎般的疼痛瀰漫於掌間,疼痛讓她悶哼了一聲。很快,程葉收回了手,南宮冰玉翻看掌心,並沒有什麼傷痕,除了慢慢消退的疼痛還在提醒着南宮冰玉剛纔的一切。
裘揚卻因爲程葉突然的舉動微微皺起了眉頭,與程葉對視一眼後,裘揚也並未說話,只是看向南宮冰玉的眼神更爲複雜。
他們之間的暗自交流,南宮冰玉看在眼裡,卻不插話,拉了拉衣袖,將手掌收進暖和的棉錦裡,拿起桌上的茶壺,爲他們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香茗。不是不擔心程葉剛纔那一掌,只是他若真的有心傷她,她也是避無可避,還不如坦然面對來的自在。
程葉接過南宮冰玉斟的茶,略帶神秘又隱隱有些興奮的說道:“別擔心,我不會害你的。以後你就會知道它的好處。”
南宮冰玉也不再深究多問,既然她選擇了進來尋裘揚,那麼她就會承擔相應的風險和後果,只是她進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卻沒有看見暗月,不免有些擔心,問道:“我的侍衛?”
“他還在幻陣裡,你出去就會見到他了。”她那個侍衛的武功自是不弱,只是進了他精心設計的幻陣,再高的武功也無濟於事。
得知暗月無礙,南宮冰玉的心也放了下來,不過以暗月的執拗性子,找不到她,他一定會在那陣中亂闖,她還是早點出去爲好。
沒有忘記進來的初衷,南宮冰玉喚道:“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