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去站在完顏湛身側時,我只看到了一個男人持着鮮血淋漓的劍,在向我的方向殺着,我的身子開始顫抖,爲何我看到他會心中好難受?爲何我看到他會思緒混亂?又爲何我怕他會死在這裡?
“靈兒,靈兒……”是他的聲音,他在殺着人喊着這個名字,當他看到我的時候,爲何我感覺到他的眸中滿是傷?他臉上的是淚嗎?
“他是誰?”我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男人,問着完顏湛,他只是用着微冷的聲音告訴我:“一個刺客。”
心突然變得緊起來,他還在喊着:“靈兒……”
他是在喊我嗎?他一直看着的不就是我嗎?我問完顏湛:“什麼樣的刺客?”他愈發冷的聲音說:“該死的刺客。”
完顏湛驀地拉起我的手,轉頭要往回走,似乎是不在意這個刺客,而要繼續去行拜堂禮,我木訥的跟着,一步走開,身後突然更瘋狂的一聲響起來:“靈兒……上官靈兒……”
我猛的回頭,他像個瘋子般,在我眼前一劍砍下一顆人頭,我被嚇壞了,而他身上也在流血,我竟爲此擔心了起來,好不知名的思緒,不知名的感覺。
“爲何要嫁給他?爲何要離開我?爲何要如此傷我的心?上官靈兒,告訴我,你爲何要如此傷我?”
他還在撕心裂肺的喊着,喊的我好痛,心痛,頭也好痛,我快受不了了,擡起手來捂着額頭,我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要這樣?他究竟是誰?
“我爲你肝腸寸斷,我爲你生不如死。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我愛你,至死不渝,可你又愛過我嗎?告訴我,上官靈兒你告訴我。”
我痛苦的看向完顏湛,他臉色比任何人都難看,他看着我,只說:“他是個瘋子。”再踮起腳尖抽出侍衛腰間的劍,朝着他飛去。
我雙手抱着頭,我好痛苦。
混球。
怪胎。
飛鳥。
這些是什麼?這些爲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袋裡面?
“我會娶你,一生只娶你一個。”這是誰說的話?爲何也響在我的腦中?“我要小靈兒。”不要再響了,不要再響了。
我猛的擡起頭來,只看得到血飛四濺,一個個紅了眼的人,全都殺氣騰騰的滿身是血,他月牙白的衣袍已被染的鮮紅,綻放着妖豔到令人窒息的花朵,而他,更加瘋狂,一面抵擋着完顏湛,一面殺着他所能砍到的侍衛軍。
夏日的清風吹拂着,卻頓時感覺如此陰冷,猶如地獄的狂嘯,無可歇止的索命。
可他,卻已快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着搏命。我在慌亂,害怕。
完顏湛冷酷一笑,橫空躍出五丈遠,他好似一下使出一股強橫之力,再踏着人頭,揮着劍,那如太陽般耀眼奪目的劍刃,閃着紅光,悄無聲息的朝他身後刺去。
剎那,時間靜止,他大噴一口血,所有人都戛然而止,待完顏湛拔出劍時,那個男人身後像涌出了迫切釋放的血花。
我卻頓時感到瘋狂起來,腦中全是他的影子,全是他的片段。那將我扔到樹梢的男人;自屋頂將我攬走丟入雪地的男人;那個餵我喝藥看我入睡的男人;那個抱着我遨遊在藍天的男人;那個說一生只娶我一個的男人;還有那個與我手牽紅菱步入婚堂的男人。
就是那血,他致命的血,那乍眼的鮮紅,喚醒了困睡的我。
我的淚如決堤的江河,看着那雙充滿血絲卻落淚的眼睛,我歇斯底里的喊着:“端木風……”
他聽到了,那刻他在笑不是嗎?只是他累了,漸漸倒在了地上,躺在那片血泊,我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此刻我的眼中沒了任何,沒了全世界,只有他,只有這個愛我如命的男人。
我趴開所有的障礙,一把抱起端木風來,大聲哭喊着:“端木風,端木風。”他的
血液粘在我的手上,心,剎那間猶如墜向了寒冰地獄。
“靈兒,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就不能愛我?你爲什麼還要嫁給別人?我……”
人總是在痛苦中清醒,可我醒的晚了,我還沒來得急告訴他我有多愛他,他已經不聽我說話了,爲何老天總是要如此殘忍呢?
“端木風……端木風……我愛你端木風……”
我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氣在嘶喊,似乎全世界都聽到了,可是隻有他聽不到。
“瑤靈。”
耳邊好像響着完顏湛的聲音,我緩緩擡眸去看,恨恨的瞪着他,是他,就是他生生拆散了我們,我竟然還要嫁給他?我竟然要我愛的男人死在了斷腸時。
“完顏湛,我恨你,如果可以,我會親手殺了你。”
看着他同樣受傷的眼神,我只覺着噁心,這到底是個怎樣的陰謀?讓我在與愛人的婚堂上轉眼步入了他的殿堂。
我撫摸的端木風的面頰,用淚洗着他的臉,就在我想要抱着他離開時,天突然亮了一片,一道白茫茫的光射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都怔愣在那裡,而下一瞬,他竟自我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端木風,端木風……”
我摸着空空的地面,喊着,卻什麼也喊不回來了,爲何連他的屍首也不留給我?
撕心裂肺的痛,肝腸寸斷,我只覺着胸口突然涌起一股熱流,喉嚨出現一股腥味,再渾渾噩噩的沒了知覺。
完顏湛看着大吐鮮血的上官靈兒大喊:“傳太醫,快傳太醫。”
一切如夢如幻,是上天在懲罰他們,還是月老睡着了忘記了他們?
完顏湛是真的愛上官靈兒,也許並不比端木風少多少。他守在她身邊,一直跟她說對不起,我愛你。可她就那麼一直睡,臉色蒼白靜若無息的睡着。直到他發覺她已在冰冷的手,頓時嘶吼:“靈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