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方子游所說,確實這一切就是他們所說的拿那樣,進去之後,確實就是去年救災的事情。
因爲方書遊是有準備的,故此,他是第一個寫完的,皇帝親自看完了他的試卷。
因爲在這之前,皇帝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些這樣子的一刻,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不妥的,不會說有什麼故意等着他的嫌疑。
方書遊得到了皇帝的喜歡,一下子就得到了許多恩寵,被賜下很多東西。
所有人都說,這是皇帝要重用他的表現。
董家的擔心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還是那句話,在太京城裡面,他真的就是資歷尚淺,自己來了還沒有多久,自然是不能有什麼其他的行爲的。
這一切,他也只有依靠董家。
雖然說董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說實話,董家在朝廷裡面是有人的。
畢竟董家這麼多錢,也不能夠就那麼放心朝廷啊,因此,在朝廷裡面,董家是有人的,這人還是身居高位。
只是,這樣子的人,自然是絕對不能夠暴露出來的。
只能夠另外想法子,這究竟要怎麼辦。
方書遊是不知道要怎麼辦的,董青禾自己也在想辦法,自己摸着下巴,提筆把太京城裡面稍微厲害一些的人物都給寫了下來。
滿滿的一頁紙都是。
最後,她的目光放在了一個名義上,糾結地摸了摸下巴,閉了閉眼睛,還是寫了一封信送出去。
董青度接到妹妹的信,還以爲她有什麼好法子,拆開一眼,把信放在桌子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妹妹,終究還是長大了。
董青禾想的這個法子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多困難,就是一個扶持一個人上去的事情。
只是這個人不是方書遊這樣的,是要這個人一下子就當上朝廷的脊樑,連賀家和羅家都不能動或者說不敢動的那種。
最後,董青禾想到了一個人,周大師。
周大師是絕對的天下儒生之首,雖然說賀相一向是被人稱之爲天下文人之首,只是真正懂得的人都知道,賀相的那是他手裡面的權力得到的追捧,周大師的那是真的文才過人。
在周大師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在動亂時代立下過戰功,可以說是真的有功績在身,他自身又非常正直,向來是天下文人最爲追捧的對象。
甚至於在三十多年前戰爭時代他就被譽爲天下文人之首,這些年來一直教導學生,沒有什麼不好的行爲,反而是學生們個個聲名遠揚,周大師的名聲就更加大了。
真正說起來,能夠直接動用的,也就只有在周大師了,他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讓所有人吃驚,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好的名聲。
就是單純在儒家的名聲這麼好,身爲讀書人的名聲。
即便是皇帝,當初也是被先帝帶着,去聽過周大師講課的,請他指點一二。
這樣子的一個人,要是願意出山,絕對會是一品大員。
而且,沒有人會處心積慮額地動他。
因爲不值得。
周大師年紀大了,他比起賀相他們都要大上小半輩,年紀不小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精力。
況且周大師身後有太多的人,天下的文官都曾經是儒生,知道自己之前一直敬愛的周大師被人打壓,怎麼也不會投靠打壓他的那個人。
這是給方書遊保駕護航最好的人選。
因爲方書遊是正統的儒家弟子,絕對正統的。
這一點必定是隱瞞不住的,要當官,這些必然要明白,何況這不是什麼壞事。
這些事只會讓人更加佩服,天下文人都講究一個氣節,絕對正統的儒家文人太少了。
方家這樣一代代傳下來的人就更加少了。
方書遊在天下士子中地位會蹭蹭地往上爬。
原本絕對的儒家人物就很少了,他還是兩脈儒家人物方家和宋家的唯一傳人,自然是彌足珍貴。
這個時候讀書人也能夠說,看到方書遊沒有,那就是我們純正的讀書人,看看你們誰還說讀書人長相不行。
可不是,方書遊往上面幾代人數都是讀書的。
董青禾的信放在董青度的桌子上,遲遲沒有動。
雖然說她也知道妹妹說的話有道理,但是,周大師是他的老師,是那個從小教導他的人。
身爲周大師的關門入室弟子,可以說,周大師在他的身上傾注的精力是最多的,二人之間就是親情了。
何況董家跟周大師原本就是幾代人的交情,他跟董千未關係一直也是極好的。
要是別人說話但是無所謂,可是要他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卻是十分困難的,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周大師對他太好了,他怎麼能去勸他重新復出呢。
這樣子的人,有什麼資格當弟子。
正是因爲周大師是絕對地寵愛他,所以董青度才更加不能夠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一直到烏海進來,打斷了他:“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烏海跟董家早就是一家人了,除了韓珍,這幾個人的房間都是隨便進來。
見到了桌子上面的信,隨手就拿了過來,董青度下意識地想要擡手阻擋,卻被擋了回去。
看完了信,烏海都不由得感慨,“這丫頭是真的心狠啊。”
要知道,當初周大師收了剛剛學會走路的董青度當入室弟子,也是最後的一位親傳弟子,可是驚呆了很多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年幼的董青度真的是一個非常疼愛自己妹妹的好兄長。
因爲妹妹不能夠出府,不能夠去上學,自己也不要去,在妹妹的房間裡面撒嬌打混,就是不願意去,一定要帶上妹妹纔去。
這還了得,這董青禾是什麼樣子的身子,誰不知道,這是絕對不能夠離開府裡面的身子啊,誰都不敢肯定地說大小姐還能夠活多久。
那時候的董青度也是剛剛上學沒有多久,董青禾更是一個剛剛能夠自己坐直了的小娃娃。
誰知道,周大師也是非常地寵溺這一對兄妹,自己日日到董府來教導他們。
連着董青禾一起,兄妹倆都是他教出來的,董青禾小時候連筆都握不穩,第一個字就是周大師手把手教她寫的。
可以說,周大師也是她的啓蒙者,要不然兩人之間關係絲毫不見生疏。
周大師現在就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安度晚年,只是沒有想到,這事情又發生了。
董青度身爲弟子,自然是不希望打擾自己的師傅的修行的。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妹妹的這個建議是最好的,也是最爲方便的。
因爲周大師是儒家的人,是儒林之首,對方書遊這樣子的純正的儒家傳人自然是隻有愛護的。
只要他是愛護方書遊的,纔會名正言順地庇護方書遊。
讓他自己有什麼可以快速上升的通道,而且是是絕對安全的。
這樣子的話,也就是周大師才能夠做到了。
即便是董千未回來,也是不能夠做官的,只怕他要是做官,皇帝都會擔心屁股大底下那個位子,董千未是不是要謀反啊。
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子做呢。
只有,皇家的人放心的纔是真正能夠放心去做的。
烏海心裡面有了一個想法,忽然就擡頭,看着董青度:“我問你,你確定你妹妹的病是真的好了?”
董青度無語:“我又不是大夫。”
董青禾纔是藥王谷的傳人,天下聞名的藥菩薩,他又不是大夫。
這個時候,難得烏海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一臉慎重。
董青度正色,好像確實,一直是妹妹自己說她的病已經好了。
她是天下聞名的大夫,自然不會有人去質疑。
董青禾的病究竟好了沒有,一直是她自己在說。
如果是董青度自己,只怕,他也是不管好沒有好都會說自己的病是好的,總不能讓父母再擔心。
莫非,董青禾也是這樣子想的。
兩個人是兄妹,董青禾會這樣子想的話,也是非常正常的。
這是,這樣子一來,董青禾得病,也許,根本就沒好。
“董青禾的醫術比之當時來給她看病的醫心毒手夫婦如何?”
這是烏海的問題,當年的醫心毒手,他是沒有見過的。
醫心毒手是董青禾的兩位師傅,當年的年紀,也不算小了。
“只怕青禾只會低,不會高。”
董青禾終究是沒有學習太久,當時的醫心毒手就已經年紀不小了。
當年的醫心毒手治不好的病,董青禾自己現在的水平,應該也是治不好的。
除非,她是真的絕世天才,可是,醫心毒手是從小就跟着學醫術的,會比小了那麼多年的她差?
可是不記得醫心毒手有說過什麼類似的話是他們把董青禾給治好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董青禾的病並沒有好。
董青度臉色蒼白,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妹妹的病。
小時候董青禾真的是要命,可以說整個肌膚都是透明的,整個人的虛弱跟孤獨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董家的屋子都很大,就是爲了她特意修的,她不能出門吹風,就把房子修大,這樣子就可以好好讓董青禾在裡面好好地走了。
可是房間再大能走多大,在他的印象裡面,董青禾大多數還是孤獨與寂寞的,所以他特別心疼這個妹妹。
以前他見到過別人的雙胞胎,一個身體強健,一個弱小別人都說是那個強健的搶奪了弱小的養料,纔會讓那個人出生就那麼弱。
他才兩三歲,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看看自己,看看妹妹,覺得是自己奪走了妹妹的養料,纔會讓妹妹這樣子,更加心疼了,無論做什麼都要帶上妹妹。
如果真的董青禾的病沒有好,那董青禾的壽命。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樣子的妹妹,能夠堅持多久。
董青禾千萬不能夠有事,絕對不可以,他的妹妹那麼可憐,怎麼能再受折磨。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樣的話,估計他是絕對不能夠原諒的自己的,這樣子的董青禾,根本就不能夠進宮。
進宮對於董青禾來說,就是一場折磨。
“不用太擔心,只是推測而已,小丫頭她,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會承認的。”
烏海笑了笑,可不是,董青禾是什麼樣子的人,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
只是對於董青禾說的周大師的事,烏海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董青禾自己也是說說罷了,但是對於這方面而言,董青度是不敢有什麼僥倖心理的。
周大師的事,要不要這樣子做,他也是心裡面沒有什麼底的,雖然說周大師不是一個嚴厲的人,但是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妥,這樣子做的話。
身爲學生,他怎麼可以這樣子做,這些事情對於先生而言是絕對地不利的。
對於他,周大師可以說是真正地仁至義盡了,沒有什麼不好的,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好。
可是,他呢,他所做的,對於一個人而言,是真正地讓人覺得苦悶的。
他是周大師的入室弟子,卻要這樣子做,究竟好不好,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周大師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可以說是不僅僅是他明白,其他人也明白。
這樣的一個人在其他人看來是不會爲了一個人出山的,董青禾下注賭的就是這一點,周大師是出山之後方書遊自己靠上去的,而不是原本兩個人就是一派。
何況周大師是什麼樣子的人,方書遊能夠放過這一次機會,想也知道他會絕對立馬靠過去。
正是因爲所有人都這麼想,更沒有其他人會想象其他的事情了。
這些事,一件件,就像是一條鏈子穿起來。
最後,也不過就是一個政治清明罷了。
董青度自己也想過這些事情,他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裡面的這些東西,水軍那邊的事,應該來說,過年的時候就應該瞞不住了。
至於其他幾個國家,祖父是一直寫信回來的,三四年之內,估計就會有另外一場戰爭開始。
因爲大夏的土地是最肥沃的,最爲適合種植莊稼的。
只要大夏還在,別人的目光就會首先放過來。
攘外必先安內,在這之前,即便不拉賀羅下來,也要把這兩個人手裡面的權力給分了。
羅家手底下的都是將士,賀家主要是朝廷勢力,可是朝廷勢力盤根錯節,主要就是爲了要改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