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早已過了,月色下,董青禾手裡握着“泓水”長劍,早就殺紅了眼。
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配合又默契,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她現在早就有些內力不繼了。
還好她不懼那些毒藥,無論是什麼毒,都不避開,只要能多殺幾個人。
這裡是太京城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伏殺楚林,甚至連董青度都不放過。
從董青禾被發現一直到現在,只是過去了一會兒,沒有多長時間,生死相搏,哪有那麼多招數。
鮮血染紅了地面,從長劍拔出來的地方噴灑到她身上,就連頭髮都成了血色。
來的人都很吃驚,他們一百多個人,現在居然就剩下這這多二十人了,就算有一隊人馬沒有來,這女人也是心狠手辣地厲害。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厲害的,功夫較弱的都已經死了。
“你是誰?”
江湖中能夠殺死幾十上百人的人不是沒有,可能夠殺死幾十上百武林中功夫較可的人的,無一不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
絕對的泰山北斗,這麼年輕的女人,從來沒有聽說過。
沒有廢話,董青禾提劍一刺,劍尖彷彿滋生了幾十個,籠罩住身體所有的穴道。
身體宛若游龍一般遊走在剩下的人中間,這些都是高手,不是三兩招就能解決的,平日裡她都是中毒。
這次晚上睡覺身上沒有毒藥,就剛纔的毒煙還是今日辰時和艾雨說起,拿出來把玩時放在身上的。
她現在很希望董青度他們能夠急時趕回來,對方能在這裡設伏,說明這裡是必經之路。
剩下的人不多,只有全殺光了,才能離開。她跑了,這些人一定會不死不休地跟着她,太京城普通百姓太多,濫殺無辜就造孽了。
悄悄剝開劍柄下端的一個小凹槽,毒液順着劍身流下來,只有很少一部分,凹槽也就那麼大。
這是歐陽若想出來的一個小機關,董青禾從來沒有用過。
只要留下一個傷口,就能把人毒死。
即便拼着以傷換傷,也能把所有人拼死。
劍勢一下子就變得凜冽,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以命換命的架勢。
其他人都是江湖好手的水平,他們是很有自信能夠殺死這個女人的,畢竟董青禾已經殺了很多人,狀態不如他們。
原以爲不過是困獸之鬥,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女人一定會慢慢被殺死,一點一點,抱負她殺了這麼多自己人。
沒想到居然還有餘力傷人,沒錯,隨着長劍忽然一刺,傷了一個人的胳膊。
原本他穿的衣服是有軟甲的成分的,但這寶劍又不一樣,鋒利之極,直接劃破了衣服,傷到了皮膚。
頓時黑衣人臉色就變了,當機立斷,直接刷地砍下了自己的胳膊。
好狠心,這估計是殺死或者專業的暗衛。
“有毒!”
可惜提醒已經晚了,拼着自己的背上捱了一擊,長劍劃破了對面人腰間的皮膚。
聽到這句話,這人也感到剛剛被傷到的地方的異樣,劇痛襲來,單膝跪倒在地,他不可能把腰部斬斷。
其他人看過來,看着她的劍,有了濃濃的警惕之心,這是劍尖上淬了毒。
以他們的忍耐之心,何至於如此,這毒是有多烈。
董青禾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邪魅之極。
這是歐陽若特地給她防身的毒藥,怎麼會弱。
董青禾再一次攻過來,所有人都舉起武器,不敢貼身相鬥。
即使如此,也有人的大刀被董青禾給活生生地削斷了,胸口捱了一劍。
拉大了包圍圈,其他人都選擇遠遠地進攻,裝備用暗器消磨她的內力。
董青禾自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隨着他們的步伐而轉移戰場。
這個時候,旁邊,一隊人馬出來了,在場的人一看,臉色大變,準備撤退。
來的人裡面,領頭的,是齊王楚頊,帶着的人一個個身上都是危險的氣息。
楚頊帶着皇家禁衛軍來了,接到蒼鷹帶回來的消息,急忙帶人感到這一邊,尋找楚林。
楚林是被人誑回來的,一定有詐,以楚林的速度,這個時間,已經能到太京城了。
滿地的屍體,一個女人獨自迎戰十來個男人,沖天的血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看這些男人的裝扮就知道不是善類,在太京城裡,屬於危險人物。
大半夜的這麼多人,說不定就是爲了楚林的事來的,還是留下的好。
“上。”
楚頊揮手,自己也衝了上去,迎上來敵手。
皇家的禁衛軍是皇帝手裡最鋒利的劍,修行的是進攻最好的功法,常人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只有到了皇帝的生死存亡關頭纔會出現。
董青禾壓力大減,自己也打起了退堂鼓,楚頊來了,她還是退走的好。
不止董青禾,那些黑衣人也要退走,沒想到,要從楚頊相反的方向離開。
沒想到,另外一邊的屋頂,同樣出現了一個人,衣袂飄飄,夜色下,身形修長,右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
這是羅宸,他處理好那邊的事後才找過來,太京城太大,也不確定董青禾到底去了哪裡,這才找過來。
剛好就見到楚頊他們來了,也恰好堵住了想逃跑的人。
羅宸這一堵,剛好堵死了他們唯一的生路,一剎那間,就被包圍了。
既然楚頊來了,董青禾自然是不想再插手,縱身一躍,就要出去。
這個女人身份不明,渾身是血,明顯殺了很多人,自是不能輕易放她離開。
旁邊的皇家禁衛一揚手,就要把她留下來,長鐗打下。
董青禾的劍和鐗比起來單薄了很多,也直接迎上,對轟了一記。
禁衛的長鐗震動,比拼落在了下方,只能看着董青禾跳到了牆上。
羅宸和她並排站在一起,立在牆頭。
楚頊看過去,眼角微眯,這件事和羅家有關?
衝着楚頊抱了抱拳,羅宸就要離開,楚頊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羅宸和董青禾一躍,一起消失在牆頭。穿過好幾條街,才停了下來。
董青禾一隻手握着另外一隻手的手腕給自己把脈。
“怎麼樣?”
羅宸覺着很是心疼,自己剛纔在院子裡怎麼也不攔她一下,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沒事。”
董青禾擺手,卻有些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