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伯爵府宴會1(紙條)
原以爲二房那邊會感恩戴德,卻不想劉媽媽拿着布料又回來了。
“奴婢到那時見到了三姑娘,三姑娘說要在府中陪二夫人,多謝夫人的好意,布料也用不上,便讓奴婢一同帶了回來。”劉媽媽回着話。
孔氏嗤笑,“空長志氣,她最好一輩子都這般有志氣求不到我身上來。”
又揮手讓劉媽媽將布料收起來,“不要也舍了,不識擡舉的東西。”
劉媽媽幫着解釋,“二夫人這些年還一直敬重夫人,三姑娘年歲小,奴婢剛過去時沒有看到二夫人,這也是三姑娘自行做的主。”
“小的沒學好,是大的沒教好,你也不必幫她解釋,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出懂得什麼,我還不會和一個庶出生出來的東西計較。”孔氏嘴上說不計較,可說的話句句難以入耳,劉媽媽知道夫人這是把人記恨上了。
二房那邊,阮氏才聽了身邊的嬤嬤說起這事,不贊同的看着一旁低頭玩着手裡帕子的女兒,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兒子春闈參加到一半就走了,女兒心裡有着氣,她總不能再逼女兒低頭,萬一再像兒子一般,她也不用活了。
這事謝元娘聽說了,對於玉姐這樣的作派卻能理解,不是這樣的性子,前世也不會做出殺人的舉動來。
謝文惠聽了卻擔憂,想了想還是去了二房一趟,先是問侯了阮氏的病情,等玉姐送她出來時,才拉着玉姐說話。
“你心裡可是在記恨你大伯母?”
“大姐,我沒有。”
“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如今和大姐姐也要生分嗎?”謝文惠思及謝元娘說過的話,終是不想兩房之間疏遠了,“母親那邊一向嘴硬心軟,謝府兩房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家人,最親的也是咱們,大哥的事我也聽說一些,眼下已經發生了又改變不了,大姐姐在這邊給你賠不是了,你莫記恨你大伯母。”
玉姐搖搖頭,“大姐姐,我真的沒有生氣。這事不怪大伯母,大哥原要就喜武不喜文,只是爲了父親母親才一直沒有說出來,如今離開,也不過是他能理所當然開口的理由,怎麼能怪大伯母呢。”
謝文惠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咱們玉姐最明白事理,也多謝你能這樣想,大姐姐心裡都記着呢。”
玉姐臉微微一紅,把人送到了小園子裡,看着人過了角門,這才轉身回去。
謝文惠又去了靜安居,提起了剛從二房回來的事,她忍不住勸道,“父親與二叔是親兄弟,打虎還要親兄弟,母親便是看不慣二叔,面上也別太傷人。不說旁的,只不能讓父親寒了心。”
最後一句話,堵住了孔氏要爲反駁的話,她不在乎旁的,卻在乎丈夫的態度,“這事我知道了。”
母親能不發火還應下,謝文惠已經很高興了,也知趣的沒有再多說,怕母親惱了,反而事得其返。
晚上謝父回來聽了玉姐不去的事情之後,也沒有說什麼。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四月初十,老爵爺壽辰這日,一大早上伯爵府門前就被馬車堆的整條街一直排到街口。
謝家出身不高,只能隨着身份低的排在一起,甚至女眷還是從角門被迎進去的,謝元娘姐妹跟在孔氏的身邊,雖打扮的光彩,風彩奪人,可是在這樣的一羣人裡,放眼望去,總有鶴立雞羣之感。
謝元娘不以爲意,心態放的平和,謝文惠也覺得眼前的處境是暫時的,並擔心,甚至有信心改變這樣的格面,只有孔氏緊繃着臉,直到被帶到衆夫人坐的花廳裡,才露了絲笑容出來。
往日裡孔氏參加宴會,多是與郡王妃一衆人坐在一起,謝父雖只是個空職沒有權的大臣,起碼是個二品,哪像如今只是個五品的主事,能來參加宴會,對別人說是無限的榮耀,對孔氏來說卻是丟人,但又不能拒絕,她也不明白伯爵府怎麼會送了貼子給府上。
花廳裡坐的多是身份低之人,孔氏平日裡與這些人不太熟悉,坐下後便自顧的喝茶,也不與左右坐着的人攀談。
像謝家姐妹這樣的小姑娘也有很多,有的夫人身邊甚至一起帶了五個,再看打扮似也是盡了心,只是到底出身小門小戶,沒有底蘊,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首飾及衣裙,真和伯爵府的下人比起來,還要差一些。
這一羣人湊在一起,自然沒有勳貴世家的作派,到有些像在街中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的氣派,說話一個嗓門壓過一個嗓門,能來參加伯爵府宴會的激動心情,恨不能把屋頂都掀起。
謝元娘暗下觀察,到覺得有趣。
前世她嫁人後不曾與人接觸,今生也是頭一次見到,自然覺得新鮮,看的正有趣,感覺到有人輕扯她的衣袖,然後手裡就多了個東西,等她擡頭看時,只看到一個小丫頭的背影。
謝元娘不動聲色在衣袖下捻了捻被塞進手裡的東西,是個紙條。
在伯爵府能有這樣的事,除了蔣才,別人也幹不出來。
謝元娘沒急着看,其實她就沒想過要看。
以謝府的出身,伯爵府也不是她能亂走的。
何況蔣才找她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事。
她沉得住氣,自從進了伯爵府就一直暗下里盯着謝元孃的謝文惠卻沉不住氣,她看到小丫頭往謝元娘手裡塞了東西,心知是有情況,結果等了半響,見謝元娘仍舊安穩的坐着,讓心有猜測的謝文惠反而越發不安了。
茶水上了兩次,伯爵府的蔣夫人才出現,與衆人客套了一番,又讓身邊的丫頭帶着年輕的姑娘去園子裡玩,開始還有些拘束的小姑娘們,這才又活絡起來。
謝元娘不想去,孔氏那邊卻催促着姐妹二人過去,原因不過是剛剛蔣夫人說起今日金陵城的一些公子也都來了,可不用顧忌規矩禮數,大家一同逛園子。
眼看着長女就要及笄,孔氏怎麼能不心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