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買完火車票的當天下午,意外地,我收到了一條手機短信:“當你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你一定會非常的吃驚和納悶。請原諒我的打擾,但是……我是故意的!嘻嘻。”
看完這條信息後,我的確萬般納悶,心想,這又會是誰的惡作劇呢?怎麼這個手機號這麼陌生啊?難道是誰發錯了信息?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忽然又來了一條信息:“喂——怎麼還不回信息啊?想死啊,你?”
看着這條信息,莫名地,我漸漸有了一種氣惱,忽然按下了回覆鍵:“你是誰啊?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以爲你是伊燕啊?”
“哈哈,我就是伊燕啊。”
啊?我忽然暗自愣了愣,心想,不可能啊?伊燕不是這個號碼啊?哦,對,我剛剛說了伊燕,所以她就……
想着,我忽然回覆道:“你是伊燕?那你有沒有留鬍子啊?”
“誒,什麼留鬍子啊?我看應該給你起個外國名,叫‘不揍不舒服斯基’!!!”
啊?真的是她?我倏然心想,這不就是她一向的風格麼?
“你真的是她?沒有騙我?那這號碼是……”
“什麼我是她啊?我就是我。笨啊,你?那個號碼被他們做了監聽和信息監視,我當然得換個號碼了。你現在在哪兒?”
看來,真的是她?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了,想着她媽昨天的來訪,我唯有黯然神傷。也許她媽所說的,也不全無道理?是啊,愛又能值多少人民幣呢?雖然我目前已經有了一份較爲穩定的工作,但是也只是將將解決溫飽問題。那麼……我何時才能創造一個溫馨的家呢?是等買彩票中五百萬,還是……儘管我昨天一氣之下拿了她媽那張銀行卡,可也只有十萬而已,或許對於我們百姓來講,這是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伊燕這樣過慣了奢侈生活的千金小姐來說,頂多也只是夠她一個月的個人衛生費。再說,那張卡里有沒有錢?我也不知道。所謂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我也不得不顧及這些現實的問題,畢竟我不是在劇情裡扮演一個角色。如果……
不料,這時,她又追來了信息:“你現在在哪兒?幹嗎不回答啊?”
我又思慮了片刻,回道:“我在火車站,剛剛買完火車票,明天的火車。”
“是西客站嗎?”
“嗯。”
“……”
當她說三十分鐘後到西客站見我時,然而我的內心卻是萬般的複雜。
或許本應該是欣喜無比的,就像小孩見到糖果一樣。但是我畢竟不是小孩,我也不能不去考慮吃多了糖果是否會蛀蟲?或許人的痛苦就在於思維?要是我是個弱智兒童的話,肯定會毫無顧慮的,且還會覺得領着他人的未婚妻私奔是一件蠻刺激、蠻好玩的遊戲?嘿,可是我偏偏就不是弱智兒童!唉,沒有辦法,我也不得不顧慮重重。
其實,就算她喜歡孿弋也好,不喜歡孿弋也好,既然訂了婚,那就不是兒戲了,所以我再去幹擾他人的婚禮,也是不道德的。我畢竟是**了,所以我不能像弱智兒童那樣頂着“勾引他人未婚妻”的罪名到處洋洋得意,四處喧嚷,最後在他人的婚禮上鬧翻了天。
要說愛,也只怪相逢恨窮,或者是自作自受……
……
最後,想來思去,我決定偷偷見她一眼便足夠了。至於她能否理解我的所思所慮?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隨着時間的漸漸臨近,我躲到了西客站廣場前的一個柱子後面,打算就這麼偷偷看她一眼,然後默默離開。
然而,我剛藏到柱子後面,不料,誰猛然一掌拍在了我的肩上,嚇得我吸了口涼氣。
當我回轉身一看,傻眼了,倏然目瞪口呆地愣了愣。
“跟我走一趟。”只見一位巡警如鷹般盯着我。
“啊?”我懵懵懂懂地一愣一愣的,“我……”
“你?”那位巡警厭煩道,“你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嗯……我……”我怎麼想,也不明白,“我……我沒做什麼啊?”
“哼!你這樣鬼鬼祟祟的,還說你沒做什麼?”
“啊?我……”我慌忙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想給我女朋友一個驚喜,所以……我就躲到了柱子後面。”
“嘿,”那位巡警一聲冷笑,“腦瓜子還挺靈,反應還挺快!不過,通常的小偷都喜歡用這個藉口,這已經成爲你們的行規了吧?”
“啊?!!可是……我真的不是小偷!”
“你說你不是小偷?嘿,你要是在腦門子貼着‘小偷’兩個字,我們也就不必這麼費勁了。別廢話,走!”
說着,他倏然扣住了我的右胳膊,又嚴厲道:“走!”
“啊?!!我……”
“走!!!”
沒有辦法,我也只好跟他走一趟了。誰讓我不小心得罪了菩薩,所以老是讓我撞上鬼!可我的額頭上也沒貼着個“黴”字啊?
……
當我從反扒辦公室出來後,急忙趕去西客站廣場時,只見人影憧憧,卻不見伊燕的身影。
也許她來過了?也許她走了?也許……
隨着,我急得抓狂地在人羣中奔竄了起來,一邊嚷道:“伊燕!伊伊!伊燕!伊伊……”
最後,我累得精疲力盡地、氣喘吁吁地漸漸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我感覺,這或許就是我最無助的抓狂了,因爲除此之外,我也無處表達我內心的摯愛與痛楚。
不禁,我想起了一首老歌:“想說愛你,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再漸漸地,我在廣場中央止住了步伐,猶如木偶人一般。
然而,莫名地,我剛止步,不知是誰猛然一拳重擊在了我的腦門子上?由於我毫無防備,猛地一下,我仰倒在了地面上。我想,在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定像極了木偶人。
當我的神經給我傳遞出了疼痛的信號後,我倏然爬起了身來,激憤地往前一看,只見孿弋氣洶洶地立在我的跟前。
隨着,我暗自一愣,不禁也猶如一頭蠻牛似的盯向了他。看來,他終於點燃了我的怒火?看來,我也該發泄發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