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變臉

離人橫川作品 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立錐之地 一七七 變臉

即使以帶劍老道的身份,在上清宮降臨這樣的大事面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在空中活活的晾了兩個時辰。到了天色將明的時刻,才被鶴童子發現,草草接入紫霄宮。匆匆忙忙將他們幾個人丟進了一座偏殿休息。

雖然以白少卿九雁山特使的身份,也該得到一座偏殿,但眼見宮裡的人都在接待上差,白少卿也就沒有多事,跟着帶劍老道到偏殿等待。程鈞本來就是沒事的,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能在紫霄宮中瞎走。

帶劍老道見白少卿和程鈞都是神色平靜,只有祁海似有不愉的神色,心中暗自不喜,對白少卿道:“白賢侄,此地簡陋,你將就一番。最多也就一日。明天是第一次朝見集會的日子,清麓真人不會露面,但有諸位長老宣講事宜,還要拜過三清道尊。我等真人在正殿朝拜,郡守觀觀主在東偏殿,道派來的築基元師在西偏殿。賢侄和祁海都是聖地來人,身份不同,能跟着我到正殿,程鈞自去西偏殿入隊便是。”

祁海問道:“那朝見之後呢?六月六日朝見,六月十五日才接任大典,這之間的九天時間,我們再回去承天觀麼?”

帶劍老道冷哼道:“紫霄宮的大門,豈會爲爾等兩次打開?你們來了就不用走了,在殿上沐浴齋戒九日,靜心等候,直到參加十五日之後的大典。”

祁海臉色微變,齋戒九日不算什麼,反正築基修士辟穀多年,早就不進飲食。但是幾百個修士憋在小小一間殿堂中過九日,這種日子想想也氣悶。剛剛紫霄宮招待已經無禮,現在又有這樣的事,他心中不痛快之極,別過臉去。

帶劍老道瞪了祁海一眼,起身道:“罷了。我去拜會幾位同道,你們幾個年輕人聊一聊。”說着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傳音給祁海道:“你給我把臉鬆快些,去跟白少卿說你的事。記得好好說話,別惹了他不快。”

祁海一陣興奮,點點頭

帶劍老道出去,祁海思忖着怎麼說好話,倒也爲難。過了一會兒他端起茶來,對着白少卿一舉,道:“白兄。我敬你一杯。”這句話用在酒桌上還差不多,此時說來,甚是不倫不類,接着道,“我在西嶺劍派聽說過你的名字,九雁山中白兄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白少卿一張圓臉,始終帶着笑模樣,道:“哪裡哪裡,祁道友過獎了。數一數二可不敢當。九雁山數一數二的是早定下的,說我數三數四我就認下了。“

祁海第一句話就說錯了,道:“這個……白兄謙虛了。我在西嶺劍派曾聽說什麼麒麟閣,什麼天機閣,都不及白兄你一根小手指。”

白少卿聞言,神色微微一沉,雖然還帶着笑意,但程鈞已經看出來,他和緩的神色之下,隱隱浮動着一股戾氣。

祁海是西嶺劍派中的名門之後,從小就是給人捧得,不但拍馬屁很蹩腳,也沒煉出察言觀色的能力,絲毫不顧白少卿的情緒變動,自顧自的說道:“對了,聽說九雁山的劍閣空了許久了?”

白少卿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是啊,五年了。”

祁海笑道:“總是空的,有些不好吧?”

白少卿突然似笑非笑的轉過頭,看向程鈞,道:“嗯,是不大好。但是空不了多久的。”

程鈞微笑,他也沒想到白少卿會大方的示意自己,可以解釋爲他要承認自己的身份,那倒是一件好事。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祁海到底要說什麼?

祁海道:“就是啊,空在那裡多不成話。白兄心中有人選了沒有?嗯……我師叔給你說了他的意思沒有?”

白少卿慢慢坐直了身子,含笑道:“你師叔?帶劍前輩嗎?我和他一路同行,一起說過的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句句都有意思,你說的是哪一句?”

祁海急道:“就是我……我西嶺劍派的人入主劍閣的事情啊。”他急急道,“這也是大好事,九雁山和西嶺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劍閣空虛,盛天都不安定,我們也着急啊。我西嶺劍派是盛天劍宗之祖,萬劍之王,九雁山劍閣若有我西嶺劍派的人在,必然能找回上古榮光,更上一層樓。”

程鈞覺得是該有人堵一下祁海的嘴了——白少卿都快到爆發的邊緣了。

白少卿臉色明暗變幻,起身笑嘻嘻的走近一步,道:“你覺得,要是你西嶺劍派,劍宗之祖,萬劍之王要賜下一位天才人物來我九雁山,替我們光宗耀祖,指點我們這些蠢貨進步。那是哪一位?”

祁海道:“你看我怎麼樣?”

白少卿微笑道:“你?”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祁海,慢慢的道:“賣相是夠的。只是可惜……”

祁海道:“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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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卿嘴角一彎,道:“可惜——你不配!”說着,白色的大衣陡然張開,如同在天空中綻開了無數禮花,伸手一扔,一道粗重的麻繩脫手飛出,雙手連彈,剎那之間,將祁海從頭到腳打了十七八個結,如糉子一樣捆在了椅子上。

這幾下兔起鶻落,利索無比,連程鈞都是一愣,更別說祁海了。

祁海一呆之後,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大聲叫道:“你幹嘛?”

白少卿拍了拍他的臉,原本笑吟吟的臉色扭曲得十分詭異,道:“我看你們不順眼好久了。你西嶺劍派是什麼東西,一個兩個都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這樣的蠢貨,名字和我九雁山並排同稱,都是對我白少卿的侮辱,何況還妄想進我九雁山?我九雁山的事情,山上的阿貓阿狗都能說話,就是外面的人,別管他是東南西北派,還是什麼紫白紅綠宮。多說一個字,我也敲掉他滿口大牙。我今日就告訴你,夢要回家悄悄地做,出來在大街上說夢話,就好比白日逛街光屁股,遇見看你不順眼的,是要死人的。”說着伸手一抓,將祁海腰中長劍抽了出來。

那祁海拼命掙扎,只覺得全身空蕩蕩的,一絲真元也凝聚不起,叫嚷道:“這是什麼法器,竟然能束縛我的真元,這樣厲害?”

白少卿哈哈大笑,形狀與剛纔的好好先生判若雲泥,突然轉過頭盯着程鈞道:“草包就是草包。事到如今還問這是什麼法器。哈哈,真笑掉了旁人的大牙。程道友,你來告訴他這是什麼法器?”

程鈞冷眼看着白少卿變臉,抱着肩膀道:“那不是一根裹了鐵鏈的粗麻繩嗎?”

白少卿大笑,道:“你看看,這就是正與邪的差距。祁海,你壓根沒發覺,紫霄宮中不能用任何法術和法器嗎?你別掙扎了,憑你的身體力量,能從這麻繩鐵鏈中掙脫嗎?”

祁海喃喃道:“那……那怎麼會?我……我堂堂西嶺劍派的弟子,會被一條爛麻繩困住?你剛纔放的那些光芒呢?”

白少卿冷笑道:“不過是惑人耳目——這點小計倆,連三歲孩兒都蒙不住,什麼西嶺劍派親傳弟子,真可笑。你的感覺遲鈍的不如一頭家養母豬。剛剛在承天觀,我扶你上雲端來的時候,就已經用劍祖的劍意測試過你了。你懵然不知,是不是?”

祁海愕然,程鈞暗道:果然。白少卿剛剛拉扯祁海的動作十分突兀,那時候就將劍祖的劍意藏在掌心,只要一碰觸,便有結果。若不是程鈞本身認得這個劍意,就是他也未必能察覺得到。

白少卿道:“你想知道你測試的結果嗎?不好意思,沒有結果。倘若你能跟劍祖哪怕產生一絲聯繫,就算你居心險惡,我也給你幾分面子,算你有噁心人的本錢。可惜啊,你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你沒法到九雁山噁心我們了。你唯一噁心的只有劍祖,劍祖和你接觸了一刻時辰,都要吐了。”

說着,他冷笑着將劍從祁海的耳朵上擦了過去,血珠一下子冒了出來,道:“你這樣的傢伙,活着就是爲了證明西嶺劍派墮落到什麼地步的,與其給你那個稍微有點腦子的師叔丟人,不如早早死了乾淨吧。”說着舉起劍,狠狠地向下斬下。

噹的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白少卿的劍斬在一把橫貫而來的青鋒上。

白少卿轉過頭,瞪着程鈞道:“你敢阻攔我?”

程鈞手一抖,劍刃顫抖,發出“錚”的一聲龍吟,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既然衝我來,雞也不用殺了。那就到此爲止吧,別給九雁山惹事了。”

白少卿神色中傲意森然,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爲了這個草包,髒了我一條麻繩已經罷了,不值得再髒一把劍。程鈞,我也看你不順眼好久了。你給我出來。”說着伸手一丟,把長劍擲了出去,擦着祁海的腦袋飛過,祁海只覺得脖子一涼,大叫一聲,昏了過去。白少卿看也不看,負手而出。

程鈞淡淡道:“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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