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巨狼對巨狼

三二七 巨狼對巨狼

那龐大的身軀,真如一座小山一般不可逾越。

其實對於修士來說,沒有什麼路是過不去的,因爲修士都會飛,只要有天就有路,沒有誰能把天遮擋嚴實。但那巨狼偏偏把谷口塞得水泄不通。要想進去,最近的莫過於從頭而越,但程鈞多少有些忌諱,畢竟任何野獸都將從自己頭頂跨過作爲極大的侮辱。

沉吟了一下,程鈞劍光飛快的向東轉了個大圈子,繞過七八里的山林,從後面的山崖上越過,迂迴插入谷中。雖然路遠,但程鈞劍光太快,也不過晃了晃的功夫,就已經再次進入山谷。

一進谷中,就見那巨狼蹲在谷口,大頭垂下,姿態彷彿跪拜。程鈞一怔之後,立刻發現,是那巨狼正在飲水,伴隨着它動作的是吸溜吸溜的巨大聲響。

這個大傢伙飲水,可不是一口口飲下,而是猶如長鯨取水,長虹倒吸,將頭埋在湖水中,一飲而入。不過片刻時間,就見那湖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分分往下降,漸漸露出岩石湖岸,和中間那座白骨堆積的島來。

平心而論,低頭喝水的巨狼,比之剛剛一路上噬血啖肉、無限殺戮的怪獸,顯得安靜乖巧許多,但事實上,它在這種情況下,兀自收割着性命。

這般鉅變早已驚動了島上羣狼。島上雖然土地盡失,但還是雪狼族的棲息地,也依舊保留着王座和新用白骨搭建的狼窩。這時原本在其中休息的羣狼,除了老弱病殘。早已圍在湖邊。幼狼王雖然年幼,卻也在羣狼簇擁之下,站在湖島中央。

眼見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巨獸竟敢破壞神聖的月光湖。數只兇悍的雪狼早已衝上前去,不顧身形的差距,對着石頭狼咬去。卻在港越過水流上方時,不知被什麼力量一拉,登時拉倒在水中,和着水流一起流入那石狼的巨口,雖然這聲吸水聲便蹤影不見。

雖然這麼送死的只是少數,但因爲那巨獸輕描淡寫的態度,也着實駭人。狼羣的恐慌也漸漸擴大,騷動起來。若在人類宗門羣落,只怕早就出現逃兵,但獸類畢竟心地質樸,還沒有這種情況。

程鈞浮在空中道:“還看不看?”他本心當然是想再看下去,當時雪狼族用來對付玄岐他們時造出的聲勢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他不相信面對這樣的危機,雪狼族會束手無策。當然。更重要的是,作壁上觀總是最容易的,他本心當中,更不希望給人做了先鋒。

雲淵答道:“他有應對。”

話音剛落,那幼狼王一跺足。身前的雪狼一起分開,狼王幾步上前一聲長嘯。它身邊的一頭巨狼衝了出來,在狼羣面前繞圈子奔跑。周圍的狼羣安靜下來,一起直勾勾盯着那雪狼。

繞過了一個大圈,狼王的嘯聲還沒停止。就見狼羣中撲出一頭雪狼,往那奔跑的雪狼身上撲去。

這一隻撲出來,就跟雪崩一樣,狼羣接二連三的衝出雪狼往其中撲過去,就見狼形堆積在一起,轉眼間就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純白的皮毛交織在一起,更是壯觀至極。眨眼之間,雪球已經有幾丈高矮橫闊,圓滾滾的遮蔽視線。饒是如此,雪球下還有四隻小小的短腿,還在不停繞場奔跑。

眼見在場的雪狼十之八九已經糅合進了雪團,狼王停止了尖嘯,垂下了頭,突然,再次張口一聲暴吼。一團光芒平地升起,場中彷彿再次升起了一個太陽。

光芒之中,一頭巨狼從中升起,全身雪白,牙齒尖利,首尾俱全,分明又是一頭巨型雪狼,體型只比那石頭巨狼略小。

幼狼王身子一竄,已經躍上巨狼的頭頂,四隻眼睛同時閃過綠色光芒,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宣告着雪狼族的全力出擊——

巨狼對陣巨狼!

程鈞讚道:“這一招不錯,雪狼族果然有高招!只看這個頭,至少輸人不輸陣!”

狼族巨狼咆哮之後,輪廓變得越發清晰,皮毛宛然,動作舉止也順暢無比,活脫脫就是一隻放大百倍的真狼,比之對方灰撲撲的顏色,顯得更加雪白,也更似雪狼,目發兇光,挑釁之意甚是明顯。

那石頭狼對周圍一切充耳不聞,只顧低頭飲水,成鯨吞之勢,似乎渴了多少天,非要把最後一滴湖水喝乾不可。

白色巨狼低吼了一聲,主動出擊,張開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鋒利的尖牙到了石頭狼的頭頂,眼見就要咬在腦袋上。

突然,那石狼擡起頭,雙眼充滿了石頭特有的漠然,一仰頭,直接用腦袋撞了過去。

砰地一聲,兩頭巨狼碩大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了一記。白色巨狼蹬蹬蹬蹬,退出去幾步,退過湖水,還要再退,只能回到了白骨島上,兀自搖頭,顯得頭疼。

程鈞看着暗自倒抽一口涼氣——先不說骨頭碰上石頭,就是一般等的兩個人,用額頭和下巴撞上,吃虧的肯定不是額頭啊。

那白色巨狼嗚咽了一聲,幼狼王尖嘯出聲,登時不顧剛纔的損傷,再次衝上前去,與石頭狼狠狠撕咬在一起。這一回全是近身廝打,與野獸爭鬥無異,只是體型放大百倍。

野獸間的搏鬥,向來是兇狠爲主,滾在泥裡,血腥四濺,鮮少賞心悅目。這一番劇鬥,更是兇狠到一百二十分。雙方不斷地用牙齒和爪子,乃至頭、身體、尾巴攻擊對方,龐大的身軀讓雙方每一次攻擊都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巨大的破壞。

雖然雙方撕咬的如此劇烈,但程鈞只看了片刻,就知道結果了。

這絕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無論速度、力量乃至個頭,石頭狼都先天勝過一籌。更不必說幾乎無窮無盡的耐力,似乎永遠不會衰落。更可怕的是,當石頭狼咬住白色巨狼,能看見清晰地傷口痕跡,斑斑點點的鮮血灑落,與一般的雪狼受傷無異。而但石頭狼被攻擊時,大部分時間根本沒有受到傷害,即使有了,也不過是一道淺淺的白印,落下星星點點的石粉,剎那間就隱沒在土地中,不見痕跡。

這是隻有一方會受傷的戰鬥。

輸贏,有懸念麼?

程鈞長嘆一聲,道:“該我們出手了。你也看見了,那石頭狼硬的不比尋常。你手中有啃得下這塊骨頭的東西麼?”

這石頭實在太硬,程鈞的劍光雖然不能說無堅不摧,也可說鋒利難有其匹。但即使是他,也要加上速度,纔敢說一定能夠傷到石頭狼。也不知這石頭狼受不受五行制約,對於法術防禦如何,這個還要一一嘗試。

雲淵道:“我有寶刀狼牙。”說着刀光一閃,已經把一把長刀取出,就要下去。程鈞在後面一伸手,抓住了他的白袍。

雲淵擡頭,程鈞道:“別下去,還沒到最緊要時刻。等到危急時刻,你好下去。”

雲淵看了程鈞一眼,道:“我不需要。”

程鈞道:“你以爲我叫你沽恩市義?我料你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叫你不顧情況,故意賣好?或者挾私報復?我至於麼?狼族對我屁用沒有。你下面那個狼王,又驕傲又狠毒。你現在下去,他有一百個心思猜測你,一千個心思防備你,怎能和你並肩作戰?只有到了最危險的時刻,讓他除了自己的安危什麼都不能想,它纔會有讓步接受你,依靠你。你纔有機會做自己要做的事。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讓他覺得非你不可,你們纔會有一段並肩戰鬥的空間。”

雲淵低低道:“何至於此?”

程鈞道:“你那狼王未必有捐棄前嫌的氣魄,只好由我來判斷同仇敵愾的時機。除非你還想面對敵人的時候防備身後。”

雲淵遲疑了一下,道:“我不懂這些事。”

程鈞一口咬定道:“我懂就行。”他向來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並且從不以此爲恥,即使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以人類之心度野獸之腹,只要能增加自己的安全,又有什麼干係?雲淵要是不聽,他也只好隨便了。

雲淵道:“好吧。”

戰鬥在兩人的圍觀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幼狼王雖然年幼,但已經頗具眼光,眼見自己身下的巨狼不佔上風,再次想起了隔絕外敵的巫山島,發出指令,令白色巨狼慢慢退到島上,利用白骨島的怨靈和詛咒,將那巨狼限制住。

白色巨狼聽令,且戰且退,慢慢退到島上,踏在森森的白骨上,方纔再次發威,以作挑釁。那石頭狼絲毫不覺有異,上前一步,一隻腳踏上了白骨島——

什麼都沒有發生。

連雲淵都無法站立的巫山島,被這個滅族大敵踏上,竟沒有絲毫反應。

這石頭狼,果然也被默認爲雪狼中的一員!

那石頭狼兩步踏過,已經橫站住巫山島的兩頭,巨大的灰石尾巴一掃,狠狠地將那白色巨狼掃出了島外。幼狼王躲避不及,從狼頭跌下,撲通一聲,落入水裡。石頭狼再次低頭,張開口,灰色的舌頭向狼王捲去。

程鈞見此情況,手一加勁,狠狠地將雲淵甩了出去,道:“就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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