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七甦醒的徵兆

立錐之地 三六七 甦醒的徵兆

安撫完了九雁山餘下衆人的情緒,安排以後的事宜,初步運轉新的基地,已經花費了許多時辰,到了深夜。

即使衆人都是修士,也不是鐵打的,今日心力交瘁,大起大落之下,難免疲勞,都各自回洞府休息。

管離服用了許多保命的丹藥,又有程鈞用陣法和精氣調理,好歹算是把命保了下來,也是他勤修音樂,天生有一股勃勃生機,魂魄也堅固,如此重傷之下,竟也一點點恢復了過來,但想要恢復神智還不知要多久。

白少卿性子最激烈,若不是幾年前偶屍的事情對他頗有打擊,性子有所收斂,又有程鈞和秦越安撫,早已啥回九雁山拼命了,今日過了最初的激動,反而平靜下來,噙着一絲冷笑閉門修煉。尹生雲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中閃爍着異常的光芒。

如今,人人都不是常態,個個都在爆發的邊緣,程鈞也能理解。但有一節卻是令他也覺得奇怪——就是秦越的態度。

秦越在人前時,對待程鈞與當初對待麒麟閣朱瑜的態度如出一轍,有意無意將他推到首領的位子上,自己甘心輔佐。白少卿和尹生雲本來也信任程鈞,又被秦越引導,加之程鈞的實力和他在九雁山展現出來的劍法也確實令人心服,也不自覺的服從了他的調遣。程鈞在九雁山的地位,事實上已經確立起來了。

但秦越在人後,程鈞感覺到了一絲……猜忌。

這是一種很負面的信號。尤其是在剛剛經歷過大變故的團隊裡,如果領袖和謀主之間起了嫌隙,隊伍很容易就在這種不穩定的氣氛下崩盤。

更嚴重的是。程鈞還不知道爲什麼。

這就很可怕了。程鈞自認思路還算清晰,嗅覺也還算敏感,做事向以防患於未然爲主。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對於秦越這突如其來的猜忌,程鈞實在出於意料之外。

因爲因果牽扯的緣故,還有秦越的性情,程鈞也不信他是無端離心,此事必有原因。對於秦越這中聰明人,與其旁敲側擊,不如開誠佈公的談一下。想來秦越不掩飾自己的猜忌,也是留有餘地。希望程鈞和他談一談。

但是現在不行,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到刻不容緩。

盤膝坐在玉牀上調整氣息,精氣行走一個周天之後,他就要登上路程。

突然,山體巨震!

修煉中的程鈞猛然睜開眼,氣血一陣翻騰。他早就過了修煉被人打擾就會走入岔路的階段。可是剛纔這一震,竟讓他心緒大亂,體內的精氣一陣暴動,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震動停止了。

來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沉寂下來。

定了定神。程鈞調理了一下氣血,攥住拳頭若有所思。

起身出門,就見洞府外面的寒玉山一片寂靜。月光透過透明的山體照下來,灑在冰霜地上,顯得分外皎潔。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似乎剛纔的震動沒有驚醒精疲力竭的九雁山門人。

剛要回去,只聽有人道:“怎麼回事?”

程鈞擡起頭,就見秦越從另一邊轉了出來,手中提着的燈火光芒閃爍,照亮了周圍的山體。

程鈞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咱們下去看看。”順着熟悉的路徑,找到了下去的出口,當先順着縫隙溜到最下方那沉在海下的透明玉室中。

隔着四壁透明的屏障,但見四周水波雖然清晰,但比起往日似乎別有一種沉寂,平日裡遊蕩的魚羣不見了蹤影,整個海洋都冷落了下來。似乎剛纔的震動,也驚擾了水下的平靜。

伸手一抹牆壁,發動了鏡花水月之術,視角立刻調轉傾斜,透明的水幕中,程鈞一眼看到了底下的漩渦。

那漩渦是連接這座寒玉山與元磁極點的支柱,倘若寒玉山發生變動,必然是漩渦出了問題。

果然,漩渦的律動,似乎比之前有了微妙的轉變,但再看時,似乎又發現不了究竟是哪裡改變了。

皺着眉頭,程鈞再仔細看時,突然心中一動,失聲道:“哦!”

何止是微妙的轉變,這是完全天翻地覆——

漩渦轉動的方向,竟然逆轉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漩渦是因爲元磁極點的磁力形成,漩渦的方向,決定於元磁極點的磁場。整個漩渦都變了相,說明極點中的靈氣走向已經完全變動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難道就已經換了東南西北麼?

程鈞不關心方向如何,他本來也不認得東南西北,但他卻知道,極點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磁力,而是天台。

這可是一座休眠的天台!

就在剛纔,天台卻產生了變動,而且是巨大的變動。

北國的天台,難道也要從休眠中甦醒了麼?

果然,還是因爲那個麼?

若是如此,他現在倒不適合在這裡呆着了。

正好,他有事要出去,就趁此機會避一避吧。

轉頭看向秦越,程鈞正色道:“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處理得當,確實不算什麼大事,至少程鈞認爲,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是個好消息,因爲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另一張底牌。

如果合着上一個殺手鐗一起放出來,那是多大的浩劫啊?

修道諸界,萬千強者,命門也要操之我手。

想想就令人興奮。

秦越點了點頭,即使他因爲微妙的原因,對程鈞起了嫌隙,但不代表他就不認同程鈞的能力,相反,他現在唯一深信不疑的,就是程鈞的能力了。誰也不會懷疑一個出門一個月,直接成丹的怪物的能力的。

所以如果程鈞判斷說沒有問題,那就應該是真的沒有問題吧。

猶豫了一下,程鈞還是沒有選擇攤牌——那會耽誤他的行程,只道:“我馬上要出去一趟。這裡先託付你幾日。”

秦越神色一沉,淡淡道:“是。”

程鈞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對自己再次拋下九雁山離開感到不滿,這種誤會若不在意,猜嫌便又要加深,直言相告道:“我要去找陸丹閣,晚了就來不及了。”

秦越變了神色,正色道:“是。這確實是眼前重大的事情。你知道怎麼找到她?”

程鈞道:“嗯,朱老大告訴了我一些線索,有三分把握吧。”

秦越道:“你需要什麼……”說到一半,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他需要什麼?需要同門的幫助嗎?當然不需要,九雁山的人,沒有和他齊肩的,在智慧上,他也未必需要自己的幫助,所以一切都不必提起。

程鈞道:“看守好九雁山,就是最好的幫助了。哦,我走之後,九雁山終究少了個主要的戰力。此地雖然隱秘,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多事之秋,還是防備着一點好。我給你介紹個幫手。”突然一揮手,一道白光閃過。

一個身材極高,滿頭銀髮的男子憑空出現,臉色冷的如寒玉山的元光寒玉。

秦越愕然,就聽程鈞道:“這位是雲淵,我在十萬大山結交的一個朋友。絕對可以信任。”

接着程鈞轉頭對雲淵道:“拜託你照顧好這位——他也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如果遇到事情,他怎麼說就怎麼做,應該就沒問題了。”

眉毛一動,陸令萱醒了過來。

離開了九雁山,她就陷入了長久的沉睡當中。這一昏沉,就不知道時光的流逝,再醒來時,也不知身在何方。

心臟一陣抽痛,陸令萱按住心口,臉色蒼白……

如果一直睡不醒就好了。

如果前日發生的都是一場夢就好了。

可惜不是。

倘若真的是夢,她應該不會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陸令萱纔開始回憶起自己一向的經歷——鮮血,烈火,符咒……

然後自己就感覺到一片顛倒,陷入了黑暗。

是被轉移了嗎?

果然還是那符籙救了自己嗎?

環顧四周,這裡居然像是一座山居小屋。木製的屋頂,木質的橫樑,還有木質的門窗。她就躺在一張木牀上,上面鋪着稻草蓆子。

陽光從窗戶上灑了下來,一片金黃,讓她感覺到了絲絲暖意,心口的疼痛稍微緩解,人也坐直了起來。

等等……

管師兄呢?朱老大呢?

他們不是跟我一起來的麼?

陸令萱忙下了牀,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忙扶住了牀鋪。她也想起了自己修士的本分,真元運轉,將內息略一調勻,就要張口呼喚同門,就聽有人道:“你醒了?”聲音低沉,倒也有幾分磁性的悅耳。

這個聲音……正是那攔路怪客的聲音!

陸令萱打了個激靈,環顧四周,卻見四周只有牆壁,沒看見那人的影子,遲疑的問道:“前輩?你在哪裡?”

那個聲音沉聲道:“我……在你隔壁。”

陸令萱忙轉過身,果然見身後有一扇柴扉,屈指敲了敲道:“我進來了。唐突莫怪。”她有許多疑問,等着那人解答,也顧不得魯莽,便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就見裡面牀榻上半臥着一人,本是合着雙目,聽到陸令萱進來,睜開了眼睛,道:“過來坐吧。”

陸令萱一見之下,卻不由的愕然,道:“前輩……原來你是……你是這樣?”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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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五劍道兵陣一四八今夜星光燦爛四一二東虞真人四八九鎮山碑六十四他是誰四零五玉碎八十九血人二一三麒麟閣朱瑜三零四寒魄劍丸四八二仙朝舊城第10章 大造化九十六薪火相傳三六九烤肉二五八陰脈十八章 道門天下一六二煙塵二三零進行時一五零出殯三八三六郎三九三烈日當空三四六幕後四五一解放一一四徵兆二十四明月鬆間照三五四夤夜來訪二六四金風玉露二一九議事三六五劍斷山嶽二九八五年二零二古戰場三五五誅仙劍氣四七五蓬萊盟主四六一海上孤舟二二零山外來客七十七開光一八零拖刀計一四五銀霄令四一二東虞真人二十四明月鬆間照三十四實言相告三六零歸來的消息五十二同是天上謫落人二四八問話三五一詐取一三八滴血四四一煙籠寒水月籠沙八十二養鶴老道三四八丹成三八零金波羅花三零五傳送四二九劍光與日光二八四借四五一解放四五三分組四四三海洞三八六求醫二十四明月鬆間照一五零出殯四四五龍苗一五三團圓一二十九外縛印三四一胭脂四六一海上孤舟三四五道玄果一八四夜話二三四日照金山四一一一聲嘆息三十五另一方玩家三零八萬骨窟一三五話別求月票二三八奇門八十三酒宴三零五傳送一六六野望二二七失算三三五今日山城三三七貴客三一二氣機三八五夜談一七七變臉一三四夜半無人私語時四二五天師一八七無限風光在險峰八十三酒宴七十一佛修戰術四二七故地重遊一二九真的是我四五六殘局三七二方丈一三三風林觀一九一百鍊閣尹生雲二三九三山會四八六街上詭戰六十四他是誰四十七第一桶金四十三問世間情爲何物二六零仙鄉何處七十章 業火紅蓮四七四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