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裁奪

離人橫川作品 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上天台刀光劍影 三一九 裁奪

最後一句話,如一記重錘,將所有的聲音錘落。場面一片死寂。

程鈞也是詫異,心中暗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狼是狗?又不似是隨口罵人。”

他只是有些疑問,但在衆雪狼耳中,只有侮辱,羣狼再也忍耐不住,嗷嗚一聲,數千道影子一起衝出。

玄岐哼了一聲,黑袍飄起,一陣黑風捲過,登時吹得飛沙走石,看不清場面。他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已經穿過狼羣,來到池水旁邊,伸手去抓雲淵,卻抓了一個空,道:“小雜種,你自己說,你是怎麼混進狼羣裡的?”

雲淵如往常一般沉默,抱住幼狼,一擡腳,已經跨入池水中,終於把幼狼端端正正放在青石王座上。

王座震了一下,發出一道強光,滿城池水沸騰起來,光明大放,底座顫抖轟鳴,聲音如荒野巨獸一般滄桑雄偉,龍吟不絕。

老帥回過頭去,喝道:“我王正位,我王萬歲!”聲音中威嚴中帶着喜悅。

所有的雪狼一起俯伏在地,五體投地,垂首臣服。然而這時與他們交戰的黑狼卻並未停下動作,有的更趁機加緊攻勢,尖牙咬下,鮮血橫飛,狀態慘不忍睹。

老帥一棍子掃倒了一隻撲上來的黑狼,叫道:“惡賊大膽,請王發令!”

那幼狼本來一直懨懨的,登上王座的一剎那,突然雙眼大睜,低低的鳴叫一聲。

這一聲出來。程鈞根本沒聽到明確的聲音,但眼前的水幕卻明確的震動了一下,心中瞭然。必是有音波之類特殊的手法,蔓延四周,以至於衝擊了他的神通。

果然見羣狼停止拜服。猛地擡起頭來,一起對月長嘯,口中嗚嗚發威,目中兇光大盛,陡然撲了出去,撕咬黑狼,頃刻之間已經佔到了上風。

老帥心中暗喜道:原來大王這麼有天賦,剛剛登上王座。就能用嘯聲激勵全族,真乃千年難得的雄才!果然是王族的血脈,不容混淆。

玄岐見到局勢如此不可控制,心中惱火非常,黑袍一擺,皮毛生長,一個狼頭出現。剎那間現了圓形,乃是一頭十丈首尾的黑色巨狼,猛地撲了上去,咬向雲淵。

雲淵退了一步,手中一揮。一道雪白的長刀亮起,刀光一閃,和那黑狼斬在一起,刺拉一聲,劃掉一大片皮毛。

玄岐卻不退縮,再次撲了上去,速度之快,猶如鬼魅。雲淵一面退,一面用長刀抵擋。一時間場面越打越大,雪白的刀氣和穿梭黑影漸漸籠罩了周圍幾十丈的範圍,原本在旁邊戰鬥的羣狼不是退避三舍,就是被捲進去,打成了肉醬。

程鈞在一旁看着,心中評估,都說妖獸手段很少,多數憑藉身體強橫,一味猛衝直撞,打起來與花樣百出的修士鬥法相比,分外難看。但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那妖獸的力量速度以及強橫的身體,是修士吃不消的,簡單粗暴,但是有效。

看兩人的修爲,應當是差不多,雲淵應當略勝一籌。但那黑狼顯出原形之後,力量速度陡增,更有一股威殺之氣,雲淵只憑一把刀抵擋,漸漸落於下風。尤其他始終保持人形,這就更處於劣勢。許多天賦的法術,若不修成元神,只能在原形的狀態下用出來,不變成原形實在吃虧。

那玄岐佔了上風,還有餘力笑道:“雲淵,那把刀是老狼王傳給你的吧?叫做什麼?狼牙是麼?你自己想想,你配用嗎?你只配用狗牙。可惜可惜,聽說此刀在狼山時就大大有名,還是聖主狼神的賞賜。這樣一把好刀你用起來爲什麼像狗爬?是了,你力量不夠,爲什麼不現出原形?讓大家看看,你原本生了一個什麼好皮囊?”

雲淵不答,手中的刀一卷,一陣寒風吹過,刀刃上颳起了一層白霜。玄岐身上更是從頭到腳糊住了一層冰雪。下風處羣狼打了個寒戰,雪狼還罷了,微一瑟縮,立刻再次撲上,黑狼卻動作遲緩了一拍。

玄岐的身上一炸,抖落了片片雪花,再次笑道:“很好,老王如此厚愛你,連從人類那裡學到的道法刀術都傳給了你,還讓你進入狼羣,做首領大王。哈哈,笑死我了。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把現出原形,證明自己的清白?”

雲淵依舊不語,刀風大作,層層白氣籠罩,越來越冷,玄岐笑道:“看來你不開口,是你不肯死心,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老底。哈哈,有什麼我不知道?還記得當年你倒在山城雪地裡的時候,是誰把你帶回來的麼?”

雲淵動作驟然停止,原本雖然淡漠但還神光湛湛的雙眼一下子渙散起來,刀勢一緩,被玄岐一爪子拍出去,砸在河州上,濺起一片銀沙。

玄歧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暗道果然戳中他的軟肋,一面繼續道:“當年你不過是山城人養的一條家狗,給人拉雪橇撿骨頭,還被主家丟棄。是老狼王把你撿回來,見你長的有幾分像狼,便帶你混入狼羣,還傳授你一身修爲,讓你到了今天這個境界,你可還記得?”

雲淵倒在地上,雙目望天,似乎在發呆,周圍的戰鬥因爲玄歧的一番豪言漸漸停止,兩羣狼各個轉頭看向這邊。

玄歧化作的巨狼往前走了兩步,高大的身材將雲淵完全遮擋在陰影裡,看起來高低懸殊,強弱分明,接續笑道:“你也知道自己血統下賤卑微,不是麼?要不然,你爲什麼從來不化成獸形?即使你長的再像,狼和狗終究是有區別的,你生怕時間長了被認出來,自從化形之後,再也沒有恢復過獸形,是也不是?”

雲淵陷在陰影裡,看不出表情如何,周圍的雪狼都是停住了動作,看來也都存心驚疑,不知該當如何。老帥握着柺杖的手顫抖不止,想要說什麼,卻也說不出來。

玄歧從到這裡事事不順心,這時候才覺得心懷舒暢,逼近一步,乘勝追擊道:“你這土狗,要說你沒自知之明,你也知道夾起尾巴不露相,還有羞恥之心。要說你有自知之明,可是你怎麼敢如此低賤的血統,登上狼王之位,讓狼神的子孫向你叩拜?總算你還有三分自知之明,知道趕緊讓位,不敢再當這個狼王。是怕你多受幾次朝拜,就要折了造化,下輩子連狗都做不成吧?”

程鈞聽到這裡,心中已有定數,這玄歧把切實的把柄攥在手裡,雲淵再難翻盤,這一局至少也是平手,最多兩敗俱傷。馬上局勢要大亂,再聽下去也沒有意思。自己也可以準備走路了。

這洞府的周圍,程鈞已經上下摸過一遍,各方的出路盡在胸中,從什麼地方出去都可以。他早已規劃了幾條線路。最爲保險的本來是走地下,但是程鈞發現,這島似乎只有上面一層浮土,地下並非地基,也不通水道,反而是一層奇怪的介質,還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感覺令他直覺上不想靠近,無法用土遁脫身,因此只有放棄了這條路。

地上走不了,只好走天上。

程鈞已經悄無聲息把洞府的封印打開。這洞府雖然是用法術封鎖的,但是妖族的法術原本粗陋,以蠻力爲主。程鈞化氣爲精之後,就已經能夠尋找出其中脈絡,用元氣一點點的消磨,早就將禁制消磨乾淨,這時只要一推就能打開。

從大門出去,那就不可能靜悄悄的掩人耳目了,只有等到再次大亂起來,趁着亂乎勁兒推門出去,別說沒人發覺,就是有人發覺,身在戰局中也分身乏術,無法攔阻。只是現在外面靜悄悄的,正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時刻。他還需等一個契機。

玄歧將想要指摘的話一口氣說完,胸懷大暢,眼見雲淵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目光中神采已經黯淡下去,瑟縮在陰影中一聲不吭,心中十分快慰,道:“老帥,這野狗僭篡王位,你看怎麼處置?”

老帥見雲淵一句反駁沒有,心中也只能相信,它是歷盡滄桑的老狼,與雲淵共事多年,雖然也極其看重狼族的榮耀,但對於雲淵也很信任。剛剛知道真相時雖然驚怒,現在卻也冷靜下來,未始沒有保全之意,心中幾個念頭激烈衝突,終於大聲道:“請我王定奪!”

這一聲雖然是公平,但也算暗助了雲淵,畢竟以他的身份,很難再在雪狼族立足,但他一手擁立的新王還被承認,這也是他沒被徹底否決的意思。當然,那池中王座只承認王族血統,在羣狼中威望極高,被王座承認的狼王,衆狼無憂不服,因此狼王的命令依舊有效。如果狼王裁奪,多少會有轉圜餘地。

玄歧一怔,心中暗自罵道:這老東西竟然還向着他!這狼王是他擁立,豈有不向着他的道理?

就見那幼狼直起身子,目光如血,盯着自己,然後嗷嗚一聲,向天長嘯。

羣狼聽聞,一起俯首,嗚嗚有聲,凜然從命。

程鈞正不知道結果如何,就聽見老帥沉着嗓子,喝道:“我王有命,驅逐異族玄狼一族和……異類雲淵!”

二七七再至崑崙八十七水銀瀉地四八二仙朝舊城一七八一舞劍器動四方十七章 現身說法六十二鬼屋三一七羣狼嘯月二二三疑惑四一六人多勢衆四二六程鈞的決定四二八劍氣化虹三四六幕後四五五現身一三七萬念俱灰二七零選擇二三五仙凡有別九十三傳道授業二二三疑惑三八七叫破二六二煙花之慕四四七屠龍之手四八七車輪戰八十七水銀瀉地一三三風林觀九十二師徒一六五天機難測一五七約法三章三十章 落荒而逃一六一茶香六十七鬼童子四五五現身四十三問世間情爲何物三一二氣機四十六指尖陣三六九烤肉二二二偶師一五四團圓二三八零金波羅花一二六帶劍老道一一七勢不可擋四五九事了拂衣去四五三分組九十五程鈞的目的四二八劍氣化虹四四零交換二三六叩仙門四三一告一段落二零九選擇四三四換界二零六空吼一九六羅剎閣傅之玉八十二養鶴老道三零三來龍四七三蓬萊仙宗二六四金風玉露四六一海上孤舟一二七交鋒四一五出逃路線一八六雲氣招搖一一四徵兆一百章 風從虎二九七後會有期三十五另一方玩家三四三窮途九十八法術之分一一五小誅仙劍陣求月票七十三修真百藝學究天人四五二獸戰一五一混亂三十六夜戰紫雲觀一二六零仙鄉何處一四二九雁來人四三九夜話二零四萬象之戰三七零問答四二四三巨頭四五二獸戰二八零對峙六十九萬馬寺的寶物四一三少女五十四仙骨論二七六北極寒玉山二六六捉妖四零一出山門一七零清麓三二零巫山狼島三十九夜戰紫雲觀·破陣子四五五現身二三四日照金山一八七無限風光在險峰四十章 夜戰紫雲觀·花影五十二同是天上謫落人四八八泊夜的道四一二東虞真人三零五傳送四十六指尖陣一一四徵兆三八五夜談一四九最終的目的三九四離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