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用最快的速度撲到了陸可兒的身邊,一把抱住了陸可兒,用盡平生的力氣,將她往後拖了過來。就在此時,大貨車駕駛員,猛然打轉方向盤,想要讓車子不至於撞上奧迪車,然而,因爲方向打得太急、車子的慣性無法改變,大貨車竟然側翻了過來,重重地壓向了奧迪車上。
韓峰向後將陸可兒猛力拽了過來,兩人都向後倒了過去。在陸可兒還沒有鬧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砰砰”的聲音連續響了起來,大貨車側翻之後,將奧迪車壓扁,煙塵四起之中,還繼續朝韓峰和陸可兒撞擊了過來。如果被這麼硬生生的撞上,兩具血肉之軀,也將非死即傷。韓峰再度使勁,猛力將陸可兒的身子扳了過來,兩人朝着公路下面的茶田滾了下去。
兩人剛剛掉到路沿的下面,那輛大貨車就從他們頭頂橫了出去,架在了他們的頭頂,灰塵如雨下。
此刻,兩人摔在了下面的泥地上。陸可兒向下撲在韓峰的身上,韓峰就如牀墊一般替陸可兒減弱了摔倒的撞擊。陸可兒看了看頭頂的大貨車,又看了看韓峰,才意識到了,就在剛剛風馳電掣之際,就發生了一個場大車禍。如果沒有韓峰及時把她從車邊拉開,恐怕自己已經成爲肉餅。陸可兒心有餘悸,額角滿是冷汗,都忘記了對韓峰說一句“謝謝”。好一會兒,她就這樣撲在韓峰的身上,都沒想到接下去該做些什麼。直到,她忽然感覺小腹之處,有些怪怪的,被什麼東西磕到了。她往下一看,不由滿臉羞澀,她終於意識到了韓峰這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
陸可兒在羞澀之餘,在韓峰胸口處按了一下,打算掙扎着爬起來。她不去按韓峰的胸口還好,這一按,韓峰嘴巴發出“噗”地一聲,從嘴角噴出了血跡來。韓峰竟然吐血了!陸可兒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慌,難道是自己把他按得太重了?她趕忙鬆開了雙手,身子就又撲在了韓峰的身上,胸前的豐滿也擠壓在了韓峰胸口,韓峰感覺到一陣彈性和無限的舒服,身子的反應也更加劇烈了。
陸可兒豈能沒有感覺,但是相比韓峰吐血的事情,她對這些也不太放在心上了,急忙問他:“韓峰,你沒事吧?你怎麼吐血了?是被我按的嗎?”韓峰迴答:“你哪有這麼大的力氣啊?”陸可兒:“那你怎麼回事?難道身體內震傷了?”韓峰說:“我內臟假如受傷的話,哪有這麼好?我是剛纔摔下來的時候,牙齒咬到嘴脣了,所以嘴巴里有血。”陸可兒想想也對,假如韓峰是內臟受傷,現在恐怕已經昏迷了,哪能這麼強烈的身體反應,把自己都磕得慌。
想到這一點,陸可兒就又在韓峰的胸口用力一撐,爬了起來,對韓峰道:“快起來吧,這裡不安全。”當陸可兒柔韌修美的嬌軀離開他時,韓峰竟然產生了一絲惋惜,真心希望剛纔兩人的樣子,能保持地更久一些。
看看頭頂橫着一輛巨大的貨車,在油箱的部位還在滴油了,韓峰意識到再待下去就是玩命的事情。他馬上爬了起來,跟着陸可兒一同從大貨車裡鑽了出來。他們看到大貨車的駕駛室門已經扭曲,在裡面的駕駛員也處於昏迷狀態。想想貨車底下正在漏油,現場非常危險。儘管這個貨車司機是個肇事者,但是韓峰也不能見死不救。他就拉開了車門,將那個司機給拉了出來,拖上了公路,儘量拖到了距離漏油貨車儘量遠的地方。
韓峰和陸可兒再看奧迪車,此刻已經墜入了路下的茶田之中,車子也被壓扁,不忍目睹。但是,此時再去惋惜車子已經毫無益處。韓峰說:“還是趕緊報警吧。”陸可兒點了點頭,就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又撥打了保險公司的電話。此外,陸可兒又撥打了陸墨的電話,告訴了他位置,讓他趕緊開一輛車來接他們。
交警很快就來了。對現場進行了勘查,又去看了肇事司機,那個司機倒是不久之後甦醒了過來,看到警察已經在現場,又見自己被人救了出來,他也承認了是自己的原因才發生了事故,負全責。不一會兒,保險公司的人也來了。再過了一會兒,陸墨也已趕到。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超過了十點半,韓峰和陸可兒就在警察的本子上籤了字,開着陸墨的車離開了,讓陸墨幫助留下來處理其他的事。
他們到達上城區的一家門店的時,已經十一點十分了。陸卿兒卻站在了門店外面,神情焦灼地等着他們。門店的店長丁麗陪在一旁。
當陸可兒和韓峰從車子裡出來的時候,陸卿兒跑了過來:“你們沒事吧?”很顯然,陸墨已經通過電話將他們發生車禍的情況,告訴了陸卿兒。陸可兒回答說:“我沒事。韓峰好像受了點輕傷。”陸卿兒的目光就關切地落在了韓峰的身上:“傷的嚴重嗎?如果真受了傷,得馬上去醫院。”韓峰一笑道:“幾乎沒什麼事,放心好了。”陸卿兒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你們身上有些髒,去裡面擦一擦,就開會吧。”
兩人剛纔在地上打滾來着,衣服上自然粘了塵土和草汁。陸卿兒招呼了店員取出了毛巾,沾溼了擦拭他們身上的塵泥。隨後,帶着他們上了二樓。門店的二樓有一個敞開的會議室,一張長條木桌上,已經坐了五個人了。這五個人,分別是藍韻服裝廠的廠長楊永勝及設計師宋倩倩,北源服裝廠的廠長黃東昇及設計師王進,還有就是品牌設計顧問高忠。
陸卿兒、陸可兒、韓峰和門店店長丁麗加入之後,就是九個人了。陸卿兒見到妹妹和韓峰都沒事,也就不再提起車禍的事。她開門見山地說:“今天把大家叫到了這裡來,就是爲了商量女裝品牌如何扭虧爲盈的事情。大家都來出出主意,想想點子。”藍韻服裝廠廠長楊永勝和北源服裝廠廠長黃東昇相互對看了一眼,都想等對方先說,但是誰都沒有說。
陸卿兒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中,就說:“這樣吧,我先把我們的情況和目標說一下,然後大家再商量,可能更有針對性。簡單的說,今年以來我們吳越集團,最核心產業服裝業的業績連續幾個月下滑,最近家族內陸仲水副董事長和我父親開展了比拼,每人領了一個基地,看一個季度之後,誰的服裝業能夠扭虧爲盈、銷量更大!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在這個比拼中獲勝。我們沒有退路,必須獲勝。這就是我們的目標。現在大家都說說看法吧。”
兩個廠長還是不出聲。兩個廠長不出聲,他們的設計師也不敢說話。現場就出現了尷尬的沉寂。陸卿兒只好點名,問藍韻服裝廠廠長楊永勝:“楊廠長,你說說看?”楊永勝被點名,也就沒有辦法不說,但他的聲音有些萎靡不振:“陸總,你雖然回到集團不久,應該也知道服裝業的現狀了。”陸卿兒和陸可兒如今具體插手集團事務,陸仲清已經招呼過下面的人,她們其實就是執行經理。爲此,楊永勝稱呼她陸經理:“我們藍韻的業績不好,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所以,想要在一個季度內扭虧爲盈,實在是有難度啊……”
不等楊永勝將話說完,北源服裝廠廠長黃東昇馬上接口說:“陸經理,我們北源的狀況,比藍韻還不是。藍韻要在一個季度中扭虧爲盈,是有‘難度’,我們北源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啊。這不是我們不努力,這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在我們當廠長的時候,情況已經每況愈下了。現在想要扭虧爲盈,談何容易!”
韓峰一聽就感覺不爽了,這兩個廠長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卿兒是代表陸仲清來提要求的,結果目標剛說出來,就被這兩個人給否了。韓峰感覺,這個北源服裝廠廠長黃東昇比藍韻服裝廠廠長楊永勝還不是,不僅推說完不成目標,還把責任推給“歷史遺留問題”,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韓峰想,服裝廠都是這樣的廠長,一點精氣神都沒有,還怎麼扭虧爲盈,還怎麼打響品牌,想都別想!
陸卿兒和陸可兒聽了也很不是滋味。但是,陸卿兒今天主要是來徵求意見的,如果立刻發火下面就沒法談了,她就強忍了心中的不悅,又轉向了品牌設計顧問高忠。這位高忠是陸仲清看重的人,當時參與了拉颯品牌的設計和實施,在一段時間內爲家族內服裝業的發展做出過貢獻。
因而陸卿兒今天特意將他也邀請了來,希望他能像以前替父親出主意一樣,再次出好的點子,讓她們管理下的服裝業重新振興起來。她就問高忠:“高顧問,我們期待你能給我們一些好的建議。”
沒有想到,高忠卻說:“陸經理,我說句實話吧,如今拉颯生產基地也被陸仲水副董事長拿走了,唯一能實現扭虧爲盈的希望,在他們那一方。所以,我們現在想要扭虧爲盈、超過他們,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