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這一次,站在寧深身邊的太監不是小全子,而是寧深真正信賴的老太監。
此人名叫趙俊,在寧深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追隨左右,二十多年來跟着寧深底細早就心知肚明,真可謂是服侍寧深的老人了。
至於那個半路來歷不明的小全子。
憑寧深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早就看出來了小全子是寧禎派來的眼線。
此時此刻,小全子怕是早就被挫骨揚灰了,寧深做事向來不留情面。
他深知一個道理,你放了狼,狼並不會感激你,甚至會反咬你一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文武百官齊齊的跪地磕頭。
“都起來吧,不必跪着了。”寧深咳嗽一聲,甩了甩袖子。
“謝陛下。”官員們異口同聲道。
拘謹的站起來,有些人因爲緊張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緊張的人都是被樑王寧禎收買賄賂過的官員大臣。
今天皇上勢必會一一徹查,如果查到,那時候他們的腦袋還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站在最前面的寧遠一直隱忍着,拳頭捏的咯咯響,父皇爲什麼要把哥哥關起來?
他那麼勤奮刻苦,又博學多才,最重要的是爲國爲民,哪一點不比那個驕傲自大的寧離同要強的多!
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現在就把寧離同放出來了,他明明犯了那麼重的罪。
不僅如此,父皇還要把原本屬於他和哥哥的兵權還有政權都交到寧離同手裡,不可以!
他絕對不會同意!
“太子殿下!三位占卜師到!”現在殿外的太監高聲道,看見四人進來並沒有阻攔。
大臣們回頭一看,就見寧離同一身藍色蜀錦長袍,頭戴玉冠。
葉心櫞一身雪白長裙,面容絕美,而耶律塵和凌沁染兩人的氣勢更是不容人忽視。
這四個人在離寧深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站在一排的氣勢直接秒殺了在長的上百位文武大臣。
“兒臣(在下)寧離同(葉心櫞,葉心榕,君斐)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個人抱拳行禮?
同樣只有寧離同一個人跪了下來,現在這個場合誰都沒有異議。
“快起來快起來。”寧深從寧離同進來到現在,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
他的同兒啊!一年不見變化真的大了許多,最重要的是沉穩了,就不枉他如此的付出。
“謝陛下。”寧離同起身,看着一年不見的寧深眼中有着複雜的情緒,他還應該再恨他嗎?
可不恨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凌沁染三人退到第一排的王侯將相的前邊。
他們來這裡主要就是親自看着寧深將權利交給寧離同,畢竟現在正處於多事之秋,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小趙。”寧深給趙俊一個眼色。
趙俊會意,向前一步道:“今,太子寧離同,端莊淑毓,實爲監國的不二人選。”
“特下令,原由樑王寧禎所屬的政權。洛王寧遠所屬的兵權,於今日全權交由太子寧離同掌管,衆大臣可有異議?”
“微臣並無異議。”同樣是異口同聲的回答,誰都知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誰又敢說不?
“父皇!”寧遠不甘心的看着寧深道。
手幾次想要擡起來都放下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把監國的權利交給寧離同!他真的不甘心啊!
“遠兒,你難不成有意見?”寧深坐在龍椅上,幽幽的看着寧遠。
對於這個兒子,他並非特別喜歡,實在是恨屋及烏,他跟着寧禎那個逆子也學了不少的彎彎繞繞,沒治他的罪,已經是他這個父皇仁至義盡了。
“我!沒……沒有!”寧禎將所有想說的話嚥了下去,這個時候如果有任何不同意見絕對會成爲衆矢之的。
不能反對,還不能用眼神殺人嗎?
寧遠的視線移到了站在他們面前的凌沁染三人,都是這幾個江湖騙子乾的好事!
他哥哥纔會鈴鐺入獄,原本屬於他們的兵權和政權纔會眼睜睜的落入了他人之手!
等着,看他退朝之後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寧離同多謝陛下。”他再一次跪下來磕頭,心中滋味不知如何表達。
他終於沒有辜負所有關心他的人的期望,從此刻起,他不再是以前那個狂妄自大的太子殿下,而是現在的,長隼國監國太子——寧離同。
同樣是一個身份,但不同的是心境。
寧離同複雜的看了一眼寧深,寧深點點頭,他會意,旋即袖子一揮。
轉過身來,衆位王公大臣有一次跪在地上,俯身作揖,口中大聲道:“微臣慘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衆人心思各異,寧遠也同樣跪了下來,頭低着看不清神色。
氣!他現在特別生氣!
憑什麼寧離同那個傢伙高高在上,要受到百官的朝拜,現在站在那上面的人明明應該是他哥——樑王寧禎。
天意弄人,竟然讓寧離同擺了他兄弟倆一道!
“衆位請起。”寧離同優雅的朝着衆人笑了笑。
凌沁染在旁邊看的止不住的點點頭,這寧深快準狠的方法雖然粗魯了點,但是確實有效果。
據她觀察,寧離同經過一年的沉澱,不管是辦事能力還是心胸,現在足以擔當大任。
“父皇。”寧離轉過身,給了寧深一個微笑。
他並不是記仇的人,既然這一次上朝他來了,不管寧深以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其中的目的都是爲了他好,他當然不會再生他的氣了。
“同兒~”寧禎從龍椅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慢悠悠的走到寧離同面前。
所有想說的都化爲一句話:“好,好,只要你不生父皇的氣,父皇就是死也瞑目了。”
說着右手就摸了摸寧離同的臉頰,寧離同並沒有躲閃,任由着寧深撫摸。
他閉着眼睛輕輕道:“父皇,兒臣知曉你的心意,兒臣都明白,自然不會再埋怨父皇了,況且我還要感謝父皇,要不然您,我現在或許還是那個嬌縱任性的寧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