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寧離同給了寧深一個眼神,寧遠能懸崖勒馬便是好事。
他也願意自己去領罪,保全了父皇的清譽,這樣就可以了。
“遠兒,你知錯就好,父皇不會怪你的,你這樣真的很好,起碼比你那個瘋魔的哥哥要強很多。”
“淑妃……呵!孤王真是看錯她了,她教出來的兒子一個兩個都變成了利益薰心的小人!”
“總歸現在還不晚,遠兒,你去吧。”寧深將寧遠扶起來。
還好,他在最後一刻終於挽回了遠兒心裡那一點點的善念,只要他的三觀正,不再走歪路,那就是他寧深的福氣啊。
“皇……皇兄,我可不可行這麼叫你。”寧遠膽怯的放視線放在寧離同身上。
他怎麼感覺,這個同父異母的皇兄對他更嚴厲,以前教他的東西更準確。
而他的哥哥和母妃,總是讓他不顧一切的去爭,去奪,實在奪不過來的就毀滅,明明哥哥和母妃纔是他最親近的人啊。
可是教他的東西爲何那個陰暗冰冷呢?
寧離同點點頭:“當然可以,你記住,我們只差了一歲,我應了你這一聲皇兄並不是因爲我年長你一歲。”
“而是希望你能成材,能替父皇分憂,這纔是最重要的,長隼國的未來不僅僅只靠皇兄一個人,明白嗎?”
寧遠抹了一把臉,堅定不移的頷首,他清楚了。
“皇兄,父皇,那我走了。”寧遠再一次跪下來磕了個頭。
隨後轉身就要走,卻仍然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中有揮之不去的感激,留念,和信心,片刻後,寧遠離開了。
他將去天牢領罪,等待他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咳咳……”寧深踉蹌了幾步,重心不穩。
“父皇!”寧離同再一穩穩的扶住他,突然驚覺,父皇的身體爲什麼如此輕?
如此的瘦骨嶙峋?在他的印象裡,父皇是一個高大威猛的人,可如今怎麼這樣的瘦弱?
寧離同扶着寧深坐上龍椅,想了想在他面前蹲下來。
“父皇,你是不是病了?怎麼這麼虛弱?”
寧深詢問的目光看着凌沁染,意思是要不要告訴寧離同。
凌沁染不易察覺的搖搖頭,現在不可,如果現在告訴了話會分散寧離同的注意力。
以寧離同的孝心,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廣尋名醫,這樣違背了他身爲長隼監國的初衷。
寧深會意,故作不在意道:“沒事的,同兒,父皇只是這幾天操勞過度,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你不必擔心。”
“是這樣嗎?”寧離同半信半疑,他怎麼覺得父皇有什麼東西一直瞞着他呢?
可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太子殿下,你不用擔心,在下會一點醫術,方纔爲陛下診過脈了,陛下一切安好。”
凌沁染實在是不想欺騙她,只能在心裡安慰道,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景鄴國,郊區,水藥門。
水藥門的大本營坐落在景鄴國的外城郊區,因其離景鄴國的距離近,所以隸屬於景鄴國管轄。
而水藥門的勢力,早就遍佈人界的每一個大陸,都在不同的大陸內紮根,生長。
這一切凌沁染心知肚明,而她唯一一點始料不及的就是,寧禎會勾結水藥門,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如果乍一看水藥門的建築,會很奇怪,因爲這個地方看起來跟長隼明羣等格格不入。
奇怪的很的根源在於,水藥門的風格不同於炘環任何一個帝國的建築,倒像是一個外來者。
而具體的原因沒人清楚。
“冬兒——給本宗主更衣。”一道慵懶無骨的聲音響起。
唰!拖地的白色長簾被輕輕的掀開,裡面隱約能看出是一個女人。
身着紅色睡袍,衣領半開,露出細膩雪白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臉上帶着半個紫色的蝴蝶面具,隱秘而風趣。
而另外半張沒有被面具遮住的面容卻驚爲天人,美,很美。
周身都散發一種獨特的魅力,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女子已經三十歲了。
她就是水藥門的第一任宗主,韓與柔。
誰都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般的派出一波又一波的變異人去攻擊四個帝國。
且神不知鬼不覺。
“宗主,有何吩咐?”那個叫冬兒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她,手心緊緊的攥着,她很緊張,很怕面前的這個女人,因爲……
因爲韓與柔並不像她的名字這般的溫柔體貼,其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冬兒是這兩天剛上任,前面服侍韓與柔的侍女都莫民奇妙的消失不見了,而她們的家人也不找,不問,就好像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宗門內時不時流傳一些風言風語,宗主不正常,宗主是個變態,宗主有的時候愛殺人等等。
反正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要不然宗主侍女的待遇好,俸祿多,她纔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冬兒,你過來,本宗主有話跟你說~”韓與柔修長的紅指甲勾了勾,只一個動作都讓人忍不住癡迷。
“是……是宗主。”冬兒身體一個激靈,幾乎是靠着意志力挪到韓與柔面前的。
“冬兒,你怕我?”韓與柔睜大眼睛,歪了歪腦袋。
“宗主,我我我……我不怕!”冬兒現在特別想退卻,這個女人好可怕,行爲動作根本不像個正常人該有的。
她現在不想什麼錢多不多了,能保命才最重要啊!
韓與柔雪白的胳膊一把摟住冬兒的脖子,將臉湊到她跟前。
語氣輕輕道:“冬兒,你放心,本宗主不會傷害你的,你千萬不要害怕啊~”
冬兒強忍住害怕,微微擡起頭,正好對視到韓與柔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此刻正倒映着她因爲驚悚而扭曲的臉。
“啊!”
冬兒尖叫一聲,直接掙脫,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有着豆大的汗珠,因爲氣氛沉鬱而喘不過氣。
“怎麼那麼不禁嚇啊?呵呵呵~”韓與柔捂着嘴巴笑了笑,比剛纔正常了一點。
“行了,快幫本宗主梳洗。”她從牀上站起來,眯着眼睛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