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吃貨折損了兩階修爲,又耗損靈力帶你御劍回來。他仍是個築基後期五階的高手,你能不能先別管別人,擔心擔心自己不成麼?”
雖然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但是花想容這時不時就沒回路的思維跳躍,也真是讓小狐狸有些傷腦筋。
花想容聞言,閉了閉眼睛,長出一口氣,而後淺淺地吸了些氣,是呢!現在真正危險的人是她,她被人家堵在裡面了。
“千古師兄,我得找姐姐說清楚。我覺得她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她只是誤會我了,所以不願意與我相認。那位師兄都那麼寵溺她了,現在他的哥哥也來了,要是姐姐真不喜歡我,那我……”
聽着花重錦裝可憐的發嗲語氣,花想容真是情願自己根本就聽不見她說話。
可是,就在她覺得噁心的時候,忽然對她剛纔那番話裡面的一個重要信息反應了一下:流光,想不到聶臭臉那個小子還是有點清醒意志的,他居然沒把聶魄的事情說出來?看來,他還是知道誰和他更親近。
“容容你是不是和小吃貨在一起呆的太久了,居然也會這麼天真?聶臭臉平時和小吃貨親麼?還‘知道誰和他親近’?是你想多了!”小狐狸果斷爲花想容完美的假設畫上不完美的句號。
聞言,花想容蹙了蹙眉頭: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爲什麼不和花重錦說聶魄是他…難道是因爲他害怕聶魄?
“沒錯!不過確切地說,他應該是看見了小吃貨斬殺妖獸時候的彪悍,所以不想擁有一樣的下場。”
聽了這話,她不由得沉默了,聶魄是那樣一個善良的人,他的侄子和他一起長大,把他想的這麼陰暗,真是他的悲哀。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不是隻有你們那裡盛行的亙古道理。”小狐狸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心聲,不由得出言寬慰“看破”世事的她。
花想容默默地點點頭,雙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深吸一下氣,她覺得有點累,是心累。
“別做奇怪的事,現在你有了修爲,已經不會出現那種連喘氣都要小心的事了。”小狐狸的話救了她,她差點把自己憋死。
靜默地躺在地上,花想容一遍一遍地想着自己和聶魄的相識、相知過程,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可以交付心意的人。
煉丹房裡,花重錦和聶千古爭了一會兒,房門又重新響了一聲。
她知道,他們應該是走了。所以聶魄說的不錯,她只要乖乖呆在地穴裡,就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機關,也不是所有人,能活着進來,也能有命出去。
慢慢地,花想容覺得自己躺在地上有些無聊。想要睡覺,又覺得自己的意識太過清醒,根本沒有想睡的感覺。
她不覺心下暗歎:流光!原來想睡睡不着的滋味兒,比困了不能睡的感覺更難受!我該咋辦?要不我出去逛逛?
“現在你有靈力了,完全可以趁着沒有人來‘陪你’,試試自己可不可以趁着六吃貨自身難保取代他的位置。”
“乘人之危?不好吧?”
其實聽了小狐狸的話,她覺得是個好主意。可是她徒有圖譜,卻沒有制符籙的器具,不也是白搭麼?
黑色的短靴,上面的繡紋好像也是銀線,那麼一個自負的男子也會用銀色的絲線?她還以爲,他會用金線的東西!
等一下,那繡紋是什麼?好像有點眼熟,是動物麼?似乎是的。
看清了,她馬上就要看清了。
花想容正在高興自己將要看清那個讓她猜謎的男子身上繡紋,就感覺自己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轉。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總來破壞她的好事?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你是不是……”雖然不知道到最後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但是睜開眼睛發覺是人在“搖動”自己而不是小狐狸在攪局,沒看清是誰的時候,她的語氣緩和了一下。
因爲,她剛剛想起來,她應該是個失憶的人。
不過,讓她冷靜下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身邊出現了聶魄以外的人,而是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地穴裡,周圍的光線有點暗,她正被人抱着,不知道往哪裡去。
擡手掀開臉上的帽子,花想容再次看清眼前。
原來,光線暗不全是因爲她的眼睛被遮住了,而是因爲天黑了。
擡眼看見抱着自己的是聶魄,她剛想問他怎麼去了那麼久,就聽見身邊跟着別人,不由得補充道:“你是不是人販子?”
好吧!如果他們都知道人販子是什麼職業的話,她想自己的說法應該符合正常人的邏輯思維。
“還以爲這丫頭又囈語了,原來是醒了。魄兒,將她放下吧!”聶魄的身畔,傳來的是十長老的聲音,聽見是自己人,她也便放心了一點。
“我要放你下來嘍!”聶魄說話的語調像是在哄小孩,不過沒辦法,她給人家的“劇本”是這個樣子的。
聶魄將她放在地上,她站在的地方好像有點不平穩,身姿歪了一下。他趕緊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可是沒來由的,他明明是個挺細心的人,怎麼會將她放在並不穩妥的地面上呢?
緊接着,更令她不解的事情發生了,聶魄在扶穩她的時候,隻手故意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一下,似乎是在提升着她什麼。
側目之間,他們的周身忽然亮起火光,這火光將他們的四周照亮,而且是一片通明。
花想容藉着聶魄稍稍爲她閃出的半個身子空檔,看見的不僅僅是諸位長老和宗主,她還看見了那一張張似乎是妖獸嶺同行過的弟子。
最終,她的視線落在寥寥十幾個弟子和四首席弟子圍攏在內的那個測試臺,那個她初來劍心宗,小狐狸言之“誓死不能上去”的靈脩臺。
所以,她好像明白了聶魄給她的暗示。
“是機緣還是災星,別人不知,咱們三宗的弟子接引人可是在花家親眼見證過的。既然二位宗主唯恐我劍心宗仗着三宗之首,欺瞞於你們。那麼,小丫頭就在這兒!若是她確遇機緣,也希望二位宗主爲我們劍心宗證言!”
直待宗主聶槃說了這話的時候,花想容的眸子轉向靈脩臺北面。
她這才發覺,自己剛纔看走了眼,原來那邊站着的,不止劍心宗各位長輩,聶槃的身邊一左一右還站着兩個人。
花想容忽然想笑,看來今日這靈脩臺,便算是她就地死了,也會被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