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間洞室禁制面前,花想容怔怔地立在門外。
“容容,你幹什麼愣着?爲什麼不進去?”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流光,你說我這一口氣突破、提升、提升、突破下來,會不會消化不良啊?”
“消化不良是什麼?”
“就是…就是會不會爆體而亡啊?我現在就覺得我的身體有點脹得慌,可是我從第八間洞室走出來之前分明纔剛剛突破過。爲什麼這種感覺又來了?”
“爆體而亡?容容,你會不會想太多?還沒過煉氣期,你就想着死?你現在那是靈力充沛的感覺,和要突破可不是一回事!”
“可是流光……”
“哎呀!別可是了!你就放心啦!不是還有我麼?要是碎了,我幫你拼上,保證和原來的你一模一樣!”
聞言,花想容默墨地走進第九間洞室,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得到了源自小狐狸的安慰。相反的,這小狐狸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自己肯定會碎!
一進第九間,花想容就感到空氣中“水汽”密度太大,有點窒息。本能地反身就要出去,可是她的左手卻不自控地撐在門邊的洞壁上。
“流光你幹嘛?”
“劍心宗的第九間洞室和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我怕你要是此時出去,今日就進不來了。”
“你少唬我,哪有這種事?”
“不信你回頭看看牆上。”
“看就看……”回眸之間,她的左手順勢揮舞向面前混雜在一起的五色靈氣。
花想容原以爲這“水汽”就是因爲五行靈氣太過密集,纔會產生讓人窒息的感覺。可是她再次轉身的時候,便見到自己揮手輕而易舉地在面前撥開了一片空檔可供視物。
不,也許那並不是她撥開了靈氣,而是她的手掌吸入了那些靈氣。揮舞着雙手,她再次在自己面前打開一片空隙,這才發現,就如小狐狸所說,這間洞室是和別的洞室不同的。
最直觀的不同,就是它裡面比其他的洞室都要明亮,似乎是牆上裝了更多冷光石的緣故。深吸一口氣,花想容希望自己能夠將周圍靈氣吸盡,然後好好看看身處的洞室。
但是,也正如小狐狸之前說過的。這間洞室靈氣補給的最快,雖然她的呼吸能讓靈氣急速削減,但是不待她向光明的最盛處走的時候,面前的靈氣又會立時補充許多。
“流光!想想辦法!”
“好!你再使勁吸入靈氣,我會讓那些靈氣流進我的體內。”
聞言,花想容默墨地頷首,她挽起衣袖,然後閉目凝神,張開雙臂深深地吸氣。周身蒸汽一樣的靈氣光點瞬時間從她的肌膚源源不斷地流入她的體內。
這一次,她不再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那種腫脹的難受,靈氣們好像都因爲有了別的更好的去處而雀躍。一時間,第九洞室中大部分的靈氣皆的體內。
閉着眼睛,她尚且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明,一邊揚起嘴角對小狐狸說話,一邊睜開眼睛:“流光出馬,果然不同凡響,你怎麼不早這樣做,也省的我難…受……”
花想容正對上滿心以爲是冷光石集中嵌在的牆壁時候,談笑的話音驀然止住。
她的面前根本沒有冷光石,是一面好像地穴頂端的大鏡子,這面牆之所以會最明亮都是因爲這面鏡子反映了它斜上方冷光石的光。
“啊——流光!有鬼呀——”
豁然間,花想容抱頭大喊着跑出第九間洞室。一時間,整個地穴裡都回蕩着她的喊聲。她抱緊雙肩蹲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地面,身子瑟瑟發抖。
“容容,容容?花容容!”
“啊?”
小狐狸再三喊着她,她都不能回神。最後沒奈何,小狐狸只能語調十分正經地喊了他生氣時候纔會嚷着的稱呼。不負所望,花想容也因爲這呼喚回過神來。
她一下子坐在地上,雖是回答了,仍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喊什麼喊,叫什麼叫啊?有那麼嚇人麼?好賴不濟,你也是個修爲快達築基的修真者了,這要是傳出去,你不見人我也的見人啊!說說,你剛纔看見什麼了?”
花想容絞着雙手,仍是癡怔地看着面前的土地,咬了咬脣才顫顫巍巍地說:“我…我…剛纔!我在鏡子裡看見自己了……”
聞言,小狐狸徹底無語,鏡子裡看見自己到底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實在是弄不清楚。
“可你剛纔喊得好像是…鬼?你自己有那麼嚇人麼?”
“不不不…不是的…流光我和你說,我…我沒去第二洞室,躺在這兒的時候,我就看見上面那個鏡子裡…除了我…還有一個男的。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可是…就剛纔…在那個鏡子裡面,我又看見他了!他就站在我的旁邊,可是我一回頭,他卻不見了。真的!流光我不騙你!”
花想容一邊說,一邊有模有樣地在自己的身邊比劃着。
“那…是他長得太醜、太嚇人了?”小狐狸試探地問花想容。
“瞎說,那明明是個絕頂大美男!咦?可是咱們倆不是能同時感知的麼?沒道理我能看見你看不見吶?流光,我不騙你,真的有鬼!真的!”
花想容自己一本正經地叨叨半天,卻沒在聽見小狐狸的迴應,她不由得對剛纔那個美男有點好奇,想着說不定他還在那間洞室裡面。
不由自主地,她躡手躡腳地走回禁制前面,想起小狐狸說自己大約不能一天進去兩次,不由得自覺機智地先伸手去試了一下。
“什麼嘛!這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一隻手順利地禁制,她咕噥了一句,生怕自己會被人家發現,小賊一樣地把頭緩緩禁制。
不過,美男她沒看見,那些重新充盈起來的靈氣蜂擁一般地撲向她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腦海想拔都拔不出來。
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因爲靈氣的灌入接連震盪了兩下,花想容仍是拔不出自己的腦袋,不得不請救兵:“流光!流光快救命呀!”
最後一次震盪,花想容的頭拔出禁制,大約是盡力過猛,她拔出腦袋的一瞬身子跟着慣性,向後栽去。
不似尋常時候聶魄都跟在身邊,她實實在在地摔了個大屁墩,一面咕噥,一面起身拍身上的灰:“切!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辛苦了屁股!”
“修爲列入築基前期一階,怎麼就沒偷着雞呢?”
“誰稀罕築基修爲,我是去看…美男……”
聽見小狐狸的聲音,花想容下意識地回答,側目循着聲源望過去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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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之處裡再次響起她聲嘶力竭的喊聲。